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想问的是。”切利诺夫打断了马久的高谈阔论,他皱了皱眉,神情越发严峻:“**现在到底是民众的**,还是我们的**?”
“其实呢。。。”
这时,一个长着暗绿色短发的兽人族小女孩跑进了待客室之中打断了马久的讲话,看上去也就4岁的样子。但他却没有意思不高兴,笑着把小女孩抱了过来。从茶几下方拿出了那盒他不喜欢的饼干来奖励小女孩,女孩看上去非常高兴,暗红色的瞳孔瞬间变得有光了起来,感觉是兽人族与血族夫妇生下的孩子。这时女仆跑了进来,有些惶恐的赶忙向马久他们道歉,然后从马久手中小心接过了孩子,开始抱怨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切利诺夫靠近斯佩林小声的说道。但是斯佩林却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表示今天自己也是第一次见。马久看到了两人的疑惑,开始解释了小女孩的来历。这个小女孩是家里这位女仆的养女,收养了差不多两三年,马久自己都不由的觉得这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
切利诺夫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看向了待客室墙上挂着的历代家主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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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自由人’吗?”
阿武与明梨默默的坐在一个昏暗无比的房间里,房间的窗户被紧紧的关了起来,沉闷的空气让人有些不适。卡图科夫看到眼前两人的不适,慢慢直起了身子走向了办公桌后的落地窗,他慢慢的拉开了沉重的窗帘。
慢慢打开窗户向外望去,烟灰味依然非常刺鼻,还有一种动物烧焦的气味,窗外的黑烟终于消散了很多,不过外面的光线依然被天空中残余的黑云掩盖着。对面战争空间法务局的广场上,十几辆救火车依然停在原地,不断有人员被从大楼里搬出来。大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阻挡了一批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广场的一角堆积着从大楼里抢救出来的各类办公物品以及大量的武器。战争空间法务局一楼已经被烧成了废墟,由于抢险及时,以上楼层都没有被大火波及,大楼所在的地表出现了大量的裂痕,总让人感觉快倒塌了一般。地下监狱被秘密武器全毁,包括一楼部分区域还有一部分滚烫的熔岩,救火持续了两个小时才基本控制住。由于内部依然存在爆风,一些楼层不时的会响起玻璃的爆裂声。所有人都在围观着这幢锡安行政区的标志性建筑,看着他摇摇欲坠。
这次袭击死了40多个人,100多人因为有毒气体入院,战争空间法务局的职能基本上瘫痪,现场勘查的任务也交给了锡安法务局的鉴证科。
“这次的事情如果查出来是谁做的,那估计要凌迟才能解恨吧。”锡安法务局局长卡图科夫默默的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窗户,房间里因为光线的昏暗不得不大白天就打开了灯来照明。阿武与明梨听了卡图科夫对于两个小时前案件的陈述,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卡图科夫看着桌上一个神秘的电子器械,他指着这个长方体的机械物体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什么新发明吗?”
“这个叫手机,临多世界的通讯设备,和我们的通信宝珠类似。”明梨拿起了桌面上阿武的手机,打开相簿从里面调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卡图科夫:“这个是我们今早在弗雷格存放资料的金库找到的,内政部今早也介入了调查,我们只能留下部分的照片。”
“这个是什么账簿?”卡图科夫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阿武。
“很可能是战争空间所有行政部门的暗帐。”阿武顿了顿,心里的疑惑基本上被解开了,他摇了摇沉闷的脑袋:“结合你刚才所说的‘自由人’这个秘密组织,一些事情基本可以解开了。但是,这些事情你也参与了吗?卡图科夫局长?”
“这些事情,每个部门的首长都没有参与。”卡图科夫瞪着眼睛停了一下,感觉也不能说的如此绝对,改变了一下口吻:“起码我是没有参与的,资金的事情都由各行政部门的内务部来进行处理,也就是说各部门的副局长。”
“你作为局长,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吗?”阿武一脸狐疑的表情盯着表示清白的卡图科夫,而卡图科夫则做了个别这么看着我的手势,将手机放回到了桌子上:“战争空间行政部门的首长都是中央直接任命的,就算是本地人,只要和上面挂钩,一些事情我就不能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形成了一种规矩了。”
“但是,这个帐我有些不明白。”阿武弯下腰拿起了手机,再次快速翻出了账簿的图片,以及马久与土地局的交易合同放到了卡图科夫的面前,语气有些低沉:“从每年中央下拨地方的总预算和地方公布的每年预算总数是一致的。但是矿区土地交易案,相关部门的资金链动总数却又无法与预算和年度财务报表对上账。毕竟我离开了这么久,想必你知道吧?”
“这份交易合同哪里来的?”
“捡垃圾,在土地局的档案管理室找到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不处理。”明梨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但是阿武却没有一丝意外,他看向了埋头苦读的卡图科夫:“我反而觉得,是有人刻意留好了。”
“谁?陷阱吗?”
“既然查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就说明这个合同不是用于给我们挖坑的。不知道是谁给我们安排好了一切。”
“你说的,大概是建设辅助金。”卡图科夫推了推眼镜,但是那已经有些褪色的眼镜脚仿佛并不听他的使唤,依旧调皮的向下滑去。
“建设辅助金?”阿武一下子来了精神,做到了对面卡图科夫的身旁。
“这个东西你肯定不会知道了,中央从尼伯龙根6日事变后,每年都会在总预算中投入1000亿索比用来地方维稳,也就是圣联历56年开始。当然这笔钱不会出现在总财务公告上,实质上稳的是各地的贵族。但是,战争空间不一样,所有的自己都到了资金的账本上。比如去年。”卡图科夫取过手机,翻到了今年年初的账簿,戴上眼镜查找上面写着详细入账金额:“去年预算里其中锡安**获得300亿维稳金,据我所知,前锡安法务局获得28亿左右。马久这个账簿去年第一个月入账104亿,如果这些钱和他商会收入是没关系的话,就可以确定这些是维稳金的秘密准备金。但是在这基础上,各部门的维稳资金会进行回流,变成更进一步的暗账。比如法务局的28亿在今年有16亿进行了向财务局的回流,而这16亿就是法务局在本年度的秘密财政预算。其他部门我估计也是如此。”
“那么这些资金没有专门的部门做统一处理吗?”
“当然有,那就是非常本土的财务局。”卡图科夫看向沉思的阿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把财务局的秘密账簿取出来,对比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秘密财政预算104亿最后到了马久的手中。结合历年的账簿,也就是说这些资产最后的操纵人就是‘马久.克利夫兰’。”阿武思索了片刻后咬了咬牙:“土地局购买土地的其中1亿6000万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没有经过公开内部审查就是因为这不属于明面财政金,财务局也不会做明面上的处理。之后资金未动,但是交易却进行了。”
“但是这些资金,现在是某些人的私产!”明梨有些气恼的摇了一下一下桌子。
“这个就得你自己想象了。”卡图科夫慢慢靠向了椅背,看着面前神色不好的阿武:“现在的圣联不论谁的领地,你知道地位最稳固的官员是什么?”
“财政方面的是吧?”
“秘密财务官,而且,这个职位的身份是不断变化的,有可能是今年的法务副局长,也有可能是财务局副局长。”卡图科夫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视线飘向了墙上挂着的历代锡安法务局局长的名单表:“别这么看着我,这个地方的人还是不会把这个交给我这个外乡人的。”
“那么。。。”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在我看来一直都是同一拨人在管理,而且这几个人的信赖关系绝不会是简单的利益构成,否则早就有风声了。。”
“但是,马久的资产里不存在这些资金,弗雷格和他把这些资金流入了市场。融入到了自有产业的贸易之中,以此获得的盈利就成了洗过一道的秘密资金,所以弗雷格才会让他选择投入金库投资这一领域。”
“投入市场如果资金收不回来呢?”卡图科夫脱下了眼镜,并用镜步小心的擦拭着这副金丝边眼镜:“马久会做出这么不稳妥的举动吗?总金额达到了上百亿霍比。”
“如果是。。。家族呢?”阿武眼神里露出一丝确信,小声的说道:“既然和‘自由人’有关,那么这些事务一定是由战争空间家族势力处理的。”
“什么?”
“既然马久能有这些账目的话,那么他应该就是这些资金的总管理人。但是,弗雷格和他把资金流入了市场,自然必须要有一个能对市场有管控能力的人。也就是说,所谓的秘密管家就是这些资产的‘财务官’。然后行政部门与市场商业机构配合,做一些本质不存在的交易,只要钱流通一遍就行了。比如矿区土地的购买,土地局没有账面流向的资金就是例子。资金实质上最后又流回到了马久的账簿上,并且不会和明面的资金有冲突。”阿武把明梨携带的土地局交易合同再次翻了出来,和手上的秘密账簿进行对比。土地交易日那几天账面上有1亿6000万的支出,不过在几周后,原原本本的由回到了马久的账簿里,交易人就是土地局。土地交易金额就是1亿6000万霍比。
“秘密预算资金流入市场的操作,与他们近些年联合行政部门进行市场干预的手段就是一个路子。利用强有力的资本与行政力量,来用市场把这些过滤掉。”明梨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卡图科夫的面前,一脸严峻的说道:“但是,几个大家族参与了话,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将会受到遏制,他们一定会阻止我们。”
“那个财务官,就是马久的秘密管家‘陆’,也是锡安地区最年轻的财阀切利诺夫。”卡图科夫了然的一下子做了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手:“现在又到了证据全无的阶段,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就以这个为嫌疑全面冷冻切利诺夫商会的所有资产。因为之前发现斯佩林的尸体时,切利诺夫参与杀人的证据已经查明,进行缉捕。同时对他的商会全面收缴资产证据,明面的,暗面的。”阿武合上了手上的文件夹,长吁了一口:“这也许就是弗雷格被杀害的动机,终于找到了。。。”
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窗户纸已经捅破,已经到了不能不战的地步。这次的战斗是‘自由人’毁灭,还是阿武他们毁灭,都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步。不过,这时的他们反而更加紧张,让阿武他们不放心的动因,还有一个,就是卡帕。触碰自由人的连锁反应就是卡帕的行动,到底她会倒向哪一边?射都无法预料。
“说起来,今天他们的行动真的算是不计后果了啊。”阿武看了一下墙上的日历,今天离战争空间行政级别正式变更还有一天,再过几个小时这片土地即将变化为一个独立的宙域,从过去简单的自治脱离:“他们的行动,不是简单的为马久进行证据的消灭,算是一个巨大的警告。”
“警告?”明梨不解的看向阿武。
“这个国家不会允许外人来随意做出改变,即便是再强大的力量。说起来,卡兰的情况已经确定了吗?局长?”
“还没有,地下监禁区现在是完全隔离,从一线人员的调查来看。**的爆点就是在审讯室正上方的仓库区,那里现在已经被完全摧毁,从爆炸的效果看,地下的区域应该全毁了,否则地面上不会出现那么大的裂痕。”
“该怎么向杰娜交代啊。。。”明梨只觉得陷入了巨大的压迫感,当初表示会保护好卡兰,结果现在是这样的局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杰娜解释,脑袋里甚至想出了把责任推给战争空间法务局的想法,但她知道,这都是扯淡。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传来了敲门声,在卡图科夫的准许下,鉴证科长抱着材料快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满头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擦拭。
“辛苦了,调查结果怎么样?”
“报告局长,现在爆炸地点的障碍物已经被完全清理了,袭击者用的是内置熔岩为装药的新式***。”鉴证科长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透明容器,里面装着一块暗红色的碎片,同时拿出一张画着**简单复原图的草稿纸:“这是***的外壳,用了非常强的混合金属制造。内部用了特殊的化学药剂,点燃后熔岩会出现快速的增殖现象,但是有一定的增殖区间。从现场来看,起卖用了十几颗类似的***。”
“十几颗,这恐怕不是小心就能带进法务局的数量。和在切利诺夫家发现的监视设备一样,军用级别,不可能简单入手。”阿武皱起了眉头,他去过装着碎片的器皿观察起来:“体积不会小,那么要带进法务局只能是大箱货物,有内鬼在为他们做处理。仓库现场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品?”
“有。现场发现了一个士兵名牌,虽然毁灭的差不多了,但是能确定是战争空间法务局搜查二课课长加纳。我们法务局的搜查科经过调查后发现,整个战争空间法务局有军人背景的只有加纳,并且早上他还带了一队搬运工运了大批的货物进入战争空间法务局。”
“内鬼居然是他吗。。。”卡图科夫语气愤怒的小声怒斥道:“这个家伙过去也是锡安法务局的一员啊,居然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这栋楼里,还有其他的内鬼也说不定。鉴证科长,地下监狱有没有保留完好的尸体?”
“没有,都被熔化了,熔岩直接灌入了地下,很可惜。。。”鉴证科长有些悲哀的低下了头:“那样的环境下,基本上没可能留全尸了。对了,之前您请我调查的东西已经查明了,是香灰,并且和在马久家发现的香灰一致。”
“果然是这样吗?那么,关于马久杀人那天晚上的现场再调查,您处理了吗?”
“你别当我老啊。当然处理好了。”鉴证科长皱起了眉头:“调查结果是,与之前没有什么出入,死因,凶器都吻合。但是。。。”
“怎么?”明梨急忙问道。
“这样的犯案手法,的确是熟人才有机会,但是从拿凶器到接近死者,路线并不短。就算是晚上,熟人突然出现了,手上拿着大件自己也会细看一下吧?我就觉得很不合理。但是现场的证据与线索,按照你的推断是合理的。”
“的确,第一个推论的确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关键在于,按照弗雷格的情况,他会毫不提防马久吗?实在是有些奇怪。他的行为可以说会让马久动杀机,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考虑进去。那个院子晚上灯光怎么样?”
“我们调查了一下室外灯具,其实非常稀少,只有靠院墙的一侧,才装有照明。”鉴证科长从包里取出了马久家的住宅分布图。他早就知道阿武会问这个事情:“死者的位置就在中庭靠墙的位置,头朝墙。宅邸其他地方都没有安装照明,所以说那天晚上环境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是暗的,犯人潜伏在中庭与后院的大门附近躲起来基本没什么问题。因此,马久杀人的嫌疑不能排除。”
“那天晚上,卡兰跳出院墙后,弗雷格就被杀了,然后女仆的惊叫声,让巡防营快速的包围了宅邸。。。巡防营进入宅邸用了多长时间?明梨。”
“按照记录的话,大概是三分钟才进入宅邸,那段时间不是马久为了藏凶器,所以半天没有开门吗?就那堆土豆下面嘛。”
“但是,那天大辅他们两个人花了一段时间才把土豆挪开,你觉得就靠他这么一个老头有那个能力吗?而且,那天晚上的一切,都非常顺利。”
“有女仆啊?哦,不对,那个时候莱娜就已经精神失常了。。。两个人?但是马久的住宅后面没有人出入了啊?”
“你们先行动再讨论吧,给你,香灰的资料。”鉴证科长突然停住了伸出去的右手,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下愣:“说起来,凶器上有个痕迹很不自然,就是你所说的‘指纹’。”他张望了一下四周,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玻璃烟灰缸,翻到烟灰缸的背面用手重重的在上面按出了一个指纹印:“一般来说,使用物品上有指纹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呢,凶器铁锹的木柄上有一个指纹被破坏了。”
“破坏?”
“那个指纹是重叠指纹。”鉴证科长又在指纹印上又按了下去,两组指纹重合在了一起:“两个都是马久的指纹,但是下方的指纹却是残缺的。比如用了手套之类的在上面磨过,就会造成指纹的破坏。”
“有什么关系吗?”
“凶器上布满了指纹,也就是说使用者过去使用的时候就不戴手套。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个破坏呢?我就很不理解了,而且从检查来看,指纹被破坏绝对是新的指纹被盖上之前。犯人既然是临时起意杀人,那么就不会去准备手套吧?而且上面还留有些许被害者的血迹。”鉴证科长说罢,指了指一脸沉思的阿武:“您怎么看?”
“有人在马久那起铁锹之前,就用过了铁锹,现场有没有发现手套?”
“没有。”
“是谁?”
“那就是你们该去追究的事情了,不是吗?”
“是吗?,非常感谢。”阿武接过了鉴证科长手中的报告,微笑着向他表示感谢:“这样一来谜底就查清楚了。”
“切利诺夫的商会成立大约在18年前,那个时期正好是战争空间三年***恢复后没几年时间。那段时期,‘自由人’组织就开始自己的扩张活动。切利诺夫能有今天的商业地位,和这些瓜葛可不浅啊。”阿武淡淡地说道,历史上的一些时间往往会促使一些怪异事物的出现,‘自由人’、切利诺夫商会都有关系。
“现在国民议会里,与大家族沾边的人也不少。”明梨补充道:“20年来,那些人开始介入政界,将自己的身份转换,变成了国家政治的一员。”
“感觉很像黑帮的**呢?”阿武苦笑着看向卡图科夫:“这样一来的话,自由人的真相将从弗雷格账簿开始解开,下一步,你到了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但是,内政部既然参与了,那么他们应该很快就去走访财务局。”卡图科夫抱起了双臂:“而且,你们来之前市裁判所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已经打算以证据不足的名义,同意马久的保释了。最多还能在羁押他12个小时。”
“12个小时?!”明梨瞪大了眼睛。
“并且这也是我向裁判所申请的,因为出现了切利诺夫和斯佩林尸体被发现的这件事,他们也在考虑能不能直接放马久。毕竟,陪审员与案件有重大关联,这次的审议就有很大问题了。但是,斯佩林的身上也没有留下马久参与杀人的证据,最多就是藏尸罪。毕竟教唆杀人这种东西。。。事件隔得太长了,基本上很难证明。”
“什么难以证明,战争空间律政司的人都是本地派,大法官有的虽然是理想乡或者诸神国度的户籍,但祖籍就是战争空间。所以以往和战争空间大家族相关的案件都会被他们压下来,以前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明梨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她只觉得现在这个所谓有中央血液的司法体系专为‘自由人’服务。
“说起来,陪审员制度去年3月才被提出,貌似你也是制度建立委员会的一员吧?”阿武淡淡一笑:“制度这么不稳定就来参与这次的答案,真是不谨慎啊。”
“所以,陪审员制度接下来应该很难维持下去了。但是我觉得,制度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司法与选举体系不是吗?”卡图科夫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自己主推的陪审员制度却被人利用了,这本来是下不来台的事情:“待会儿,我就直接前往财务局与府厅级部门,进行详细调查,找出相关档案。”
“你直接去?现在这些算是间接证据啊?没问题?”阿武不由的有一些担忧,他皱了皱眉:“难道说,相关证据你已经准备好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不是只有你们完整掌握犯罪线索,我们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本来明天政治等级正是变更后,我才打算报告领主。不单单只是一个部门的问题,这次的事件所有部门基本上都参与了,还有我自己的部门。”
“老狐狸,原来你早就开始了对马久集团的调查了吗?但是这样最好不过,明梨,你和卡图科夫局长去吧。”
“那么,你呢?”
“我去通知死讯。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阿武很快就转身走向了房门,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停下启动的脚步,像是在证明一般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明梨能拿到证据,真的只是对方玩忽职守吗?难道不是你为我们准备的吗?”
“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阿武不管卡图科夫的疑惑,向卡图科夫颔首致意后,便和明梨快步的走出了局长办公室,鉴证科长也表示没有报告的事情,便一起离开了。随着门的合上,卡图科夫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凝视着墙上的局长名单一股怨气差点冒出了头顶。他慢慢取出通信宝珠,接通了和那个人的消息:“事实查明,这起事件是与马久和切利诺夫相关的,爆炸案也可能有关系,你打算怎么做?一乘寺先生?”
“我之后会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希望锡安法务局不要干预。东西,我随后叫人去找你取,感谢您的帮助。”
“我也得谢谢你,没几天就找全了我们花了几年时间都难以搜集完整的线索。马久在**部门里有人,没想到你也有人?没想到啊。”卡图科夫再次看向了冒着黑烟的战争空间法务局:“一切,真的就像等好了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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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空间历63年的8月4日09时42分。
马久家的宅邸外,少见的停了6、7辆机械马车,并且都是昂贵的型号,村子里的人也只敢张望一下便赶快的离开。马久与几个年纪相仿的老者共同围坐在待客室的茶几前,有精灵族、血族、妖族等多个种族的男性。和马久农夫般的装饰不同,所有人都穿着非常体面的私服,眼镜与怀表一看就是订制品。期间,不时的有人张望一下墙上的的时钟。所有人相对无言的坐在一杯冷掉的红茶前,其中不时有人抱怨着时间太长之类的。
“今年秘密准备金的额度提高了不少呢。”一个兽人族老头将杯子里的红茶倒回了茶壶中淡淡地说道:“据说,新的领主要来了,我们自己要把所有的资金流向都处理掉啊。”
“你说了有什么用?这些是**那帮人该办的,万一被查出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对吧,马久先生?秘密准备金和我们通过**进行商业活动的记录,财政局虽然不会把这些流出去,但是最近财政局和土地局不是被盯得很紧吗?他们不会出错吧?”
等待许久之后,待客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土地局工作服的兽人出现在了门口,那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群不简单的老头。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管家弗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请入座吧。各位老爷等您很久了。”
“杜达耶夫,快过来。”马久露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让杜达耶夫赶快过来。杜达耶夫做着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在马久的指挥下,做到了席位的最边上:“这位是土地局的副局长,杜达耶夫先生,各位相比也只是在每年工作报告会议的广播里听到他的名字,对吧?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所有人不由的被马久的话逗笑了,气氛缓和了很多。之后,弗雷格与莱娜为所有人都换了一杯新红茶。
“各位大家族的长辈们,我是杜达耶夫,土地局的副局长,请多指教。”杜达耶夫微微颔首致意,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应该换身正装再来,他只感觉所有人都在扫视着他的工服。马久伸起了脖子,向门外张望,门外不知何时雨点开始稀稀疏疏的飘落了下来,周围一静就听见前厅的池子发出节奏有序的滴水声。
“这是我们战争空间兽人族里最年轻的副府级官僚。”
“下雨了啊,看来今年不利的事情会有些多啊。”一个精灵族老人喝了一口红茶有些感慨的说道:“您觉得呢?马久先生?”
“下雨了,土地才能坚硬,农业才能发展,好兆头。”马久点了点头,而后举起了红茶杯:“各位,今年各位的家族企业都发展的很不错,我们战争空间第一次实现了贸易顺差,多亏了各位国家支柱,来。”所有人都举起了红茶杯相互碰杯,看到杜达耶夫有些孤独,马久笑着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辛苦了。”
“您辛苦。”杜达耶夫赶忙回了礼,他再次看了一下在座的人,都是战争空间大家族的家主,有几个人甚至能自由进入领主的官邸:“马久先生,向来秘密准备金的事情都是财务局副局长参与,为什么这一次要叫我。”马久示意他稍等一下,而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各位大家主,大家都是非常体面的商人、贵族,但是我不一样。我的家族大家都知道,黑帮起家,现在还是黑帮。但是,我们的先祖们在这个土地上生活开始,我们从来没有向今天一样团结过。”所有人,瞬间都停止了自己的话语声,开始看向演讲者。
“可以说,其他圣联三大宙域的外来人,是我们的敌人,但同时,也是我们的恩人。今天我们能集中全部的实力站在一起就是大乱带来的机会。众位现在基本上资产都可以占据战争间资产的10%左右,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但是,我们都知道黑、商,都是**不待见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们看我们就像我仓库里那些工具,看不顺眼了就冷藏,损坏掉。”
“但是,现在,我们各个家族的人大部分都进入了**体系,有议员、检察长等等,我们现在也是**的一员,不是吗?”一个血族老头拖着重重的烟熏嗓说道,马久弯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非常正确,现在战争空间的**,才是我们的**,我们的**。现在,领主还不能完全由我们自己人来担任,但是将来有一天,我们会让**听我们的,成为我们真正的自家人。就比如说新领主,她想规定市场条例,必须征求我们的意见,否则,我们直接不让市场听她的,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能力,但是!我们这样就可以了吗?只要硬实力在他们手中,他们分分钟可以用武器把我们干掉。”
“这的确是个问题啊。。。”
“是呢是呢。。。”
“所以,要有自己的独立政治地位,我们就必须有我们的实力。现在,有人愿意帮助我们,但不是我们战争空间的人,是外人。”
“诶?”
“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还不能细说,但是,他们的利益与我们相同。并且他们与中央法务局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但你们听清楚了,他们不是圣联的人。”
“杜达耶夫,这次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了。”
。。。。。。
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4时23分。
土地局长杜达耶夫的办公室里大量的文件都已经被通通收走,包括各类箱子,他孤立的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木凳上。周围由于消失了很多东西,声响变得异常醒目,还不时有回音灌入耳朵。窗外吹来的冷风,让他一下子抖了起来,同时也把自己的视线拉回到了现在。天花板停止了旋转,空荡的办公室在自己的视线里也变得越来越清楚。他把视线移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法务局长卡图科夫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再次浮现。13点时,锡安法务局的搜查课人员突然闯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他没有及时的做出任何的反抗,因为局长卡图科夫亲自带队来到自己这里,他知道,出事了。他自己并不喜欢现在做的事情,但是自己一切的命运发生改变也正是当年与马久他们共谋的时候。
“没想到走到今天这一步。”杜达耶夫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见到卡图科夫就全部吐出来了:“你们没有其他更多的证据了吧?也好,就抓我一个人吧,什么罪行随你们定。”
“这些是你的金库入账记录,和你的官职很不符合的收入啊?”卡图科夫把一摞文件纸扔到了他的面前:“现在的存款少说接近一亿吧?更改土地信息,协助某些家族对土地进行抢占,导致南部地区流民达到4万人。”
“哦,这样啊。”
“你以为我们没有你参与秘密准备金的证据吗?”卡图科夫让一个搜查官把放在门边的文件堆抬过来扔到了杜达耶夫的面前,杜达耶夫微微扫视了一眼文件袋上的字符,发现这都是财务局的资料:“动作这么快?”
“到这个地步了,知道这么多有意思吗?这些是我们的同事,还有领主辅佐官室今天去财务局查收的。毕竟和资金有关的东西,那里什么文件都必须保留下来,包括每年的秘密准备金记录,都有记录。”
“这些人,脑子学坏了吧?不该留的都留。不对,我不相信他们敢不上心,你们在我们局里放了内鬼?”杜达耶夫眼神瞬间凝固了起来,他的脚尖不由的在地上磨来磨去发出沙沙的声响:“你准备了很久啊?”
“说回之前的事情吧,按照你刚才回忆去年矿区交易的前夕。也就是说,马久其实很有可能知道矿区事件里,那些不明人物到底干了什么对吧?杜达耶夫副局长,现在我不是在和你商讨。”卡图科夫扭了扭脖子,平淡的问道:“过去,我不碰你们,是因为我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自由人’的秘密账簿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你涉嫌擅自更改土地性质,已经是重罪。而且,这十几年里,你和其他部门的副长做了多少这种破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杜达耶夫是马久势力里与马久最为亲近的官僚,也正是掌管土地,在马久资金的全力扶持下,他成为了战争空间最年轻的顶级官僚,掌管着战争空� ��宙域4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资源。这也是卡图科夫先拿他开的原因。
“那些图片也有可能是伪造的不是吗?”杜达耶夫细声细语的反驳道。
“你大声点!”
“那些你说的账本照片,很可能是伪造的不是吗??有证明的证据吗???我们擅自处理中央的维稳金,有证据吗??!”
“土地交易合同还被你手下的档案科留着档,本来应该小心处理的事情,结果被他们当做正常档案给收录了。想想也是,去年领主上任,整治的就是就是土地,你们手下不知道内情的人没时间细究这些事情吧?土地交易合同金额与财务局年度**财务预算出现不吻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随便扔到档案科的废纸箱里了?”
“本来就是形式,土地不用实际交易都可以,但是,那片土地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必须有**部门的名号在。马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找我办的,便利嘛。我们土地管理的一些问题也是托他手下的那些来帮我们办的,他们的确很专业。”
“现在我调查的,不单单是你们那破维稳资金的事情。”
“诶?”
“我现在进行的是马久杀人案件与矿区监禁事件的调查!”卡图科夫站了起来凑近了杜达耶夫的面前,他看了看身后站着的搜查员小声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秘密准备金的线索,那么你们就不要想着还有人能做出反抗的能力,你们都要完蛋。对面楼早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里,那些大家主们会怎么想?嗯?”
“你玩我?!你这是无证据指控!”
“我告诉你,你说还有条活路,不说,我就散布消息是你把他们卖掉的!我才不审判你,我让那些想着成为政治中心的野心家玩死你。”
“你这见鬼的!!!!”杜达耶夫狂怒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被身后的搜查官一把抓回到了椅子上,顿时没有了再干反抗的想法。杜达耶夫抱着头大叫着,仿佛靠这样就能把这当成梦境一般,但他知道,不可能了。这时,卡图科夫递给了他一个装着通信宝珠的机器,在卡图科夫眼神的示意下,他慢慢打开了开关,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终于放弃了抵抗的的意图。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那天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你待会儿写下来。”卡图科夫忽视了对方的最后一搏。
“包括失踪的人吗?”杜达耶夫的眼中出乎意料流淌出了泪花。
“失踪?你是说谁?”
“和我一起前往的,土地局审计官-斯佩林。”
“你说什么?”明梨推开门后就被杜达耶夫的话给唬住了,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把杜达耶夫给提了起来:“你再重复一遍?是谁!”
“亚瑟.斯佩林,我们局的审计官,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和马久搞出来的。”杜达耶夫将明梨无力的手一把抓开,然后又瘫坐回了椅子上:“二十年前,就是他来帮马久牵线的。财务局、法务局、海政局等全是他牵的线。二十年前,如果不是他作为**人员来攒和我们,我们怎么会和那些家族合作?”
“你的意思是,亚瑟.斯佩林其实就是马久的协助者?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审计官能说服得了你们吗?分明就是你们的贪欲。”
“说服就看对方身份吗?可笑,他的思想理念太超前了,当年提出与外部势力联合,黑政商合作就是他提出的方案,马久那老头只是一个死守土地不放的土鳖罢了,连利用金库投资资金洗钱的方式都不是他想得。斯佩林的政治理念先把我说动了,摆脱控制,营造共和?哈哈哈,到头来还是被那些土鳖控制住了!”
“你和其他部门的副局长之所以能担任长达20年的要职,就是托了那些土鳖的福不是吗?自己没能做出有主见的决定就来咬别人,你可真是人渣啊。20年前,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课长,不到半年就升到了辅佐官,然后到了现在,中途没有做过什么大的举措。”
“那些都是别人逼迫我干的!”
“那么。。。我能怎么办?没有家世、没有思想,但这个时代我还能怎么办?上级不赏识,同僚看不起,我们的机会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夺走了!”杜达耶夫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右手指向卡图科夫:“我看你能在位多久,今天你们肯定是没有申请就直接对我们各部门的人进行抓捕吧,我等着你到监狱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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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2时23分。
阿武与明梨采取了分头行动的方式,阿武让明梨带上歌影直接前去战争空间财务局和土地局收押资料,自己有一些还没有解开的谜团想自己去调查。同时卡图科夫局长以锡安法务局的名义,冻结切利诺夫商会所有的资产,并且锡安法务局搜查课对所有直系实体资产进行封存处理,但是找遍了所有与商会相关的住宅、仓库都没有找到切利诺夫的身影,被扑了个空。不过所有的财务资料都被收押了起来。
阿武在杰娜的家门口踌躇了很久,他变得不敢进这间屋子,只觉得这幢平常的建筑浮现了威压。他看了看身后的街角,那几个熟悉的流浪汉依旧蹲坐在那里,他本想转动步伐走向他们,但最后还是被一阵开门声打断了。只见杰娜打开了自己自己的家门走了出来,她画了淡妆,而且衣着看上去也精心打扮了一番。阿武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对着杰娜笑了笑,但他知道很不自然。
“你们是有本地户籍的人员,你和你的父亲都是锡安本地人吧,一直居住于锡安东区。”阿武慢慢坐在了杰娜家的沙发上,只觉得这沙发异常的坚硬,他抬起了杰娜倒好的红茶,却突然停住了,只见桌面和上次相比打扫的一尘不染,窗帘也重新换洗过了一次。唯一不协调的只有散落在沙发上的晨报与午报。
“是的,我们家族都是锡安东区的固定居民。”
“三代以内,只有你的父亲成为了政治体制的一员。但是为什么你的父亲进入土地局以后,你们没有搬到西区去呢?”
“毕竟父亲是不喜欢和不规则的钱挂钩的人。而且,家族的传统都要求不能离开原住地,这是祖制。”杰娜露出一丝苦笑。
“但是,这次土地资金事件,你的父亲都参与了其中,是我们调查土地局土地交易合同后发现的,很抱歉,上次没有告诉你。”阿武端正了坐姿,压低了语气说道:“你的父亲与马久是朋友,马久也自己承认了。”
“父亲才不是这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他与马久是朋友了,虽然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杰娜收起了笑容,慢慢坐到了阿武的面前,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尖锐的感觉:“但是我父亲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父亲说过,决定人生的是为人的道义,和利益一旦挂钩只能成为土地里的污秽。特别是成为了国家体制的一员后。。。国民的一切是根本。”
“土地里的污秽。”阿武打断了杰娜的辩护:“和马久认识的农户也说过这样的话,马久视土地为万物之本,容不下一丝污染土地的污秽。其实后来我们又调查了一下,你的祖父,和马久的父亲其实也算是友人关系。这样的话,马久和你们家族其实是存在联系的纽带的。”
“你是想说,父亲是为了这种关系涉及犯罪吗。。。”
“不,你刚才所说的你父亲的人生信条我是觉得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思索了一下,你父亲参与马久的行动背后,绝对不是为了钱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马久和你父亲涉及到犯罪,可能是某种程度上符合你父亲的价值观的,但是后来出现了偏差,所以他才进行了调查。最后被马久的手下杀害在了宅邸里。”阿武看着杰娜越发悲悯的神情,他只觉得大脑里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你的父亲所需要的,应该不是金钱,而是庞大的政治实力,从他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了。你听你父亲说过自由人这个组织吗?”
“自由人?”
”听说你现在还没有去锡安法务局把你父亲的尸体带走?”
“没到时候。”
“什么?”
“卡兰先生的尸体不是还没挖出来吗?”杰娜的眼珠逐渐染的血红,她努力的把泪水往回收,不由自主的把视线偏移了阿武:“‘自由人’,父亲与马久组建了这个组织,笼络了战争空间的几大资本家族,来对抗外来的资本势力与政治势力,长达20多年的事件。您来问也是为了这些事情吧?”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失踪的那天晚上告诉我的。”杰娜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哽咽,她眯了眯眼睛,在觉得眼睛没有那么干涩的时候看向了阿武:“他那天或许如你所说是和马久去摊牌的,他纠结了很久,在那个矿区项目后他整天睡不着觉。父亲的理念是不会伤害无辜的民众,但是那个矿区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那些人已经背离了父亲的理念。”
“他那个时候应该是绝望了吧?不然不会说出这些事情的。后来,你们找到了弗雷格来与你们合作对马久的调查,而那个时候弗雷格已经对马久调查了很久了。但是,弗雷格却没有救下你的父亲。”
“是啊,那个人就是为了任务这么无情。”杰娜皱起了眉头,她有些用力的把歪掉的桌子重新拉正,杯子里的红茶也无力的撒向了光洁的桌面:“他早就成为了马久明面上的管家了,他说马久的资产20年间翻了上百倍,他一个人已经老了没法继续处理,所以他借着黑帮背景成为了马久的管家,花了也将近十多年。真是漫长的取证过程,你们已经找到了他留下的证据了吗?”
“是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自由人’的情况我们才了解。”
“果然啊,那么他也没有白死。”
“他的死亡,也在你们设立的计划之内吗?”
“诶?”
“他的死亡,像是已经安排好了一般,正是因为如此马久才会被抓捕,我们才有机会对他的所有情况进行调查,包括证据的发现。”
“既然他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又何必死掉呢?而且,他自己怎样才能做出是被他人杀害的方法,现场难道查到什么机关了吗?”
“很遗憾,优秀的鉴证人员从现场没有找到他被杀害的机关之类的,而且要考虑杀人时和马久符合的特征,机关是没法做到的。做机关的话,现场必然会留下微小的证据,而且不能让马久察觉。而且,马久自己会认罪。”
“请您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杰娜挤出了一丝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察觉一切的男人:“接下来,我会准备随时去把他们的尸体接回来。将他们带回家。马久案件已经没有的人证,动机虽然你们已经查明了,但是依然是间接证据依旧无法审判吧?”
“您为什么今天选择和我坦白一切呢?”
“那天,我看出来了,你们不是隐蔽证据或者为了立功的人,你们在切切实实的保护我们,非常感谢。”
“您可以和我合作吗?”
“诶?”
“这次的审判是陪审员制度的第一次实行,结果您应该通过鞋柜上放着的这份晨报了解了吧?”阿武指了指沙发上上散开的一张张报纸,只有一张被码放平整。是11点才发出的午报的头版,一个是一乘寺的商会成立,一个是战争空间法务局爆炸案,一个是关于马久案件的信息,由于证据不足,裁判所已于今早宣告了案件以证据不足为由不起诉:“本来今天战争空间法务局应该会以人证来推倒不起诉的决定吧。接下来还是有办法来。。。”
“好了,谢谢您来通知死讯。”杰娜无力的抬起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什么方法我也不想听了。”
“是这样吗。。。请您保重。”阿武顿了顿,站起了身子,杰娜依然凝视着眼前洒满红茶的桌面一动不动。他微微颔首致意,走向了杰娜家的大门,正当他要打开大门之时,他突然察觉了一丝微妙的气氛:“杰娜小姐,接下来,请你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没有履行承诺,很抱歉。”
“您能和我向您的朋友到个谢吗?”
“什么?”
“那天的铠甲人,他很像个侠客。”脸色看上去就疲惫不已的杰娜微笑着向阿武竖了个大拇指:“您和明梨小姐也是,战争空间还能有你们这样的官员,真是太好了。你们是好人。”
阿武有些愣,他没想到杰娜最后会向自己道歉,他有些歉意般的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后慢慢走出了杰娜的房间。杰娜看着眼前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她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大门深深的鞠了一躬。阿武走后,她拉上了房屋所有的窗帘,将自来水阀门和能晶动力炉的阀门彻底的关上了,一切都是如此轻车熟路,她只感觉是不是已经准备了太长的时间。她步入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入了自己那已经许久未进入的房间。她扫视了一下窗外,发现楼下的那群人依然在盯着自己,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她拉开了书桌的抽屉,将里面的化妆盒小心的取出。这时,眼前浮现出了一把能晶手枪的影子,手枪旁还躺着几发子弹。木质枪柄上浮现着一行用小刀刻出的文字:“皇城军圣联历26年,比尔加索交接区战役。”
。。。。。。
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2时00分。
锡安军人医院的住院部。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住院部的一些医生已经按照时间离开了住院部的大楼前往餐厅用餐,街道上来住院部办事或探访的人群也渐渐稀少了很多。几辆黑色的机械马车开始变得显眼了起来,在住院部门口岗亭的警卫发现这几辆机械马车已经停了快一个小时了。但是,由于锡安政法部门的人经常在这里盯梢涉案分子之类的,他也变得习惯了起来,便没有理会。
这时,身旁的广播机突然闪起了绿灯,他连忙扭动了开机的旋钮,生锈后的阻尼让他使了很大的劲。随着一阵沙沙的杂音声过去之后,一个标准的播音女声满满透过布满灰尘音腔传了出来:“圣联历64年1月23日12时00分,现在战争空间广播台将播报战争空间领主关于1月23日战争空间法务局被袭击一事的公报。”
一听到是今早的大事,他连忙将音量调到了最大,声响变得连街道上的行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今早对行政部门的袭击事件,造成了大量法务人员的伤亡,目前死亡人数已到达了90人;二、此次袭击事件的案犯,经锡安法务局的调查,是东区黑帮团伙的不法分子,案犯通过将***运输至战争空间法务局大楼内进行安装,从而利用爆炸摧毁法务局大楼,杀害法务人员;三、战争空间**对于黑帮势力强调零容忍态度,此次的袭击更是对战争空间**巨大的挑衅,犯人在即将正式提升领地等级之际,公然造成眼中社会影响的事件,目标直指国家政权,是严重的叛国事件,战争空间**将坚决铲除此等势力。法治是战争空间乃至圣联所有地方重要的生存基石。。。”
广播里的声音突然停止了,警卫与街道上驻足听声的行人都愣的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短暂时间过后,播音员轻咳一声,开始一字一句的缓慢念了起来,感觉她特别怕说错一个字:“最后,是领主对此次事件的态度:如果发现危及政权的分子,不论在哪里发现都会被就地处决。在铁路上发现,就直接绑在铁轨上执行车裂之刑、在厕所发现就把犯人直接在马桶里淹死,百般死法,请问破坏分子们想经历哪种?从现在23日午12时开始,锡安全城实施戒严活动,所有人都必须接受军队、法务局的检查活动,出现冲击戒严力量的行为,将一并以危害国.家安全罪一并抓捕,临时公告播报完毕。”
“好强硬啊,新领主。”警卫有些暗喜的嘲弄道,而后舒坦的的靠在了椅背上。站在门口旁听的路人们也发出了阵阵感叹,从来没有一个领主会在这种情况下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且新领主在公共场合里也是那种比较儒雅的人。不过这次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联想这或许是政.权里某些人的颠覆活动。
“新领主感觉真的会办实事啊,黑帮真的应该被清理!”
“就是啊,这次的袭击事件真的是过火了,你说会不会是本地的政敌在搞鬼啊?”
“冲击法务机构,已经是叛国了吧?”
警卫对路人的讨论有些好笑,大众百姓就是对这些热点会起一时的热度。他的眼睛突然感觉被什么光线闪到了一般,他看向了那三辆停在对面路边的机械马车,只见中央的车辆前后车灯突然闪了起来,而且是连续的闪烁。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嗅觉灵敏的他,赶忙打开了通信宝珠联系附近的驻军巡逻队,额头的汗珠开始不断增多:“你们前面的这些人,赶快走开!这里要执行公务!”他对着面前依然在喋喋不休讨论的群众们吼道。但是通信宝珠的另一台头却一直没有回应,他急躁的从桌下的箱子里连忙抄出了一把能晶手枪,他一边抬头看那几辆可疑的车辆。
这时三辆机械马车发出了刺耳的鸣笛声,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马路对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三辆车的机械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鸣声,浑身散发着灼热的蒸汽。瞬间三辆马车一下子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以无法反应的速度齐刷刷的向着住院部的大门冲了过来,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呼着四散开来。但机械马车如同死了一般,丝毫不看前方有没有行人或车辆直接撞了过来。行人被马车冲的四散,有人的甚至被撞飞露出了刺眼的红色液体。警卫大呼着警告声拿着手枪便窜出了岗亭,看着疾驰过来的杀器,一脸紧张的咬着牙将枪口对准了这群暴徒:“该死的!!!”几声枪响在这嘈杂的引擎声中一闪而过,能晶子弹带着淡蓝色的特有弹道轨迹在马车坚硬的外壁上打出了几个窟窿,中间那辆车的玻璃也被子弹大厨了一道道裂痕,警卫如同孤独的旗手般举着枪横在车辆的面前。
“完了。”警卫手中的子弹早已消耗完毕,马车距离自己也只有15步左右的距离。他一脸凝固的猛一下举起了拿着枪的手,而后奋力的向来袭的马车扔去。手枪穿破空气的阻隔飞向了那三个黑影,警卫大吼着跑离了身后的大门开始避难。他的眼睛中,三辆黑色的机械马车已经快要贴到自己的身上了。就在这时,街道左侧突然也传来了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只见不知何时,五辆银色的机械马车从街道的另一头一下子带着惊人的速度窜了出来,散发着银色的光晕直接刺向了即将撞上警卫的机械马车。
只见瞬间两队车辆结结实实的飞到了一起,车辆碰撞发出的剧烈破碎声让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蹲了下来,金属的撕裂声加上引擎的爆裂声混合成了一道异样的交响曲,两边各样的玻璃与零部件失去了重力一般在天上爆裂开来洒向四周。三辆黑色的机械马车被一下子从大门前方撞得飞向了一旁的岗亭和墙面,车厢里的人也像扔垃圾似的从空隙中滚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在地上混在碎片中鲜血直冒。两辆银色机械马车将这两三辆袭击者奋力的撞到了医院的墙面上,瞬间被挤得碎裂开来,院墙也被撞出了一大道裂痕。这一幅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场面让他们的内心的恐惧如残骸崩裂的火花般洒满了心头,叫喊声铺天盖地,随着爆炸声飞向了天空。
警卫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见面前袭击者与受伤的行人都混杂在了一起,地上流淌的血液也分不清是谁的了。冒着火焰的机械马车里还突出一丝烤肉的气息。两辆先锋一样的银色的机械马车慢慢从被他挤碎敌人身上退了下来,前头的机械马居然没有丝毫的破损。紧跟着的三辆银色机械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警卫发愣的看着一个个带着面罩身着白色正装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在其中一人的指挥下从车上取下了能晶手枪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人堆。他们四处寻找着刚才从黑色机械马车上摔下来的人,找到一个就对着对方的脑门摁在地上开了一枪,枪声此起彼伏的散播着。这时马路旁的草丛晃动了一下,几个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一下子窜了出来如同狮子一般举着枪向白衣人们跑了过来。然而,顷刻之间,他们就如同风中的野草般相继倒下,伴随着扑面‘啪啪啪’枪声的蓝色光点,他们浑身迸发着难以置信红色液体栽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而白衣人在他们倒下后依然对着他们的尸体不断射击,不打算停歇一般。枪声在爆炸声的伴随下依然持续着,仿佛要把目标打到连残骸都没有一般,“啪啪啪啪”的刺激着所有人的耳朵。
“住手!”警卫捡起了袭击者腰间的配枪指向了白衣人,他们似乎才回过了神一般看向这个一身血迹与烟灰的男人。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听到了警笛声渐渐靠近,他们赶忙奔回了自己的交通工具,什么话也不说的快速发动引擎从在场的幸存者面前疾驰而去。终于泄了口气的警卫慢慢转过头一看,这些人连自己同伴的尸体都没来得及收走,现场如同战场一般惨烈无比。背后再次传来了“轰”的一声,那堆铁皮残骸的动力炉瞬间爆裂成了上百个碎片飞向了四周。
。。。。。。
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2时30分。
由于战争空间法务局被爆炸破坏,中央首席监察官沙耶加被迫迁移了自己的办公地点,移居到了隔壁的锡安法务局进行办公。她也没有想到,没过几天自己就得和监察对象们在同一座大楼里办公。她被安排在了四楼的一个小型会议室,由于没有休息室,她只能在附近用于接待官员的旅馆暂住。她坐在会议室的圆桌前,看着满屋子堆积的文件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与自己同行的辅佐官现在还在一楼盘点自己的物品。
她没有想过这个宙域会有如此大的风波,虽然和自己曾经去过的不稳定地区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了。就目前来看,战争空间的政治势力借着这场风波打算对抗中央势力,也就是以卡帕为首的新政治体系。这二十年来,领主的位置一直属于象征地位,就如民间传言一般“猫狗任职都无所谓。”但中央议会似乎并打算继续放任这个疏远的儿子任意妄为,让失去领地的卡帕来做这个救火队长。自己也已经陷入了这个博弈的泥潭。这时,大门被猛地一下推了开来,重重砸到了墙面上,门口一个气喘吁吁的血族男性慢慢的走入了房间:“监察官大人,出事情了。。。”
“怎么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她赶忙将自己的辅佐官扶到了位置上:“你歇一会,到底怎么了?”
“门外有人送来了举报信,还有。。。”
“还有什么?”沙耶加没有焦躁起来,而是平复自己的情绪思考状况:“举报信的内容是什么?你这么慌张,是关于beta吗??”
“不是。。。”
“怎么回事?那么是谁对谁的举报?”
“匿名,举报了战争空间首都锡安十三局的副府级首脑!”看见沙耶加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立马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走到了门口将一辆拖车慢慢的拖了进来,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箱,箱子的外壳上还用红笔大大的写着各个部门的名字:“不只是举报信,还有这些所有的材料,我看了一眼,有些甚至是内部文件。”
“内部文件?!”沙耶加不由的靠在了会议桌边角上,愣神的看着这一车的罪证。内部文件,就是说举报人来自**内部,如果是战争空间内政部,就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交给自己。她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卡帕那冷峻的神情。难道说,这个圣徒大人打算借用自己的手来为自己开路?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这座大山,手轻轻抚摸这些文件箱的外壁,真是给了自己巨大的难题。战争空间人鱼族的首领缇娜居然没有给自己一点消息!她翻了一下,发现所有官员个人信息、秘密账簿记录都被整理在了这里。真是一个巨大的政治丑闻。但是锡安内政部居然没有向自己透气?莫非卡帕已经控制了战争空间的内政部。
“而且,据说这些相关证据还被不明人士提交到了锡安各个大型报社、电台,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放出来了。所有官员的身份、罪证被彻底公开。”辅佐官抹了抹汉:“这些事情很容易激起民变。但根据我的调查,消息不是锡安法务局或者内政部透露的。”
“什么?”
“根据消息,电台的目击者说应该是穿着便服的军人。这两天,有一支雇佣兵部队以业务名义进入锡安,但不知道雇佣者是谁。根据目击者描述,应该是西部的“梅立科”安防商会的人。”
“你,现在立刻召集锡安所有副府级官员来我这里开会,不是。。。”沙耶加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屋顶:“找一个会议室,让他们来,另外知会领主大人一声。。。”但是,辅佐官却没有给自己一丝的回应,她皱着眉指着他的鼻子就吼了起来:“还不快去!!!”
“监察官大人,恐怕现在不行。。。”
“为什么??”沙耶加少有的用手锤了一下身旁的木桌,刺痛感这时对于他来说貌似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全部说完整!”
“锡安法务局的搜查科已经前往了各部门进行逮捕工作,目前卡图科夫局长也在参与亲自抓捕的过程。”辅佐官低着头,赶快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据消息,锡安法务局貌似也掌握了所有的罪证,在beta今天调查了弗雷格的金库后,法务局便开始行动了,连内政部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许这一切都是beta在操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