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疆国信奉蛊术。
因此在这里也有很多奇怪的传闻和一些并不那么出名的风俗习惯,这些东西也许在外人看起来很迷信,但在他们看来,却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预言这件事因为涉及到窥探天命,所以必定是要举办祭祀宴会来祈福的。
说是去祈福,其实也有点寻欢作乐的意味。
真正到了举办宴会的时候,凤千颜看着这么大的排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正值打战的时候,这一次宴会居然举办的这样宏大,可见巫疆国皇帝和群臣的狂妄和自大。
他们似乎已经把预言当做了必定的结果。
但现在预言都还没出来,如果就这样狂妄了,必然不会是个好事。
大巫师带了凤千颜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参加这一场宴会。
这个宫殿恰好是在皇宫中的主殿,偏殿是举行宴会的地方,而主殿听说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届大巫师所居住的地方。
所以所有的祈福都会在这里举行。
大巫师这一次是戴了面具的,显得神秘又让人有些害怕。她下车的时候,这些大臣们全部跪倒下来,神情恭敬。
“参见大巫师。”
大巫师缓缓点头,动作不疾不徐,被面具挡住的面颊没人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
只是在看见里面富丽堂皇的布置,还有那载歌载舞的场景时,她脚步一顿。
皇帝已经从里面进来了,“爱卿,你可算来了,朕都等了你许久了。”
说是等了许久,可身上的明黄色衣袍上隐隐还散发着脂粉和浓醇酒香混合的味道,显然已经寻欢作乐了一会儿了。
大巫师略扬起下巴,没让周围的群臣起身,语气间带了些许的怒意,“皇上这是何意?”
“现在尚且还没有预言,皇上摆这般宴会,奢华无比,不会觉得很不妥当吗?”
是真的怒了。
从之前的被逼迫预言,再到现在的看见皇帝这般做派,大巫师只觉得心里无比寒凉。
谁都不想自己的一腔真心错付。
人非草木,更加不可能这样冷心冷情地看着自己付出的真心被这样糟蹋。
凤千颜在一旁沉默着。
现在不是他们开口的时间,而且大巫师从来都没有讲过他为何要在这里辅佐巫疆国的皇帝,是有她自己的看法。
在群臣面前受到大巫师这样的谴责,皇帝面色一时间难看极了。
他一时间下不来台,这番受指责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面子给丢了个遍。
皇帝没说话,从他身侧却站起来一人,“大巫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皇上这也是为大巫师您好,举办这样的宴会是想让大巫师您的心情好一点。”
“你又是什么东西,谁允许你起来了?”大巫师一双眼眸眸光闪烁,视线转了个方向,落在汤刚泉身上。
“这……”
起来之前,汤刚泉还很有信心。可真正在面对大巫师的时候,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帝看这气氛着实奇怪,一时间左右为难,只好出来打圆场说:“罢了罢了,这一次是朕做的不对,还望大巫师原谅朕这一次,千万别坏了心情。”
大巫师冷哼一声,大跨步进了宫殿。
然而凤千颜在一旁沉默着。
大巫师定然没有消气,皇帝那一番话看似是在安抚大巫师,但其实是保住了汤刚泉,让汤刚泉的责任没办法追究。
这样的帝王……
她正要跟着进去,皇帝却在此时仿佛注意到了她一样,脸上有着熟络和温暖笑容,“姑娘,你来了。”
“你能来,朕甚是欢喜。”
凤千颜有些纳闷。
也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毛病,她自认为并不是那种长的特别好看的人,怎会这个皇帝一眼就盯上了她呢?
她不咸不淡地点头。
皇帝还想和凤千颜攀谈些什么,一旁的司休却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来,神情自然无比,“小凤,我们进去吧。”
凤千颜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司休还朝皇帝抱有歉意地一笑,“抱歉皇上,我们就先进去了。”
皇帝:“……”
等到那几个人完全进去了,他才没好气地让大臣们全部起来,大跨步进去了。
该死的草民,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屈尊去讨好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宴会终是如约开始了。
只是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本应该是这次宴会主角的大巫师忽然起身,朝着皇帝歉意道:“皇上,臣先去准备预言有关的事情了。”
皇帝面色一沉。
大巫师此举分明是不给他面子,然而现在是有关预言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大巫师很快退场。
宴会在这一瞬间似乎有片刻的寂静,但很快,几乎所有人都忘了那一点点的不愉快,重新欢乐起来。
而凤千颜敏锐地注意到,那汤刚泉在大巫师离开之后,似乎也悄悄地离开了。
只是他坐在偏角落的地方,如果不是特别关注,也许还真的看不到。
为什么他也要出去呢?而且还不跟皇帝报备一下?
她察觉到不对劲。
凤千颜总觉得今日的宴会有些许蹊跷,皇帝举办这么大的宴会也比较不合常理。若是预言说巫疆国往后并没有很大的发展,举办这么大的宴会岂不是打脸吗?
她想不清楚其中的情况。
但既然有疑问,那就应该查清楚才是。
凤千颜想着,恰好有一位宫女从旁边为她倒酒,她连忙起身,“多谢。”
在用酒杯接酒的时候,凤千颜稍稍用了一点心机。她执着酒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偏。
这样一偏,恰好就让那酒完全落在自己的衣裙上。
“啊。”
“对不住对不住,姑娘对不住。”
那边忽然爆发出一阵声音,因为是凤千颜,皇帝刻意留心了一下,“怎么回事?”
凤千颜适时地站出来,“皇上,一些酒不小心落在民女衣裙上,这样实在有些不雅观,还望皇上让民女去换身衣裳。”
“是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