肉鲜气泡的生命周期并不长,一个种子,大约能生长1000多个用来包装鲜肉的气泡,从种植到死亡,大约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林曾摘了十多个肉鲜气泡的种子,装在盒子里,让刘山过来拿。
和奶果母株的生长方式颇为相似,肉鲜气泡的植物种子,并不需要自己炼制。它的母株,自己会结出源源不断的种子。
因为刘山马上就要离开清河市,运送网店种植球的工作,暂时交给另一个负责打包的老师傅郑田水。不过,这个师傅毕竟上四十岁的人了,工作效率不比刘山,特别是清点种植球的时候,老是出错。
林曾不得不让两个苗圃的种植工阿姨,将每天的种植球整理妥当,郑田水师傅仅仅负责运送。
还好目前农场的植物,大部分管理起来并不费劲,两个种植工阿姨每天多加一个小时的班,就能够将第二天的种植球清点妥当。
由于林曾给她们补了加班费,两个阿姨也非常乐意多一份收入。
刘山将自己手上的一摊子事情,都交接完毕后,终于打算在明天离开。
临走之前,刘山过来到林曾家中,拿走了十五个圆圆的红色小气泡。还有一只宰杀好的母鸡肉。这只母鸡肉,被一层红色透明的薄膜,紧紧包围着,看起来就像被真空保存一样。
林曾目送着拿着沉重行李离开的青年,心中伤感,但是想到刘山如果能在自己家乡发展起农业畜牧养殖的基地,将自己提供的肉鲜气泡,充分利用,可能他的发展,并不比在清河市为别人打工来得差。
也许,会是他的发展的机遇也说不定。
现在,就看刘山自己怎么经营了。
话说,真让这小子经营起一座养殖基地的话,自己占着七成股份,这下不缺肉吃了吧。
还是口感特殊,肉质极佳的猪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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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山将林曾给他的母鸡肉塞进行李袋中,他这一趟回家,必须坐车到彩云省的明玉市,这四季如春的城市,距离清河市大约要坐一整天的火车。
再从明玉市搭客车,到自己老家最近的民丰县县城。彩云省经济并不发达,从省城到民丰县,算是长途客车,要开将近一天多的时间。能让人整个筋骨都散架了。
这还不算完,从民丰县县城的东站,可以等到城乡巴士,一天两趟,来回在民丰县县城和下属青口镇之间。又要耗费大半天功夫。
到了青口镇,要回自己的村子,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雇佣青口镇里的摩托车,开车一个多小时,送到公路尽头,然后自己走半天多的山路,才算到家。
还有一种方法,则是走以前没修公路时的老山道,就算脚程快,也要一天的时间。
刘山在外打工几年,手上还算宽裕,自然选择到青口镇雇佣了一辆摩托车。下车时,他给了八十块钱的车费。因为他老家小图河村位置特别偏僻,雇佣摩托车,需要算来回两趟的车钱。
一个人背着行李,走在好几年没有走过的崎岖山道上,刘山明显觉得很吃力。
因为老家太不方便,他自从出门打工后,就没有再回过家。
等刘山看到自己家村子口的大石头的时候,距离他从清河市出发,已经过了四天时间。
他喘着粗气,停脚歇息。他咧开嘴,看到大石头旁,坐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子,可不是他家邻居养了大半辈子山羊的刘老爷子。
刘五爷在他走的那一年,刚刚过完八十岁大寿,看他扯着身边的神仙草,给站在他面前两只山羊喂食的精神劲,似乎比好几年前还好。
“五叔公!”算起来,刘五爷的是刘山爷爷那一辈份的人,是他父亲的表叔。这偏僻的山村,同姓人之间,几乎都有亲缘关系。
“诶?”刘五爷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背着大行囊的刘山,惊讶地挑了挑眉头,中气十足地喊道,“这不是小山子吗?好几年没看见,长壮实了!”
这老头子八十多岁,却耳不聋眼不花记忆力也很好,虽然好些年没看见刘山,但扫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嘿嘿,五叔公,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拜访你。”刘山想到林曾的计划,如果要实施,可真要从刘五爷身上,学习一些养山羊的秘法,要知道,虽然村子里所有人都从后山拔神仙草喂山羊,可是刘五爷养的山羊,可真算是人间美味。比别人家的肉质,好上一大截。
小图河村的村民,每家每户,若是碰到大事,送上一份刘五爷家的山羊肉,那可是村子里最有面子的礼物。
刘山前些年,在自己爷爷九十大寿的时候,尝过刘五爷送的一份山羊肉,那番滋味,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吃了一口嫩的像豆腐的羊肉,那肉香在舌尖绕了好几天都没淡下去,接连着三天,吃啥都没味道。
这些年,小图河村里非常安静,除了年纪大的老人家,就是还没上学的小娃娃,刘山一路冲到位于村子中心的白石头房子,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妇女,正拎着一个大木桶,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娘!”刘山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揉了揉眼睛,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爹娘了。
穿着藏蓝色土布衣服的妇女骤然转过身,满脸惊喜地盯着笑嘻嘻的刘山,把手中的衣服往桶里一摔,大喊道:“老头子,你幺儿回来了!”
没一会儿功夫,白色的石头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青衣道士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他模样和刘山非常相似,看起来完全是中年版的严肃刘山,他瞪着眼睛走出来,看到刘山还是以前那样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模样,生气叱责道:“催了这么久,才舍得回来,是不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
刘山脖子一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站在院子里,不敢乱动。他从小最怕他爹。
“刘清,你这没头没脑,瞎骂什么!孩子在外工作,哪是说走就走,好歹辞职也要给老板一个交代。”一声苍老的声音,稳稳当当地从屋子里传出来,一个穿着和刘山父亲刘清别无二致的老爷子,从屋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