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已然亿不起,华爵天究竟几次以身犯险的救她,且每每都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刻。
如今,那婉莹公主竟说此次追杀她们的便是二皇子。
似是,如何说便也堪堪说不通。
即便是比方幕后指使是二皇子,那他为何舍下自己的属下豪云安危不顾?又为何以身犯险的救下公主,又拼死救她?
这一切似乎不连贯,亦是如何都串联不上。
最后,简澜便也不愿多想。
可堪堪不多想,那种独特的桃花香气,婉莹公主自是不会闻错。
简澜那时深锁眉头,莫不成……答案仅有一个,那就是幕后主使最终的目标不是她,那人只是想借刀杀人,来一局栽赃嫁祸。
不错,幕后主使的最终目标是华爵天。
思及此,尚且行得通,可即便是心里讲通了所有,即便是再相信华爵天及这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心底处,终是有了顾忌。
不出几日,皇帝又派大将军振颖前去护送婉莹公主。
不过,临行前,那公主的一句话,堪堪及简澜挠了头。
“殿下,若然以后有空,本公主还会回来寻你,你且等着我,莫要娶妃纳妾。”
简澜一个趔趄,垂首苦笑,烦躁挠头。
这婉莹公主便不是动真格的吧?就‘他’这般瘦削的体格,她到底看上了哪点?
那时,‘他’仰望苍天,心底哀嚎‘若然那日‘他’躲她远些,倒也不至于被她误会,那一箭啊!’
眼见着公主轻盈上了轿子,简澜正欲转身,就听公主一声大喊“七殿下。”
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尔后唇角上扬,抬头,礼貌挥手,确见那婉莹公主的头自马车轿子中伸出来,纤纤玉手一抬,不住的挥手,似是几分恋恋不舍的模样。
马车起了,队伍前行时,那公主仍然不舍得摆手,直到…..仅能看到一个人影。
那队伍亦渐渐模糊,最后,便是不见了影踪。
简澜终是及华爵天回了皇宫。
回时,莲儿乐儿加以两个小太监都极端的高兴。
只是,堪堪见不着青玉,恍然忆起,那一日,青玉浑身是血,挥动着手上宝剑,拼尽全力的掩护她们。
现下里,倒不忙旁的事,先问及青玉的下落。
见到青玉时,他便躺在‘隆林轩’床榻上,唇角极为苍白,连及脸色也未有丁点红色.
倒是听莲儿说了,那日,何公公派人去寻他们下落,结果,便见青玉正同那些黑衣人交手,已是极为疲劳,仅硬撑着一口气,极那份强有力求生欲念,堪堪撑战到最后。
何凌委派去的人将那几名黑衣人处理后,那时,青玉瞬间昏厥,许是失血过多,连及请来的大夫都说了,此番能撑到那时,便实属万幸,因着,他左胸被刺一剑,幸得未穿透心脏。
亦不知如何,那时,青玉姗姗睁开双眼,除了脸色苍白以外,额角的疤痕也分外刺目,他唇色苍白干裂,似许久未饮过水一般。
那时,他喉咙里哑声滚动着一个字“水,水。”
莲儿转身去倒水,简澜接过已然斟满的青瓷水杯,递到他面前,一直到他唇畔,他似审视般瞧了‘他’一眼,又缓慢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呐呐道“殿下,你……回来了?”
乐儿莲儿亦记得他回来那日,太医前来及他处理伤口,他痛得额头冒汗,墨眉紧锁,牙关紧咬,确在处理完伤口之际,欲昏厥过去时,仅问了一句话,他说“殿下可曾回来?现下,安全了吗?”一脸的期待隐忧,倒是及莲儿乐儿一阵的心疼。
如今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尚还有心思思及旁人。
简澜轻轻一叹,道“回来了,现下,你只管安心养伤,旁的,切莫再操心了。”
她一只手端着水杯极其辛苦,这家伙竟然如邻家大婶般婆妈问“可曾伤及哪里?”
“倒是没旁的事,想我堂堂七殿下福星一枚,能有何事?只是,现下里,我手酸的紧,能先将水喝了,再问旁的吗?”
“哦!好好。”
青玉点头,唇畔微扬,许是牵动伤口,嘴里猛然吸气,一只手捂住胸口位置,仅愣了片刻,他攒紧的眉头方才舒展,接着,极优雅缓慢的轻啜了一口水。
同青玉呆了片刻,已是傍晚,暮色朝霞,红漫云天。
简澜此刻,便是舒展腰身躺在楠木躺椅上,手里捧着明珠锦盒。
须臾间,仅简澜微闭眼的功夫,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袭来,接着,手里锦盒便不见踪影。
简澜慌忙睁眼,正欲破口大骂,倒是哪个不要命的贼人竟然遣进爵澜殿抢物件,确实大胆。
谁知,眼前红衣一晃,及那番海天相接的漫天红云,倒是匹配的紧。
那妖孽嘴角噙着一股邪魅笑容,双眸崭亮崭亮如同天上繁星,倒是带着几许桃之佼佼之色,那一副邪痞的风流样,倒是不见精简半分。
三千青丝的墨色流畅醒目,倒是水天相接的自成一副美丽画卷。
“如何?这便是小七送我的大礼不成?”
那妖孽一般的家伙将手上的锦盒打开,一颗硕大的明珠闪烁着白莹莹的柔和光泽,亮堂确不耀人眼。
“五哥便不躺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及美人相伴,如今…..倒是来我这里?来就来呗!还脸皮极厚的抢了我的夜明珠。”简澜自是不甘示弱,一记白眼袭来。
那妖孽倒是只笑不语。
半晌,才利落将锦盒盖好,站在她身旁道“温柔乡倒是极好,只可惜了,我家小七这几日不在,倒是无聊的紧,这不,听及你回来,我便第一时间摆脱了那些美人,来你这里躲清闲,怎的,五哥对你,尚且不错吧?”
我家小七?
简澜差点呛到,便是何时,她成了他家的了?
面前的红衣男子,这脸皮到底有多厚?
“得,五哥还是回吧!门口右拐,慢走不送,记得将夜明珠留下,因着那夜明珠是二哥的,过几日抽空我便要还的。”她瞬间翻了身,侧躺在摇椅上。
那妖孽半晌不走,倒是死皮赖脸的挨着简澜坐下,接着,在她身后侧躺,简澜便觉勃颈处一口热气扑来,那苏合香分外扑鼻。
那时,她只觉自己快要被挤下去般,竟是半个身子悬空,双脚触到地面,那番脆弱的楠木躺椅也岌岌可危。
简澜终是被挤下去,瞬间着地,坐在地上,一脸哀怨愤怒的盯着他瞧。
那家伙确轻松惬意盯着她,终是忍不住,发出放荡不拘的狂笑。
简澜气得咬牙,这家伙真是幸灾乐祸,自己出糗,他倒分外开心吗?
他笑罢了,简澜也利落起身,拍拍身上尘土,正欲离去,确听那家伙极为认真的说“下次,莫要让我如此担忧了?”
简澜双脚蓦然停至原地,如同被施了法术一般。
转头时,那家伙正襟危坐,那张似女子般妖娆的脸蛋上倒是少见的严肃,如此这般的华爵落,简澜亦是极少见着。
每每见他时,总是一股的风流不拘,如今,这模样倒是万分难得了。
“还有…..”他轻抚自己白皙滑嫩的脸颊,一副哀怨模样,道“小七,这些时日,我倒是堪堪瘦削了不少,如此,你理应补偿我?”
简澜揉揉眼睛,倒是有些不确定面前的是男是女?
如此妩媚如此妖孽,模样又如此好看,现下里,竟然连及话语都似女子的哀怨,她着实有些怀疑了。
结果是,那妖孽赖着不走,硬是及她殿里蹭吃蹭喝。
那时,莲儿乐儿在身后候着。
那家伙用膳食,竟是及她还猖狂三分,万没有一丝皇子的优雅,胡吃海塞的如同生生饿了好几日。
倒是阿翔来时,见自己主子吃得如此香甜,那叫一个‘震惊’,他当时便及简澜说了,这几日,每每用膳之时,他家主子总说不饿,这几日都是粒米未进,那时,皇上知晓之后,便生生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症,请来太医医治,太医们束手无策,倒说没甚要紧的病症。
若是心病,那便另当别论了。
那时,简澜分析的结果便是两点,一,得了‘厌食症’。
二,得了‘相思症’。
如今,就这番吃像,倒堪堪全然不像,许是心病好了,现下里,来她这儿蹭饭吃。
华爵青是第二日来的。
当时,他便手里拎着一些糕点。
进了爵澜殿,简澜正在殿里品茶,见那一袭白色狐裘,眉眼如画,笑如暖玉的男子站在门口时,她便立即起身相迎。
“倒是宫里传得极开,便说这爵澜殿里邪门的很,竟是生生将五皇子的‘厌食症’治好了,这不是,六哥也前来瞻仰一番。”
倒是人刚至门口,那温温如玉的声音便清幽传来。
六哥的声音也极端的动听,让人听了便是舒服自在。
“六哥便笑话我吧!明明是五哥那里的膳食不济,堪堪躲到我这里蹭饭吃,想将我吃穷了,虽贵为皇子,可那月俸也是少得可怜,光靠月俸之类的,便是连及水都要喝不上了。”
“小七。”爵青宠溺的摸摸她头顶的发丝,无奈摇头道“你呀?就光剩这一张伶牙俐齿了。饶是用不上膳食,你也不必怕,不是还有六哥吗?这不…..”
他将包裹好的糕点放在桌子上,道“六哥又送来了你最爱吃的糕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