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平此时在参加一个活动的路上。
白色的西装,领带整齐。他相貌本来属于少见的俊朗类型,这身装束下,更添男性魅力。
二十六岁,已经到达了大多数人穷其一生无法达到的巅峰成就。
名下一家科技集团,囊括了国内排行前十的一家电商企业,一个崭露头角的金融链,一些具备很强爆发性的科技服务业……抛开这些明星业务,其私人投资亦素来以精准胆大著称。
最为经典的一次,底价全入君恒商业,短短三个月内,收益率达到惊人的十六倍。
而类似这种投资和投机,私底下不被知道的还有很多。
其个人,已经连续两年入选国内十大杰出青年商人之一,这个名单里有全国皆知的蒋沂南,徐清明等年青一代中的翘楚人物。
半个商业人物,半个公众人物。
当生意跟媒体紧密相连,邱玉平已经越来越为普通人所知,一个名气不亚于一线明星的榜样跟偶像。
这之中有常艳华的手段,是她觉得邱玉平良好的外形,有助于公司发展,便将之推了出去。当然,靠女人的人很多,但如邱玉平这般靠出这等成就的男性,微乎其微。
现在的邱玉平,已经初步具备摆脱常艳华的资本。
可,摆脱不了。
两人隐藏着暗处的夫妻关系,两人一并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样曝光出来,对他个人就是毁灭性的。
邱玉平本人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走到这一步忍辱负重,千辛万苦。他跟常艳华,已经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关联。
损一而伤其它。
也因此,他对于韩东跟夏梦这对夫妻的看法接近扭曲。每每想起来夏梦心甘情愿呆在一个废物身边,邱玉平的心脏就像是被蚂蚁一点点的啃噬。
然而,仇恨更深的人是夏龙江。
是夏龙江,当初拿出两百万对自己进行了羞辱,强迫自己离开夏梦。
尊严被践踏,野心被看透,人被看轻……
他爱钱如命是真,爱夏梦如命也是真。想要用那笔钱做出成绩,光明正大的站在夏龙江面前,光明正大的追寻自己的女人。
但慢慢的,不知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
得到了全世界,唯独缺了她,再也找不回来。他亲眼看到过夏梦挽着韩东手臂,昂首贴耳,亲密交谈。眼睛里的光彩,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这么骄傲的一个女人,若非真的爱上了另一个人,演戏也没可能演的那么逼真。
她的生活里,恐怕早就没有了自己这个人。
不过没关系,他想看看贫贱夫妻到底还有没有这种恩爱,仅仅想看一看。
随时随地都能踩死对方,他一点都不着急,温水煮青蛙才是最具备观赏性的。
刚开始而已,他不信任何人都能有韩东那种让他都自叹弗如的韧性和深沉。
是深沉,深沉到邱玉平明明比起他来,外在条件强势不止数倍。可,仍然抓不到他半点缺点,铁圈一般的外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将人击垮,就是这种感觉。
他一点不想承认韩东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在,可一件件牵扯到他的事情,邱玉平一清二楚。
老城区拆迁,那么大一个项目,抵挡不了的车轮,韩东一个人生生将之卡住,逼的他这个开发商,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对他百般拉拢讨好的市政府,一听到韩东这个名字,全然没那么绝对。
陈彦丰事件,那么大的舆论压力跟外力齐齐碾压,东胜竟然仅仅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卖掉了加工厂,还让他多付出了近一点五亿的溢价。直至现在优势尽丢,但仍然好好的屹立在产业集聚区内,看不出一点日薄西山的颓败。甚至,恒远曾经花数倍薪资挖东胜一个姓唐的高管,人家根本就未考虑过跳槽……
阳光慢慢升到了正中。
邱玉平遮了下眼睛,脑海中不禁又出现了那个让人夜不能寐,两人密切聊天的影子。
不禁笑了笑,遮不住的怪异。
……
韩东跟夏梦已经从公司回了家,邱玉平这个话题,让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一路上都没说太多话。
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韩东下去拉开了车门:“我就不换衣服了,在这等着你。”
夏梦瞧着他身上接近运动风格的休闲服装:“确定不换。”
“我去见战友,又不是去相亲!”
夏梦手掌落在了他脸上,没用力气,捏了捏:“你这脸严肃一路……我哪得罪你了!不就多谈了几句邱玉平,这就受不了……你成天跟那些小情人偷着联系,我都没深究过……”
韩东缺了开玩笑心思,拿下她手腕驱赶:“没工夫搭理你……”
话没完,腰侧一阵锥心剧痛紧跟着传来。
疼是真疼,韩东忙退开了一步:“好好说着话,突然动手。”
“你好好说话了?”
韩东看她脸色不对,上前揽住了她腰肢:“行了,马上接近中午。赶紧换了衣服,咱们吃过饭再去。”
夏梦作势挣扎,看挣不脱,也就躲在了他怀里。
“老公,我知道你烦恼公司跟邱玉平这个人……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是怪我,要是我从来不认识他,就没这些麻烦了……”
韩东自个觉得其实没多想。显然,她想的多。
既心疼又无奈,小心在她臀上拍了拍:“是我不对,我认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谁都别再提!”
“你肯定偷偷埋怨我……”
“我真没有!”
韩东越解释越乱,却没注意夏梦悄悄上扬的嘴角。
好一会,他呆呆看着夏梦:“你笑什么?”
“哪笑了!”
“逗我玩呢……”
夏梦绷着的脸色顷刻垮掉,踮脚在韩东嘴唇上亲了一口,轻盈跑回了家里。
韩东抹了抹嘴唇上口红印,有点觉得智商跟不上。
他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很多别人想不到的事他都能想到。但在她面前,每次都跟傻逼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强行解释的话,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在女人面前受她情绪影响太大。
女人的一怒一笑,自己就被她给带着,找不到东西南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