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要是这种会隐藏的人,还敢用公开的手段去把人家的住宅拆了?”她摇了摇手,慢慢坐在了一个文件箱上,她脸色有些泛青,皱着眉透过门外的楼梯栏杆看向了门外的法务局大厅,只见这个时候人少的超出想象,虽然是午饭时间,但还不至于连走廊的都鸦雀无声:“人呢?都去哪了?”
“搜查课、鉴证科、内政课凡是可以作为搜查力量的都被派出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一些后勤部门的人员。”辅佐官皱着眉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脑袋干什么去了?这么反常的事情都不知道?”
“今天对面楼出了大事,本来就是全城搜捕的时刻,我就没太在意。结果收到这一箱箱资料后,帮我的后勤人员才告诉我,全局都出动去抓捕各部门官员了!”
“开什么玩笑!”沙耶加只觉得一腔怒火挤在了脑袋里,她一下子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顺着没有人影的楼梯前往了楼下的搜查课办公室。搜查课的办公室几乎占据了整个三楼,她顺着走道快步沿着办公室的玻璃窗走了下去,只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办工桌上所有的工具全被都走一丝都没落下。跟在身后的辅佐官本想拉住这个暴走的战车,但还是收回了颤抖的手:“机动队等部门都出去了,负责经济调查的二课也只剩下了副课长看守。”
沙耶加看到二课的办公室里,一个精灵族男性正一脸怒容的对着手上的通信宝珠狂啸着,看着他那副气急败坏的神情,沙耶加也放弃了一间一间找下去的打算。她本想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冲进了二课的办公室。原本就怒气冲冲的二课副课长看到沙耶加的身影后直接挂断了通信,傲慢的叉起了腰看向沙耶加与他的部下。
“卡图科夫局长现在在哪?”沙耶加努力的缓和了语气。
“不知道。”
“别开玩笑,现在情况紧急,告诉我他们在哪??”
“你这中央来的间谍回去吧。”
“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驳斥一搞,沙耶加的怒气再也无法用理性压制,她眼睛一瞪,一下子伸出了手臂猛地的扯过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衣领将他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她怒视着眼前这个被撞的眼睛歪斜的男人:“你在跟我费什么话?我是中央的监察官,快去找人!找不到,我把你调到海里喂海龙!”
。。。。。。。。。。
战争空间内政部的人员在午饭时间依然没能停歇下来,所有人都还围在狭小的办公室内将早上收缴的账簿分类核实。整个办公室被呼吸的二氧化碳搞得闷热不已,虽然把窗子通通打开却也无济于事。内政部搜查4课长看着面前这堆满头大汗的搜查员们心里五味杂陈,看了看这个装修已然老化的办公室她也只能暗自叹息。虽然内政部是中央的直属机构,但是财政资金却都是地方**负责,这既造成了一个怪异的想象,一个两个父亲管着的儿子,老爹要求儿子干更多的事情,二爹却不想让这个儿子过得很好。包括战争空间所谓的秘密准备金,内政部也无法做更多的措施。
今天走上捅开窗户纸的这一步,也是不得不走,因为领主辅佐官室对马久挖根的举动,自己的步调已经被全部打乱。弗雷格属于法务局体系,自然不会与自己合作,但是他的死亡却成了这个死扣解开的破局。自己三年前呈报给前任内政部长有关‘自由人’的调查总结被彻底按了下来,直到去年最后的搜查工作才能继续。正当她回想过去之际,只见早上交锋的人物,这时已经走入了自己所在这个大办公室。
“真没想到,您连一个独立的办公室都没有啊?”对方看了看自己那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露出一丝苦笑。
“没办法,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被人嫉恨的,别人巴不得我们自灭,哪还有那么多的生活条件?”4课长将自己办公桌的座椅拉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收拾了一下桌面,而后舒舒服服的坐上了桌子:“早上说您会来拜访,没想到这么快啊?那么,辅佐官阁下,你要查什么?”
“请给我你们负责调查事务所有部门人员的出勤表。”阿武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没想到这个办公室的室温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补充一下,我不看那个给明面看的,我要看你们真是记录的出勤记录表。”
“你再说些什么?我以为你来找我们是为了要那些账簿。”
“那些账簿反正最后也会交给领主,我又何必继续管?我对于马久动机探究基本清楚了,那些烫手的山芋你们握着就行。”阿武接过了一个人员倒来的热咖啡,微微抿了一口发现太烫,不由的抖了一下,身后的那个人员有些得意的暗笑一下,4课长连忙轻咳一声:“既然动机查明了,你该去找法务局或者裁判所啊?”
“关于对‘自由人’的调查,只有你们4课负责吗?”
“早上你不是已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了吗?”4课长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回答,意味深长的看着阿武:“‘自由人’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又不是市场每天的粮价。更别说你这个才回来的人了。你从哪里知道的?”
“从你们同行那里得知的,我来这里,是为了验证一个摄像。”阿武收起了笑容:“证实以后,我不是法务人员,我没能力去抓捕任何人,我只为了把一些事实告知领主而已。”阿武的意思4课长已经明白了,‘自由人’的事情要么是领主所说,要么就是卡图科夫局长所说。这次的调查诛的就是当下行政部门官僚与大家族的心,但是到底要不要继续,领主说了算。她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身从自己上了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本文件递给了阿武。
“说起来,锡安法务局应该已经开始对各部门涉及‘自由人’的官员进行抓捕了。我早上才知道,锡安法务局居然早就做了好了能捉拿那些人的罪证。现在他们坐做着应该你们干的事情。”阿武翻看起这本“圣联历63-64年人员出勤表,上面有搜查员的个人信息以及出勤所在地,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是不是你们两个部门合作了?”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平和探底的人,4课长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向局长申报行动的那一幕。内政局长昨晚告知她,明天法务局会对相关人士进行缉拿工作,而且法务局早就掌握了相关自由人犯罪信息,只剩下秘密账簿的问题。她有些怒不可遏,但局长表示是领主与中央讨论之后的决议,法务局将承担缉拿任务,她就不再说什么了。从局长的态度她就知道,新领主不是简单地过场客,而是真的打算对这个地方的政治系统下手。当局长得知自己掌握弗雷格账目的线索之后,局长让她不要第一个去查,让领主辅佐官室去探雷,毕竟,金库是国.家资本在运作的企业,决不能掌握不到证据就去查。
“没有啊?您从哪里听来的?”4课长看见阿武一直在翻看长期出勤的人员名单,每个表上的出勤所在地,他也一字不落的细细扫了下来。这时,阿武的动作停住了,他很快的就把文件夹合上递给了4课长:“非常感谢,我的疑问解决了。这上面有的长期出勤人员,出勤地一直很固定,但是却从来没有回这里报告,是做内侦去吗?”
“这是我们部门的机密,这已经不是您能探究下去的问题了。”4课长很好奇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为了不再被套话,她放弃了追究。
“那么,我换个话题,据说中.央内政部每年都会从各地来征集内侦人员,但都是一些未成年儿童,这个计划持续了很多年,是这样吧?这个问题我没细问,您可以回答吧?毕竟这也是**事务。早上账簿的事情,你们算欠了我们人情啊。”
“好吧。。。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些孩子我们都会送到诸神国度或者理想乡的正规大学学习,然后。。。我就不能说了。”
“非常感谢,拼图算是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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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5时03分。
阿武在明梨的通知下返回了了锡安法务局鉴证科。明梨表示鉴证科长在前天被袭击的中央公园现场发现了新的证据,有可能对下一步搜索切利诺夫的所在地有很大的帮助。阿武才进法务局的广场就只看到一辆辆公务用车挤在狭小的广场之上,四周的法务局人员正在将大量的文件箱快速的搬入大楼,一个个的神情如同农忙时节的农民一般。辛苦的面容小夹杂着喜悦,看来这一次卡图科夫是干了大事情,而且锡安法务局的处境在当下绝对突出了起来,让这群不受重视的下放人员翻了身一般。
鉴证科的情况要好一些,所有人手头上都没有鉴证任务,反而都在繁忙的分类文件。阿武扫视了一眼,发现有土地局、海政局、商务局等等众多部门的文件。这时,只见站在鉴证科长办公室门口的明梨使劲的向他挥了挥手,让他赶快远离这片嘈杂之地。进入办公室后,明梨就将大门死死的关上,窗帘也被拉了起来,唯一还漏光的,就只剩下墙上的换气窗了。明梨从桌上拿起了一份鉴定报告递给了阿武,他发现是战争空间法务局的鉴定资料,应该是明梨趁乱收割的。
“卡图科夫局长现在在干什么?”阿武一边翻弄文件,一边指了指站在面前的明梨:“你不是跟了他一上午吗?他今天应该下了狠手吧?”
“是啊,三司十二局,除了内政部。战争空间所有副府级干部都被锡安法务局的人给抓了,内政部本来也想参一脚吧,但是基本上今天全员出动,没给他们机会。”
“毕竟,内政部,全是中央系统的吧?没有本地人。”阿武低着头对这体系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今天发生了那么大的案子,国.家司法机关被炸,结果一堆人没去抓爆炸案的犯人,结果全在做内政系统该做的事情。”
“要想抓到切利诺夫,必须先把身边清理一下,估计这样吧。”鉴证科长悠闲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答疑解惑。明梨本想把这闲散的老头叫起来,但看到这么油盐不进的表情还是作罢了:“这是战争空间法务局对卡兰搜查时掌握的各类证据的报告。他们将他身上上所有的微量证据全部查了出来,我从府厅的熟人那里拷贝了一份了,有些东西你会有兴趣。”
“你没有做威胁的事情吗?”
“嗯。。。好了不要在意细节了,”
“这个是在中央公园搏斗的现场从陆脚印上提取的沙土。”明梨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两个小玻璃容器,都装着带有些许碎石颗粒的沙土。
“沙土的来源调查清楚了吗?”
“里边找到了一些海藻的碎屑,以及,一些铁屑和铜的混合物,应该是铁锈。”
“海藻?但是,锡安是内陆城啊。”阿武翻看着手上的报告,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西区修建的内海港区,那里有不少从外海过来的船舶,甚至还有小型的船坞:“虽然这能得出他的藏身地,但能知道的很有限。。。还需要进一步的位置确认。”
“目前所有的搜查资料包括弗雷格的账本记录都已经被战争空间内政部的搜查部收押了,我们究竟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明梨叹了口气,浮现了一丝泄气的表情。
“想放弃了吗?”阿武头也不抬的问道。
“最直接的动机证据已经没有了,而且,这样查下去,我们到底是准备逮捕马久还是切利诺夫。”明梨有些不服气的啧了一声。
“还有机会。”
“在没证据的现在,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今晚一过,马久的调查期限就会到,我们无法追诉的!”
“毕竟我们圣联主张同案不在议,这算是民主制度的延伸。”鉴证科长像一副老师的口吻笑着对明梨说道,但这句话似乎出动了阿武的敏感神经,他想到了办法:“狡兔三窟。”阿武将文件还给了一脸焦躁的明梨。
“诶?什么意思?”鉴证科长貌似来了很大兴趣,神情有些惊喜的试探说道。
“一个成语。根据账簿,我们掌握了自由人、马久、斯佩林相关犯罪活动的有关事实这是第一窟,‘陆’这条线索这就是第二窟,现在,‘陆’已经无法用正常探监的手段接触马久了,那么在他情报缺失的现状下。可以来吓一下他。”阿武点了点头,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我们直捣三窟。”
“那么凭借什么?”
“你帮我准备个东西,接下来必须让马久在监狱里再逗留几个小时。”阿武让鉴证科长去找东区所有与马久手下黑帮造成的伤害事件物证,法务局现在应该还有三十年左右的证据留存,找到马久黑帮相关的未解决伤害事件相关物证。现在,战争空间法务局的大部分资料都已经流了过来,正是好机会。鉴证科长赶忙让门外那群处理“残务”的人员去搜集阿武所说的资料,部门没有的去其他部门去调,他的语气低沉无比,所有人都知道是发怒的前奏了。鉴证科长的命令如同病危通知书般快而有效,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与马久黑帮相关的未解决案件资料都规规矩矩的放到了办公室的桌面上包括公园现场残留的证据。
“你要这些干什么?”明梨疑惑地看着那紧盯着显微镜鉴证科长说道,明梨看见鉴证科长手边玻璃容器的名字瞬间了然了:“你是想找过去切利诺夫还在黑帮的时候涉及的所有案件吗?想要以此。。。”
“马久手下的黑帮一直是他的重要武器。而切利诺夫另一重身份就是‘陆’,‘陆’让卡兰和其他看守人害怕的正是他的黑帮管家的身份,如果找到他参与过为解决案件的话,就可以追诉,马久是涉案人,必须负责。”
“不择手段啊。”
“根据未解决案件的档案来看,锡安74起伤害事件中的13起,现场都留下了和‘陆’有关的的皮肤碎片,这些东西,和斯佩林指甲中的纤维一致。”鉴证科长长吁了一口气,捏了捏酸胀的颈椎。阿武满意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表示感谢:“证词里都有关于犯人后颈有暗鸦纹身的口供。伤害事件的受害者,从该报告看,都是马久新增私有地的原住民。他兼并土地伤害民众的嫌疑可以的出来了。”
“?说起来前年就发生了6起呢,都是西区内海港地区发生的。”明梨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案情通知,正好是去年自己调入事务部处理杂物的时候:“这些事件有的都被归类于帮派斗殴。”
“这样一来,可以打第一窟了。”
“但是,这些原住民大部分都已经迁离锡安了不是吗?人证,难找。”
“只要能拖延住他即可,现在不能让他出狱与‘陆’见面,而且他一出狱,‘自由人’们就会趁机反扑,不能给机会。”阿武语音刚落,身后的办公室房门发出了开启的声音。鉴证科长本想骂娘,结果看到来人以后,不由自主的坐着椅子向后退了几步。阿武与明梨回头一看,只见沙耶加带着笑容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三人惊讶的表情,一脸满足的她慢慢把门合上:“现在这个地方真的乱哄哄的呢?马久案件,你们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吗?”
“差不多吧。”阿武礼貌的向监察官颔首致意。
“阿拉,看来很不欢迎我呢?沙耶加敏锐地看到明梨强憋着不爽的尬笑,但明梨却很礼貌的连忙道歉,语气真实无比:“当然不是,首席监察官到来我们反而很激动呢。”
“女人说谎容易变老哦?”
“诶?”明梨一脸惊恐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看看有没有皱纹之类的。
“到底什么事情?你好像很闲啊,现在不是监察官最忙的时候吗?”阿武打断了沙耶加的嘲弄行为:“切利诺夫的事情,让你很被动吧?做了帮手。”
“但你们违法搜查的事情是事实哦?”
“现在你没在会议室里和卡图科夫局长一起,不就说明你自己都知道过错了吗?主要就是,没面子,但你会犯这样的错误真的难以想象呢?或者说是有什么原因让你故意去犯这个错呢。”
“马久现在马上就无法以现有案件进行羁押了,接下来只能靠自由人的案件将他拘捕,真这次一个老地主引起的事件真的难以估量啊。”沙耶加坐上了办公室的硬沙发,下巴微微一扬指了指阿武:“那么你是为了用他扳倒我们,还是现在在五楼会议室的那群人,或者,一起扳倒。”
“我这个人想法一直不多,你把我想得太深奥了。”
“那么你也说一下吧,破局的方向在哪?”
“其实呢,事件的方向或许是我们想错了。”阿武看向了桌子上摆着的一大堆物证:“当时,我们对马久动手杀人的推论只是依据杀人现场的一个简单的逻辑推断,但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没找到动机。”
“动机就是破局吗?那这样的话,账本资料不在我们手上,我们。。。”
“或许是我没阐述正确,现在我们的搜查方向就是错的。”
“什么?”
“我们找到卡兰的时候,陆就突然出现了。从那时的情况看,陆是追踪我们去那的。也就是说‘陆’的没有一直掌握目标的动向。所以他当时追踪的是我们,先不论他是从哪里得到我们找卡兰的消息的,那么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一样了。他不知卡兰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要一直拖到我们介入了才去跟着我们找卡兰呢?直接在这之前去抓他不就好了吗?”
“而且,陆是男人,但是卡兰房间衣柜里发现的脚印是高跟鞋。”明梨补充道。
“什么高跟鞋印?”沙耶加被这突然出现的名词搞得有些发晕,明梨在阿武的同意下告诉她那天搜查卡兰暂居旅馆的经过。
“这样的话,最合理的推断就是,在那之前陆不知道卡兰在哪。那这样的话我们之前建立的马久和陆捏造信件欺骗卡兰在当晚闯入宅邸,借机把杀害弗雷格的罪名栽赃到卡兰的身上就不成立了。因为他们没有制造陷阱的前提条件——知道卡兰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的杀人,是其他因素导致的。。。但是,也有可能是马久让其他人瞒着陆把信给卡兰,为了嫁祸。”
“不会的。”
“为什么?”
“巡逻队。”
“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找个更稳妥的的方式吗?起码不能惊动巡逻队导致才一杀人就把宅邸围住,连证据都没法隐藏。宅邸里,论武力值,弗雷格可以把马久打死好几次,而且还有防护道具,但是弗雷格没有任何反击就死在了院子里,靠马久一个人真的能完成吗?那天出事以后,因为女仆的尖叫声,巡逻队立刻就围住了宅邸,不就代表,如果像这样预谋,就是很无脑的计划吗?”
“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吗?”
“马久没有杀人。”阿武说的话让办公室的气压迅速变高了一般,所有人的都瞬间被巨大的压力搞得喘不过气,阿武对三个瞬间哑然的人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继续对沙耶加叙述自己的想法:“一个巨大的疑点在于,卡兰翻出墙前都没有见到马久出来,况且弗雷格这么警觉的人不会站在原地发呆等着马久来杀吧?也不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在,那个女仆也在那个现场,马久不可能不顾及这些。”
“那么,弗雷格是怎么死的?总不可能是自己拿着凶器把脑袋砸烂吧?”沙耶加一脸怒容的砸了一下桌子,她无力的仰靠在沙发上看着灰色的天花板,一个想法瞬间打消了懊恼:“不,或许还有办法。之前你们和陆格斗后留下了陆的皮肤碎片对吧,第二还有陆在马久府邸里杀人的证据,也有证明他之前去过马久家的证据。这样一来,马久与陆的关系可以基本坐实。”
“罪状变更,是这样吗?”
“既然没有他杀人的直接证据,那么就以斯佩林死亡的事件让他入狱,就算没有亲手杀人,那么也存在教唆,窝藏凶犯的嫌疑。加上你们统计的他让切利诺夫对原住民伤害吞并土地的嫌疑,就可以让他别想这么快出来了。”
“现在变成让马久别想出狱,而不是找到马久杀人证据的情况了吗。”明梨泄了气般的依靠在了办公室的书柜旁,久久没有提起神来。
“中午的事件想必你们也没有听说吧?毕竟是市内的巡防部队解决了。”
“怎么回事?什么事件?”阿武听到沙耶加的话后,一下子把视线扫向了她,看着她那一脸忧愁的表情,他顿了顿:“切利诺夫又行动了吗?”
“中午,锡安锡安军人医院的住院部的外围,发生了严重袭击事件。三辆不明身份的机械马车打算强袭住院部,导致现场6人死亡。”沙耶加起身走到了办公室内悬挂的锡安城市地图面前:“本来住院部很有可能会被袭击,但是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及时阻止了这一切,12名入侵者全被杀害,来阻止的人也死了4个。从现场警卫的供述来看,袭击者早就在医院外蹲守了,袭击人员被消灭后,医院调查,附近还有负责盯梢的人,也被全部消灭了。”
“锡安军人医院的住院部?”明梨惊讶地看向阿武:“那不是你受伤的伙伴们入住的医院吗?居然有人打算向他们下毒手。”
“也即是说,事件被成功阻止了。那么现场那些袭击者的尸体身份查明了没有?”
“你都不问问你同伴怎么样了啊?”沙耶加冷笑了一下:“袭击者都是东区黑帮组织的活跃分子,虽然尸体被损毁得很厉害,但还是通过基因查出了身份,所有人在法务局都有案底,切利诺夫现在也不冷静了呢,用中央与地.方的隔阂心理怂恿陪审员做出释放意见的想法算是白搞。”
“应该是一乘寺的发言吧?”阿武想起来了中午在杰娜家看到的报纸,一乘寺关于对黑帮组织清除的宣言:“他在今天商会成立的时候,表明了对于黑帮组织坚决打击的态度,而之后卡帕也表示了对黑帮分子必扫的命令。他们应该是为了反击这两位态度如此鲜明的战争空间重要人物吧。”
“但是,卡帕并没有公开自由人和官员的勾当,马久杀人事件的人证也在早上的爆炸中被灭了,只是宣扬了官方对事件的态度。她对于彻底公开马久事件还是持谨慎态度。”沙耶加面无表情的再次指了指天花板:“有人将所有行政官僚的罪证,以及‘自由人’的情报上交给了我以及锡安所有的新闻媒体。还有马久事件详细的案件信息。”沙耶加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而这个事情,恐怕是第三股势力做的,现在电台已经把所有信息都散布出去了。”
“搜查信息?但根据逻辑和局长的目的,不像内部泄露。”明梨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很容易激起民.变啊,到底是谁?”
“卡图科夫局长对自由人有秘密的搜查队伍,但是没有民间情报网的话,很多街角之事他们是没法查这么清楚的。”沙耶加淡淡的说道:“我试探过卡帕的那个小跟班,证据是怎么搜集的,来是什么?结果。。”
“扳倒自由人,除了秘密账簿,还需很多各个案件的证据,比如兼并、扰乱市场之类的经济事件综合证据。在战争空间民间有如此强大的情报搜集网,就剩下侏儒族和今天成立的卡尔玛商会。”
。。。
法务局五楼的会议室里,没有锡安法务局的任何普通成员,战争空间中央级行政部门的十几位副府级干部一脸严肃的围坐在会议桌前,办公室的灯光被开得特别亮,但所有人脸上都阴沉无比。他们今天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抓捕行动搞得惊慌失措,锡安法务局没有任何搜查令的抓捕行动,让他们都来不及及时反应,并进行解决。现在所有人都被那个坐在会议桌中央位置的法务局长抓住了命门,所有证据,所有秘密账簿,都被他给挖了出来并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他们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情,这次行动有没有对大家族们下手?
正在所有人头脑飞速转动之际,一个身着军服的女性起身将一本本文件散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这时才有人认出来这是领主卡帕的侍从长官sakura,sakura回避了这些中年男子怒视的目光,一言不发的把所有文件飞速的传到了每个人的手上。每个人都不想打开面前的这本文件,毕竟标题上就直言不讳的写着“新圣联历64年战争空间**机关人事变动方案”。有人还是憋不住的发出了最傻的质问:“这到底是什么???”
“领主大人对今年新的人事任免方案。”sakura依旧面无表情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没有直接坐下,她想看着面前这群人打开文件后那副惊慌的嘴脸。不出所料,财务局长第一个就憋不住了,他看到自己在下个月就要调动到南部边陲小镇担任审计官的命令后,瞬间便炸开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赶出锡安吗?!!”
“这分明就是你们中央派的蛮横举措,今天也是没有逮捕令就把我们抓到这里!”
“就是!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你们哪里找人来填。我们这个位置,可不是你们这群人想得这么简单的!”
“你们是无口供抓捕,就算你们搜出了文件,没有相应的文件这就是无效的非法拘捕!”
看到这些人气急败坏的指责,sakura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回应搞得不知道怎么继续驳斥。她终于放松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边掏出了一个机械装置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估计各位长官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吧?毕竟我们有。。。”sakura刻意拖了一下,延缓了将近10秒的时间:“在场各位所有和‘自由人’组织密谈的录音。不只是办公室,还有所有场所的。”说罢,她还敲了敲面前的机械装置:“这些记录都很新鲜,都是去年下半年到前两天的,要听一听吗?”有人依旧想反驳,但是看到自己身旁的土地局长杜达耶夫一副丧失一切的表情瘫坐在椅子上后,所有人就收回了自己的怒火。他们知道,连和马久最近的官员都这样了,还会有什么反击的余地。在座的人短时间内经历了表情从严肃到愤怒,再到完蛋的飞速转变,真是人生百态的展现。
“虽然涉及重要犯罪事实的人没法一次性搞定,但多亏了这个证据,我们才能到各位的“王宫”搜集证据。首先是。。。”sakura的视线移到了一脸冷汗的律政司司长那失措的脸庞上:“罗切夫律政司司长。”
“开除?”罗切夫无助的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的悲悯,他扫视着四周希望有人能为自己说句话,但是却很悲惨。
“根据我们今天对律政司所有关于您亲自审核案件记录搜查发现,过去有关马久黑帮集团造成的伤害事件中,你存在严重的舞弊行为。包括几起土地兼并案中,也出现了脱离事实的审判结论。杜达耶夫土地局长,以及财务部长,在那个出现了监禁事件的矿区交易案上都参与了土地性质变更,协助马久与秘密集团合作,造成重大伤亡。包括过去南部的多起土地兼并案件上诉中你也从中斡旋让案件审判结果偏离。你个人账户上每月有多达上百万的资金汇入,收受贿赂,罪无可赦啊?”sakura直起了身子,声调也变得更大了一些:“包括,这次马久案件的审判,你和陪审员共同得出了证据不足的结论。”
“这。。。有什么关系,马久的案子本来就没有直接动机证据。再说了,之前不都是这样吗。。。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但是,马久也没有摆脱有罪的嫌疑。明天过后,领主官邸的辞退令就会发到你的手上。”sakura说罢,向一旁的卡图科夫局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结束了。卡图科夫了然拿起面前的文件起身便离开了会议桌,罗切夫急忙的从自己的位置蹿了起来跑向了卡图科夫:“等等!”他抓住了卡图科夫的肩膀,再次组织了语言后叹了口气:“是因为我是中央籍的官员吗?简直。。。”一脸苍白的他扫视了一眼其他在座的战争空间籍官员,所有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着:“就是铲除异己,你不也是中央籍官员吗?”
“自作自受不是吗?”
“不是!这些官员不都是同罪吗?他们做的事情可不比我少。再说,这是这些本地官员在搞这些阴谋诡计,那边的财务局长、土地局长就是大元凶啊。”
“真是丢脸。”杜达耶夫看着这个急忙洗罪责的小丑冷冷暗讽道。
卡图科夫放弃了和这个陷入痴狂状态交流的打算,他看着面前这几乎所有行政部门的官员说道:“你们所有人,在介入了那个组织的那一刻,就已经是难以估量的罪责。这次马久事件一发生,你们所有人成为那些大家族的同犯真相就不可能掩盖,做好准备吧。”
“卡图科夫法务局长。”杜达耶夫慢慢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斥责又带着嘲讽:“很佩服你能有这么多的精力来搜集所有的证据。但你所做的事情,是对战争空间几十年来行政体系的否定,你觉得这是对这个国家最好的方式吗?简直就是自负啊。”
“没有官职最好,这是我来到这个地方从政唯一的感觉,失礼了。”
。。。。。。
sakura独自一人来到了锡安法务局的后广场,这里停了几辆黑色的公务用车,很可惜今天开始他们的主人就要换了。她绕到了旁边独立特别停车位低着头从口袋中取出了机械马车的启动钥匙,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人笑着站在车旁看着自己,对方看到自己的视线终于看到了自己,于是微微颔首致意。她叹了口气,将钥匙再次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慢慢走了过去:“您很闲啊,领主辅佐官阁下。”
“并不是,现在在这里等您也算是公务嘛。”阿武笑着说道:“卡图科夫局长掌握着涉案官员与‘自由人’商谈的所有录音,是这样吗?”
“他和你们说了吗?”
“他只说掌握证据,但没说具体的。只是我耳朵比较好,所以会议经过我大概都听清楚了。”阿武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能把这些人一锅烩的录音,来源想必也复杂吧。”
“是卡图科夫局长独立的调查,但是,结果最重要。”
“但是,您知道所有的罪证的复印件都送到了战争空间最大的几个报社与电台了吗?你和卡图科夫局长的安排不可� �继续下去了吧?”明梨看了看sakura身后的法务局大楼小心翼翼的试问道,然而sakura却依旧一脸淡然的耸了耸肩:“这又如何呢?民众知道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你们的搜查行动可以结束了,现在所有涉案人员我们都已做了安排。今天他们是出不了法务局大门了,明天他们就会有相关人员护送至新的任职地区。”
“民众知道了也无所谓吗?卡帕也是这么想吗?”
“普通人一辈子只会牢牢记住和自己相关的大事情。但是如果与自己相隔甚远,也只是成为几天谈资的结果而已,对于所有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未来政局的建立。”
“但是,这次你们并没有对大家族的领头人提出调查问询吧?卡帕是不是打算妥协了呢?如果这样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些事情。”sakura淡淡一笑:“不是我们属下能妄自议论的。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感谢两位对这次行动的助力,没有你们,就没有开始。”
“不,这起案件还没有结束。”
“什么?”
“杀人事件的背后,还没有查清楚。”阿武挡在了明梨的面前,直面sakura越来越大的威压:“马久杀人事件中,还有重要的不明线索被发现。这会让这起案件有巨大的逆转,绝对不能就这样作出判决。”
“这个还重要吗?”sakura皱起了眉头,她缓缓从阿武与明梨的中央穿了过去,打开了座驾的车门:“这起事件,马久.克利夫兰绝对不能出狱,不管他杀没杀人,一切都已经是决定好了的。你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哦,不对,是你们最先做出了他杀人的调查,而且也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尸体。我们要的不是他杀没杀人,而是已经涉及了杀人案件的事实。”
“最后一个问题。”阿武拉住了sakura的肩膀,对方一股厌烦的视线强烈的戳着自己的神经:“是你们把所有资料散布的吗?毕竟那些证据里有一些是弗雷格金库的账目,而内政部今天早上就把这些账簿收走了。如果说在今早之前卡帕能完全掌握的部门,那应该只有中央直属的战争空间内政部吧?”
“这次的搜查不是卡帕领主率先发起的,她在去年一月才接到了担任战争空间领主的命令。内政部的搜查和卡图科夫局长的搜查早就持续了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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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3时21分。
切利诺夫在秘密据点里,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仓库办公室里临时支起的活动床上,整个仓库空无一人,让他感觉终于沉思在了自己的思想之中。他的眉头却并不安详的紧皱着,耳朵中充斥着桌子上一个通信宝珠发出的电台新闻播音员的报道声。几个小时之前,电台还都是关于战争法务局被摧毁的要闻直播,以及锡安巡防营全城搜捕的消息介绍等。最让他关注的,是军人医院住院部的袭击事件,袭击的人的全灭,一个人都没留下来。自己的报复行动被别人反手就是一击,让他有些怒不可遏。本来他还想寄希望于**的友人们能推动老爷案件的解冻,让老爷按照计划出狱。然而,紧接着医院袭击事件的新闻就是有人匿名将战争空间所有行政部门首脑勾结战争空间资本家与黑帮进行市场操纵,国家维稳基金贪污的证据交给了锡安全部的报社与电台,现在‘自由人’的一切被搞得人尽皆知。
圣联64年1月23日注定是战争空间,乃至整个圣联史计入史册的一天,这一天所有人都会刻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在几大家族的首领已经拒绝了自己的联系,每个人都在思索自己的退路。律政司长被捕前还在与自己联系,他告知马久家族的全部资产在今早法务局大楼爆炸之前就被领主官邸以超越法案下达行政命令全部给冻结查封,自己的商会还不是第一波被查封的。他才知道,这次的事件是领主直接介入的事件,自己消不消灭人证都没有用了,反而会让这个军人出身的领主兴起反击的心理。
这时,仓库的大门被一下拉开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随即仓库旁拆船厂船体切割机刺耳的金属切割声也传了过来。切利诺夫微微睁开眼睛瞟向了大门的方向,只见自己的手下们把一个五花大绑的巨人族男性用推车给推了进来,他们围拢在面前这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人面前,冷冷的看着对方,可以对方眼睛都被打的睁不开了,只能发出不断的呜咽声。切利诺夫一下子把盖在身上的厚呢子军服给掀到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尘。他停了一会儿,啧了一声把地上这件沾着灰尘的军服拿起来拍了拍。他小心翼翼的把军服叠好,凝视了一会儿后才转身走向了那个伤者。
“老大,就是这个家伙。这家伙是南部地区雇佣兵集团的首领,被人雇佣来做了今天的事情。杀了我们不少的兄弟,大老爷他们的罪证也是被他手下的人带到各个报社的。”
“除了报社还有什么地方?”切利诺夫看着这个穿着正装身高3米的巨人族男性。
“还有到战争空间调查的中央首席监察官那里。。。”
切利诺夫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仰天长呼了一口气,大吼一声一脚踢在了这个巨人的肚子上。巨人族男性一下被从推车上踢到了一旁的货箱上,货箱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本来还在咒骂的手下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切利诺夫从一个手下的手里抓过了一根铁棍,在手上捏了捏后走向了那个可怜的巨人族男性,靠近一看才发现他的手已经不自然的弯折了,微咪的眼睛流着滚滚的泪水。切利诺夫叹了口气,蹲下来把那个巨人的身子硬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他舔了舔嘴:“谁雇佣的你们啊?领主?还是beta?还是那个狂妄的新商人?”
“是。。。卡尔玛商会的人找的我们。。。让我们守在军人医院来防止袭击的人,以及让我们把资料散发到所有的新闻媒体与**那里。。。咳咳咳。”巨人族男性说罢,顿时猛烈的咳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蜷缩,那条断手在地上拼命地的摩擦着,血液伴随着咳嗽喷洒到了切利诺夫的衣服上。切利诺夫青筋暴起一咬牙一拳挥上去,但是,就在众人张大了嘴巴的时候却一下子松开了拳头,用手重重的拍了拍巨人族男性的脑袋:“喂,我们黑帮,也算是战争空间有地位的力量啊。你们没地方去,怪军队啊。没有正常工作,怪**喽。你们他妈搞我们干什么?你这个巨人都能被我小弟们打成这样,你们雇佣兵算什么啊?”
“我们错了。。。以后。。。不会再。。。”
“诶?别呀,你可以继续啊。我给你一个活,钱也不少。”
“待会儿,你把卡尔玛商会委托给你的事情,再和我手下的,对,这位。”切利诺夫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个手下,凑近巨人族男性的耳朵小声说道:“赚钱求生存,我还是理解的,马尔福!帮他。”说罢,只觉得这个巨人族的身体慢慢颤抖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切利诺夫笑了笑便把手上的脑袋再次扔回了地上,一言不发的走出了仓库的大门。身后还在发出电台播放的新闻,久久不息。
“要玩?我跟你玩。”
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5时00分。
锡安中央新闻大楼的门口,一辆机械马车以急迫的速度迅疾而过,路人只发现一个不明物体从车内被抛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滚到了门卫的面前。门卫一下子惊慌的拿起了横靠在身后院墙的铁棍慢慢靠近了这个不明物体,路人与他围拢在这个物体面前。细看之后才发现是一个浑身血迹,伤痕累累的巨人族男性。
“喂!没事吧!”警卫连忙蹲下摇了摇眼前的这个人,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脉搏还存在。他发现这个男子的双手都被困在了一起,本想帮他解开,却发现他捆在一起的双手握着什么东西。他让周围的行人迅速让开,慢慢拉起裤脚取出了绑在腿上的小刀,将男子的身子小心的翻了过来,只发现他的手臂几乎全部骨折了。
割开了绳子之后,他手握着的东西慢慢滚了出来,一颗通信宝珠失重般的滚入了新闻局的大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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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7时20分。
阿武与明梨来到了锡安城防营154部队的驻地。这支部队负责了马久所在聚落以及周边三个聚落的防卫任务,建立之初原本是为了防范黑帮势力对社会造成的损害,不过由于社会环境的安定因素已经转移到了东区的难民,因此这个地区的部队已经逐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大部分工作已经由当地法务署来承担。接待两人的是这只部队的支队长,听到领主辅佐官到来,便赶忙从巡逻任务中抽身回来接待。这个精灵族支队长本以为是为了来视察工作,毕竟这个区域还发生过杀人事件,但令他糊涂的是,两人的到来只是为了和自己谈谈工作环境之类的。
“据说,你们这个巡防营就要被裁撤了吧?”阿武的询问异常犀利让支队长不由的支支吾吾起来,明梨摆出一副“有没有脑子”的表情打断了阿武的问询,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人人情世故上就是个木头。”但一脸没有歉意的阿武却没有对明梨的圆场感到领情,径直的向挂着巡逻表的墙面走了过去。上面标记了这个月部队每天的出勤时间,从早到晚共4次,包括每次巡逻的开始与结束时间:“你们巡防队在马久家出现杀人事件的当天处理的很及时呢。”
“嗯。。。啊。。。所以,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天,正在发生求救声后你们就出现在了马久家外边的街道上了,但是。。。”阿武敲了敲面前的巡逻表,他指着马久案件发生的那天说道:“说起来这墙上挂的是你们出勤记录表吧,这里。从这里来看,马久家发生事件是在10点以后,但是每天最后一班巡逻是在8点开始。”
“我们每晚8点按照巡防部署,开始进行巡防任务,全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很快就可以结束巡逻任务。”
“四个聚落,全程走下来基本40分钟就可以完成,当然,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是这样吧?我们今天去试了一遍。”本来面无表情的阿武此刻笑着看向支队长,支队长也不由的挤出一丝苦笑解释道:“差不多,那天也没有什么治安事件,除了马久宅邸。”
“也就是说8点40就会结束。但是,按照那天晚上事件发生的时间,10点以后,你们的巡逻时间早就过了吧?也正因为如此侵入者才会选择在那个时间进去。在听到呼救后你们1分钟都不到就出现在了街道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及时封锁住宅也保留了重要的证据是真是感谢。”阿武恭敬的向支队长鞠了一躬,一下子让这个年轻的支队长顿时语塞,连忙摆了摆手:“啊,不不,义务而已。”
“那么,你们是得到了消息了吗?”
“啊?”支队长看见阿武一抬头又摆回了刚才的一副臭脸。
“当天有案件的消息,如果不是这样你们绝对不能这么快,结合这张出勤记录表。按你们那天晚上的行动看,只可能是提前埋伏在街道里。”
“不不,绝对没有。”
“说起来,你们这个巡防营基本上零抓捕率吧?我了解了一下,随着东区难民增多带来的治安问题,这个地区的的巡防力量将集中到东区贫民区。大部分巡防业务的经费将集中到锡安东区的部队,你们或许也会因此裁撤。”明梨也凑到了两人之间,说罢手一伸便做了“请解释”的手势。
“虽然这只是推论,但是,如果你们是在得到消息以后出动的话。。。”
“那么又怎么样?伤害事件发生,也证明这个地区需要巡防营吧?”支队长心里不由得震动起来,他吐词断断续续的回复面前的两人。但阿武却丝毫不该机会一般,对方说一句,他立马就接了上来:“但是你们开始行动,根据我们调查是在事件发生后,嫌疑人逃跑才行动。也就是说,你们是在等杀人事件产生后才行动,这样一来你们的行动就变质了。”
“钓鱼执法,而且导致民间人员死亡。你们那天对法务局的调查人员的笔录,包括你们自己的笔录也是这样吧?”明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每天的巡逻总结手册,翻开到那天递给了支队长。
“这。。。这是诡辩!”
“但是,就算是诡辩,现在的内政部在等级提升以后为了功绩会怎么样呢?现在的他们可以算是领主手下的利刃,不会把你这个问题忽略的哦。”阿武盯着这个不住的靠在办办公桌,但依旧一脸镇定的支部长略带威胁的问道:“既然连你也没注意到这个矛盾点,就是说你们本来就没把这个太当回事情。”
“内政部的人也会小事说成大事。”明梨及时补了上来。
“好吧。。。”支队长一脸紧绷的扫视着眼前的两人,他的心里从那天开始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所以在听到上头的人来了,就赶忙跑了回来,看来还是瞒不住啊,他咽了口口水,一脸放弃的点了点头:“那天,巡防营门卫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当天晚上马久家会发生重大的事件,希望我们做好准备。。。”
“信?等等,这种事情一般会被当做恶作剧吧?”
“不不,你们看了就知道了。”支队长推开了明梨,连忙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翻箱倒柜起来,当看到那封被压在底层的信封后,他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老老实实交给了明梨:“信的最后说,如果不相信,就去调查信最后写的名字。是一个街道的小混混。马久家事件发生前,镇子上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事件,信上说就是这个家伙,结果我们上门一查连赃物都找到了。。。”
“是一种证明,是吧?”
“是的。。。”
“果然和这封信风格一样呢,同样采用了隐藏笔迹。巡逻队收到信是中午11点,而不明人物去卡兰房间放信件是下午四点,巡逻队提前送信估计是为了让他们确定真伪。”
“这起事件,的确是有人推动形成的。不是马久吗?”
“如果是他的话,不会计划让巡防营封锁住宅导致作为证据的石板无法运出去吧?也就是说,第三人的计划。”
“你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我会记录成报告,请你理解。”明梨让支队长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也从口袋里取出了笔记本开始了对支队长的问询。阿武从明梨手上取过了信件,独自一人走到了房间的最里边,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天卡兰交给他们的,让他晚上潜入马久住宅的信件。两张信纸被他抹平在了办公桌上,简单一看,都是那种刻意改变字迹的信件,但这都恰好说明了就是同一个人做的伪装。阿武心里的论证已经彻底成型,他小心翼翼把信件都收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各位听众,现在播放一条本电台刚收到的重要消息。”巡逻队办公室的电台突然发出了播报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去。在播音员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再次发出了声响:“刚才,有不明人士将一名身受重伤的巨人族男性扔在了本电台的门口,这位男子全身有数十处骨折,舌头也被人彻底割下。此人手持一颗已经提前录入对白的通信宝珠,录音中是录音者对受伤男子的拷问对话,在我们听完录音和男子再次确认后。证实今天的军队医院袭击案中将入侵者击退,提交战争空间行政部门、资本家族势力、黑帮势力三方勾结控制市场的罪证的人物是同一人,也就是今日成立侏儒族联合体商会的战争空间侏儒族新家主一乘寺.贤先生。”
“什么?!”
“诶?!”
阿武与明梨一脸愕然的看着断断续续播报消息的电台,被审问的支队长看到两人的表情后小心的问道:“难道,两位认识侏儒族的新家主一乘寺贤先生吗?”
“一乘寺先生日前刚成立反黑扶持基金,并且在今日卡尔玛商会成立仪式上,对所有记者重申了坚决铲除、扫清黑帮势力的决心。结果不到几个小时就被证实和雇佣兵势力联合在医院门口大开杀戒造成伤亡与恶劣影响。一面表示黑帮势力对社会危害巨大,一面与武装势力造成伤害事件,这是不是一乘寺先生的本质呢?目前记者在卡尔玛商会的大门前提交了采访申请,但依然没有被卡尔玛商会回复。”
阿武听完后,一个人走出了巡防营的大门丝毫不顾明梨的呼声。走到大街的他看向门口的路牌,自己想去的目的地就在这附近。他赶忙跑了起来,凭借之前已经记住的地图灵活的在街道与小巷之间穿梭着。在跑了个五分钟之后,他在一家点心铺的门口停住了,一个男性店主正在门口贴着广告。
“你好。”
“你好,要买点心吗?请进。”
“我想问您一件事情。”阿武从口袋了取出了证件递给了老板:“马久杀人事件,您知道吧?那天,您是不是去过他的府邸?”说罢,就把一张画像取了出来放到了店主的面前。店主一看,自己抱着点心盒在马久的宅邸门口的画面画的一清二楚。
“是,我是去过,谈一下租金,但是,那天出奇的好谈,我很快谈完就走了。”
“那么,这个人那天你见过吗?”阿武给他看了一张图像,店主思索了一会儿笑道:“当然见过,特征我还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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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18时17分。
“所以我说了,当时对那个记者做出那样的回应是没脑子。真是太失算了!”
“我觉得没问题,我们侏儒族企业最多,小资本家最多,普通工人最多,普通农民最多。一直以来各地黑帮就拿我们的企业家下手,他们的资金有四五成是给了那些政治家。这样下去哪来的政治地位,就是要揍他们。”
“现在是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我们本来在议会的席位靠种族人数终于有希望增多,现在呢?本来就在打击这种暴力集团,我们还偏偏要往上靠!”
“你说什么混账话,你!”
“怎么?听不下去了?你去街上砍人啊?去啊!”
没有一个商会一天会经历好事坏事接踵而至的局面,也没有一天两次被带着不同目的堵上大门的局面。卡尔玛商会三楼商会负责人办公室里,房间的窗帘被严丝合缝关了起来,但还是难以抵挡住门外记者们的叫喊声。一乘寺看着面前早上还和和气气的企业家们争吵的面红耳赤,争吵声与门外的嘈杂声混合成巨大的噪音,让他眉头紧皱,对此自己也没有能力介入进去。面前的桌上完整的摆着各家报社的头版头条,今天每家报社的午报、晚报都出现了历史同期最大的销量,头版头条一天之内变了两次,而且统一的程度让人惊讶。
最多的头条标题就是“侏儒族族长以暴制暴,维护社会治安。”“为了宣传而宣传的正义,富商挑战战争空间政治、黑恶势力底线。”“虚伪正义,暴力之举造成民众十几人重大伤亡。”。。。
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房间角落的沙发上传了出来,压住了每个人急躁的情绪:“闭嘴,先在这里吵有用吗?!”
众人回头看向了角落沙发上一个身着藏蓝色正装的侏儒族年轻人,年轻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打整的一尘不染,俨然是一个成功的年轻企业家,眼角的泪痣成了这个外表光鲜的人唯一能让人记住的特征。他浑身散发着巨大怒火走向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一乘寺面前:“现在,您作为侏儒族的家主,应当出去表态,不论是什么态度。这样下去,别人只会认为我们只敢掀起话题,什么都不敢做。”
“埃尔文副会长,这恐怕不值当。。。”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小声阻止道。这个叫埃尔文的副会长,是锡安最大机械设备制造工厂“科尼斯坦重工”的老板,战争空间几乎全部的工程器械都是这个企业生产的,包括战争空间海军的作战舰艇。也是卡尔玛商会中资产最多的人,他的发言几乎让所有人都要注意。然而埃尔文却推开了老人,双手杵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瞳孔中看不到丝毫慌张的一乘寺严肃的说道:“您应该有负责的准备吧?万一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战争空间侏儒族将近8000万的同胞都在看着你。如果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就请去回复他们的疑惑。”
“说的是啊,我应该负责。”一乘寺微微一笑,起身就把身后的窗帘一把拉开了,落日的红光瞬间铺满了在场所有惊慌之人的脸上,楼下的记者看到一乘寺出现在了窗口变得更加激动。一乘寺平复了情绪,转过身看向了用目光怒骂自己的众人:“别像个见光死一样的人,怕什么?我就先走了。”这时,自己的侍从也和这些人一样挡在了房间门口,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让开!”从未见过一乘寺发怒的众人瞬间失去了挡在门口的力气,纷纷挪开了自己无力的身躯让开了道路。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的一乘寺,在场的企业家们纷纷表示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决计不会再管。埃尔文却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再次回到了刚才坐着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卡尔玛商会的大门在久违的关闭后,终于再次打开,风口浪尖的人物一乘寺贤再次出现在了记者们的视野之中。见此情景所有记者一拥而上,仿佛要把一乘寺抓到自己怀里一般,所有人的脸上浮现急躁、狂热,与早晨的冷静截然相反。看着面前密集的面孔,一乘寺心里不由得浮现想转头回去的想法,但最后还是被自己的意志按了下来:“我很明白,今天军队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出现了巨大的伤亡,在此,我想像遇难者的遗属表示歉意。”
“一乘寺先生,您在今天匿名举报了战争空间几乎所有**部门的负责人,您搜集的罪证详细,且极具真实性,你为什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举报呢?”
“在剥除侏儒族家主、卡尔玛商会会长的身份后,我是一个战争空间领域的公民,虽然我是外来人员,但我现在也是圣联的一个普通民众而已。民众享有检举揭发的权力,对于违法、不公正的事情,我们应该做出驳斥。特别是将近二十年来,几大资本家族对战争空间非法的市场操控,已经导致了流民产生、黑帮跋扈的严重社会问题的产生。”
“你在证据搜集时有没有使用违法的手段,比如窃听、私自调查他人资产情况。”
“我搜集证据时没有动用侏儒族的力量,而是采取其他渠道、途径来进行调查,委托方用什么方法,我就不知道了。”
“您确定吗?”
“这次,您通过雇佣兵的手段打击了黑帮对医院的侵袭行动。但正如您所说出现了伤亡,以暴制暴,不正是违反了法律的正当性吗??”
“黑帮的问题,不在于成为黑帮的人,而是在于建立黑帮、扶持黑帮的幕后推手,也就是我此次举报的‘自由人’。有人会说,我动了为同伴复仇的念头,我不打算反驳,因为一个正常有伦理观的生物都会为了亲人去复仇。关键在于复仇的对象是什么?如果是杀人都不考虑的人,我绝不会手软。**法务部门已经腐败的如此严重,如果不清洗**腐蚀的地方,如果不主动对抗他们的邪刃,我们还能往哪里申诉?”
“这次伤亡的人员家属对你表示难以原谅,您打算怎么回复?”
一乘寺看向了发出提问的巨人族男记者,他丝毫不畏惧对方的体格慢慢的靠近了对方,对方也因为他眼神中的杀气,不由的向后退去:“如果没有这些恶势力,那么他们亲人死伤的案件就不会发生!”一乘寺说罢,重新走回了商会大门的台阶上,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看着这群依旧难以满足的人,他叹了口气,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一乘寺贤,以侏儒族家主、卡尔玛商会会长、以及个人名义宣布,只要有人清理了战争空间最大的黑帮,我将会赠与5亿霍比来作为谢礼。”
一乘寺说罢,便留下了身后再次沸腾的记者们,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大楼里。大门合上,嘈杂声瞬间被压制很多,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但是方才颤抖的双手早已恢复了稳定,不再畏惧。
。。。。。。。
一乘寺现场的讲话,被电台记者一字不落的全部用电台转发到了战争空间各地。就在这一瞬间一乘寺成为了整个战争空间,以及时刻注意战争空间的圣联人士集中的焦点。这个堪比政变的一天,几乎整个圣联的政治人物都无法安定下来。卡帕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收听着一乘寺的赏金宣言,不由得想“这个人比自己还得算上行动派。”在一乘寺转身返回大楼的一刹那,电台的直播也随即停止了。卡帕之所以没有打算遏制传媒渠道就是为了在这场大火上在加上一把柴,一乘寺的宣言无疑增大了火势,接下来灭火就成了关键。
sakura此时也返回到了领主官邸,推开门就看见身着便装的卡帕躺在沙发上很少见的听起了电台,今天这个日子她就没有出门的举动,电台声明都是录好后送交电台的:“领主,所有的涉案官员已经同意了我们的人事变动方案。也按照命令,禁止他们在今明两天离开法务局半步。报社收到的存有指证一乘寺的对话录音的通信宝珠,我也回收回来了,汇报完毕。”
“辛苦了。”卡帕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异常放松转了个身的看向了站在沙发后sakura“这个一乘寺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帮了我们大忙啊,不过他现在算是彻彻底底引火烧身了。你觉得呢?”
“他今天的行动不论是匿名公布举报材料,还是和黑帮分子在医院门口械斗到超出了安全法和社会稳定法的准则,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承认。我以为是侏儒族内的压力,但是听到他的悬赏公告后我才确定这是他的个人意志。”
“但是,我们不能明着偏袒他,否则就像是‘自由人’扶植**内势力来满足自生无限的财富欲望一样。给别人看来,我们是**势力扶植资本势力来实现统治欲。虽然的确是这样,但是不能吃相太难看。”
“明白了。”
“录音,你有没有在会议上公布?他们不会轻易认栽吧?”
“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