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完计划,三人来到了下一个目的地——兵城。
聚云国的兵城,又叫做佣兵之城,顾名思义,就是各路佣兵的所在地。
烈日四大兵团和巨浪兵团是聚云国最出名的佣兵团,但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国家都是雇不起的。黑绒螬自然也不会去雇佣他们。黑绒螬的目标是那些零散的小兵团。
数百年前,聚云国也是有侠客组织的。但侠客的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与佣兵重合,而佣兵比侠客更加的忠诚可靠,因此侠客团逐渐的被小规模的佣兵团取代。如今的聚云国,只有佣兵,没有侠客了。
那些几人到几十人规模的自由兵团,就相当于暴风国的侠客团。他们没有东家,完全自主的接收任务,干活卖力,价钱还不贵,是小雇主们的最佳选择。
黑绒螬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领着景云和白奴直奔到了城郊的一座洞穴前。
这是从大洞壁上开凿出来的小洞穴——白星佣兵团的基地。
白星佣兵团有成员百余人,普遍修为都是大成,各个身披绿色重型铠甲,铠甲上布满白色的斑点。
他们的圣虫是聚云国的白星花金龟,这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族,却也各个骁勇善战,族内的主要收入就是佣兵生意。轮单兵战力,白星佣兵并不输给烈日兵团和巨浪兵团。
黑绒螬在基地里找到了白星佣兵团的首领——白星尚武。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修为已经接近小圣。此时,他正光着膀子,在一个火炉旁捶打着一件铁器。
景云看那铁器,好像是一个管状物,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尚武老哥!别来无恙呀!”黑绒螬热情的打着招呼。
白星尚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继续打着铁,一边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看你说的!我来当然是有生意呀!怎么?生意送上门来都不要?”
“跟你做生意?没有一次不吃亏的!”
“又怕我不给钱是吧?”黑绒螬将整袋钱币扔到了桌上,豪气道,“这是三成定金!事成之后,在给七成!”
白星尚武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活,拿起钱袋,掂量了掂量,疑惑道:“钱不少呀?这次任务不简单吧?”
“简单任务还能找你尚武老弟吗?”黑绒螬笑道。
“要多少人?”
“二十个就够了!要最好的!必须配备火铳,外加二十三只甲虫坐骑。”
“二十三只?”
“是呀!我们三人也要加入,每人都要一只坐骑。”
“什么任务?”
“任务内容稍后再说,先让我看看你们的火铳够不够!”
“二十支火铳!有什么不够的?”百星尚武不屑道,随手招呼来二十个壮汉,各个手拿一支长长的火铳。
景云发现,白星佣兵团的火铳,就是黑绒螬在船上使用的那种。看来黑绒螬是从这里买的火铳。
景云猜测的没错,这种火铳名为“白星铳”是白星一族特有的火器,它比常规的火铳更加细长,外形已经很接近火枪了。
“开个火试试呀!”黑绒螬要求道。
白星尚武让二十人到洞外站成一排,在前方百米处放置二十个菌丝假人。然后一声令下:“开火!”
二十个射手同时扣动扳机。
白星铳的扳机并不是连动撞针,而是牵动着一条火信,扳机扣动,火信受摩擦而快速引燃,一秒内,便可引爆铳膛内的**。**爆炸,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二十发炙热的钢铁弹丸飞射而出,精准的击中假人的胸部。
二十个假人,瞬间被炸成了二十滩“烂泥”。
“嗯!不错!”黑绒螬满意道,“白星铳,无论是精准度还是威力,都是火器中的上品,有它在,我就放心了。火铳再加三支!”
“现在能说任务了吗?”白星尚武阴沉着脸问。
黑绒螬凑到白星尚武的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盗墓。”
“禁地盗墓?”白星尚武惊讶的问道。
黑绒螬点了点头。
“不接!”白星尚武断然拒绝道。
“我保证!没有风险!”黑绒螬急道。
白星尚武走回洞穴,不再搭理黑绒螬。
“佣金加倍!”黑绒螬高喊。
白星尚武还是没有回应。
“三倍!不能再多了!”
白星尚武慢慢转过身来,沉声道:“此去必是送死,我最多只能出十人。”
“好好好!十个人!十支火铳!十三只坐骑,总可以了吧?”
“三倍佣金,说定了!”
“定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本人必须参加!”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
“那就好!有你在,我才放心!”
“定金呢?”白星尚武朝黑绒螬摊开了大手。
“定金不是给过你了吗?”
“三倍定金!”
“先付一成行不行,我身上确实没有现钱。”
“你的船呢?”
“哎呀!抵出去了!”此时的黑绒螬真是万分的悔恨。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就抵押出去。
“报应了吧?”景云挖苦道。
黑绒螬很是窘迫,对景云低声道:“景云!你飞得快,现在赶快回酒庄把船契要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些钱币。”
“原来你自己还有钱呀!”景云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吝啬的黑绒螬,自己兜里一直装着钱,却从珊瑚港的酒馆,一路赖账赖到聚云国来了!
“算我求你!快去拿船契!”黑绒螬哀求道。
“好!我可以去拿船契,但你要向我保证,事成之后,全额支付白星佣兵团的佣金!”
“好好好!我保证!”
景云拿过钱币,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酒庄。
……
景云再次返回时,已到傍晚了。黑绒螬用身上所有的钱财作为定金,又用船契作为违约抵押,这才完成了雇佣契约。
白星尚武始终认为这次任务是有去无回,便和其他九人一起立下了遗嘱,然后和兄弟们彻夜开怀畅饮,就如同是在喝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酒。
黑绒螬有些哭笑不得,可无论他怎么解释,白星佣兵团都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能活着回来。
白星佣兵团的酒都是他们自酿的,黑绒螬很想尝一尝,但却被景云看得死死的,连一滴都不让他碰。
这是黑绒螬多年以来,一整天都滴酒不沾,他难受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整夜都睡不着。
景云却毫无怜悯之心。在他看来,宁可让黑绒螬睡眠不足,也不能让他再喝酒误事。
看着黑绒螬满地打滚的滑稽样子。白奴的眼睛微微眯了几下,嘴角还似有似无的弯曲了。
这是在笑吗?
景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奴笑。
……
行动的时间定在第二天的晚上。白星佣兵们彻夜狂欢之后,还有一整个白天的休息时间。天一亮,他们就早早的睡去了。
黑绒螬的酒瘾还是熬不过困意,中午的时候,也呼呼大睡起来。
白奴离开了黑雀号仿佛就难以入眠了,她始终守在黑绒螬的身边,困得连连打盹,可一有动静,就马上警觉的睁开眼睛。
景云坐到白奴身边,和蔼的说道:“你睡吧!我来保护你和黑绒螬。”
见景云来了,白奴更不敢睡觉,甚至连盹都不打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时刻提防着景云。
景云笑了笑,并没有离开。因为景云看得出,白奴虽然表面上这么警惕,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敌意。在她心里,景云已经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了。
果然,没过多久,白奴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她摇摇晃晃的倒下了,倒在了景云的双膝上,然后就传来了微弱的鼾声。
景云还不知道,这是白奴十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真正的放下戒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