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宽广的广场中没有一丝灯亮。却被烛火所点燃。
广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 一人一身黑袍,整齐的围住了广场中心。
在他们手上都捧着一只花形的瓷烛杯,弓着身子把杯子举过头顶。
广场中心的高台上,一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女子面容严肃而优雅:“……基拉大人制裁罪犯,基拉大人守护秩序,基拉大人即是神明,基拉大人即是真理……”
女子的声音宁静而不躁动,让人忍不住认为那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广场的四面,身材魁梧的保镖,认真地盯着四周,警惕着可能的威胁。
“这个女人就是基拉真理教的教主?”
“高田明美,是已故的高田清美的妹妹,和她姐姐一样,都是基拉的信徒。”
聊天的这一对男女,正身处于远处高楼天台之上。
女孩身穿着细长的黑色皮衣,长发在以月亮为背景的夜空中肆无忌惮的舞动,很有些帅气。
男的则安静的把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宁静的嘴角微微翘起。这种表情不知道算是温柔还是冷酷,硬要形容,那就是“明镜止水”这个词。
“所以说,伊祁,你带我来看的就是这种东西么?观摩人家教主大人的精彩演讲,是为了以后入会做准备吗?”
“得了吧,就算要入会,替兰佩路基老师办事和在龙崎手下工作的黑历史,也会让我很难办吧。”
男孩表情有些夸张的摸着额头。
“哈哈哈,话都说在这个份上,还不快点去投敌啊,说不定人家看着你提供的情报的份上,以后会给你安排一把好的交椅……无聊,好无聊,你这个好人卡我发定了!”
妆裕开着玩笑,一边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支棒棒糖。但是下一秒,棒棒糖就被伊祁抢走了。
假装无视着妆裕像是要杀人一样的表情,伊祁的样子看上去就像电视剧里面有一些政界大佬在点起一支烟一样,剥开了棒棒糖的糖纸,一边目视着远处高田明美的演讲:“小妆裕,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点耐心都没有,精彩的不还在后头吗?”
妆裕像是没听到似的,努力的伸手想抢回棒棒糖,伊祁却一脸淡定,一脸严肃,一脸认真,仍然目视远方,仿佛自己都没察觉到似的,把捏着棒棒糖的手举高了,不让妆裕够到。
就在基拉真理教教徒举起烛火,把会场变得明亮时,附近街巷的阴暗一角,枪装弹声,刀出鞘声, 一群黑衣人检查着自带的枪支和刀具。
为首者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高田明美。
“老大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准备动手吧,不准失败。”
“是!”
“……今天在场的所有信徒们,将得到真理教的帮助,你们心中所有的不平都可以在此诉说,由本人联络到基拉大人,基拉大人将保佑你们。”
“伊祁,你说?她真的能联系到基拉吗?”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棒棒糖被吞噬殆尽,夜神妆裕只能选择忘却烦恼,转而念叨着别的事情。
“以的前高田清美能,至于她?就不知道了。”
妆裕的脸色依然是笑嘻嘻的:“如果有机会真想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或许能弄到有价值的情报。”
“哈哈哈哈……”
“笑什么?”
伊祁突然放大的笑声让妆裕不解,但伊祁并没有给她合适的语言解释。
这时,台下一名保镖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高田明美的身边,在她耳旁低语几句。
高田明美神色微变,迅速把话筒递给了一旁的跟上来的女子。然后赶紧下了台。
“发生了什么?”妆裕疑惑地看着事情的演变。
“不是说了吗?精彩的事。”伊祁笑容里冒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冷酷。
“各位虔诚的信徒们,教主大人事务繁忙,这里由我来代她进行演说……”
接过高田明美话筒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发着话。
“发现了吗?不过还是迟了。”伊祁微咪双眸,低声自语。
妆裕侧过头看伊祁,目光里,伊祁的眼神锐利如刀。
这个人,也有锋利的一面?
妆裕回想着平时安静中带着温柔的伊祁,心中如上念叨。
高田明美神色紧张,身旁跟着的两名保镖,并没有缓解这个女人的不安。
她是是基拉真理教的教主,在人前也天天念叨,说自己可以为基拉大人去死,但真的遇到危险,还是得首先保自己的小命才好。
大概也是发现了目标的移动,坐在卡车里面的黑衣男子提前开动了车辆,朝高田明美的位置疾驰过去。
“保护教主大人!”
察觉到来者不善,跟在高田明美身旁的一名保镖大喊一声。
周围的保镖应声聚拢,各自拔出了他们的配枪。
卡车上,大批的黑衣男子从车上跳出来。
激烈的一通枪响,人数上处于不利的保镖一个个倒地。
四面八方的基拉真理教教徒,顿时陷入惊慌。尖叫着,哀嚎着,慌乱的逃窜中,不断有年老体弱的人跌倒后,被后来者踩在脚下。
“怎么回事?”
妆裕脸色冷静,目不转睛观察事态。
“黑手党。”
伊祁只是简略地说了这几个字。
“违法的人干违法的事,拿他们做脏手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嗯……这是你的剧本?”妆裕看着远处,笑了笑。
“算是我的吧,不过和兰佩路基老师好像想到一块儿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罪人!你们会受到基拉大人的惩罚的!!!”
闯入广场的黑衣人迅速地追上试图跑掉的高田明美,在轰了剩下两个保镖的脑袋后,便一拥而上,抓住了高田明美。
“啪!”
为首的黑衣人狠狠地用刀柄抽打了仍然挣扎不休的高田明美:“垃圾神棍女,给老子闭嘴!”
感受到刀尖被顶在脖子之下,高田明美不觉心中一寒,说不出话。
在这个女人终于住口之后,这群黑衣人迅速给她上了绳索。就像运着一麻袋大米一样,丢进卡车里头,卡车启动,迅速逃离。
广场安静了。
地上是倒地的保镖,还有一些是被流弹打中或者惨遭同样信仰的人慌逃中践踏而趴下的倒霉蛋。
那用于祈祷的花形烛杯有不少摔在地面上,一些蜡烛则仍然没有熄火,蜡水淌地继续燃烧。
步行而来的妆裕拾起来烛杯其中的一块碎片,优雅地举到眼前。
“妆裕,这个剧本怎么样?”
身后伊祁跟过来,视线稍微挪开,不看这惨象。
妆裕松开两指,瓷烛杯碎片落地清响:“精彩,非常精彩……”
妆裕的笑声不知道算是有点病态,还是纯粹的冷静和锐利。总之,伴着夜色,略显寒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