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识桑明以来,焱樾就认为她是个再正经不过了。说的话长篇大论不说,还一套一套的,说是个热血青年也不为过了。
可今日桑明说出来的让焱樾呛得喘不过气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咳咳咳,你说的啥?”
桑明脸颊闪过一丝红晕,“你是不是天帝的人?”
焱樾连忙放下手里的热茶,瞪向对方,“不是的,你怎么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那昨日天帝怎么将你抱起走出办公殿,不止我,好多仙使都看到了。”桑明说着说着见焱樾一脸懵懂的表情,好像发现了大事,“莫非是天帝单方面对你有意?”
“天帝何时抱过我怎么我记不得了。”
桑明咦了一声,“唉,昨天发生的事你就不记得了。”一脸的你别说我懂得。
焱樾:........??昨日,昨日自己干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今天一早起来就见到师父了,莫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
焱樾同桑明聊了许久,迷迷糊糊的同桑明告别,走到了瑶池附近,想看看里面从西山佛祖处引来的锦鲤,每一尾皆有一米多长,颜色十分漂亮。
因此今日里池里一片风平浪静无半点涟漪,池里的荷花清而不妖,亭亭净直,荷瓣或白或粉或黄,周身仙气缭绕。
焱樾来到瑶池旁想瞧瞧锦鲤,可惜没看见什么,只看见池面的自己的倒影,瑶池水镜,可追溯过往,预知未来。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池面出现身穿一声银甲的自己,墨发被高高束起,气势逼人,眉眼一片清冷,手里拿着炼石剑。
焱樾心底闪过一丝慌乱,莫非她未来要上战场?这难道是自己的将来,瑶池水镜预言到三界有大战。
池面的银甲神女突然开口了,“你莫怕,我就是你。只不过之前的记忆随着我的法力封锁在云霄宝殿里,记忆飘进了这瑶池里。”
她的眉头轻皱,“你是我?”
“是的,不然我们怎么会如此相像,你的听觉是不是比常人要弱,那是因为当年我为了击杀青帝留下的后遗症。我是你的一魄,你可愿接受我。”
池面的神女见焱樾有些迟疑和犹豫,清冽的声音响起,“当然你若是不愿接受也可,我这一魄里面有太多沉重的记忆,我就自行消灭。”
焱樾心神一慌,“你如何自行消灭?”
神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焱樾能感受她的气息同自己是多么相似,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极力排斥。
做了一番思想运动,“我接受你。”焱樾伸出自己的手,神女伸出自己的手,二者合在一起。一股淡淡的冷流贯入大脑,“抱歉,我在池中泡得太久。”
再睁开眼,焱樾的仙袍被腾起风吹起,五识变得清明,近到池中锦鲤的心跳,远到千里外仙鹤煽动翅膀的风声她都能一一感受到。
焱樾脚底踏着云,慢慢腾起,在半空中打坐。过往的记忆如同画卷一一在脑中铺开,当年与疯魔的青帝大战一场,用尽自身的神力。
以为自己就此陨灭,是寰海抱着自己的仙身去西方求了观音大师。观音大师用瑶池的莲花锁住了自己的一魄,致死而后生。
焱樾另几魄被叔伯宗樾宗焱用天狼族的秘术召唤过去,在魔族的紫晶石
养了几千年,投生在魔界。
被养了几万年,直到今年进入仙界。七魂六婆归在一处,过往的记忆也被唤醒来。焱樾顿时觉得身体沉重不少,这大概是一魄的重量了吧。
这些年,天界也变了样,在寰海的统治下走进通顺和繁华。焱樾感到很自豪,她腾着云来到了云霄宝殿外。
想见一见寰海,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刚走到殿外便听见占自己便宜的师父温宁在同寰海聊天。
焱樾特意隐藏了气息蹲在屋顶偷听,突然有几个黑衣仙使往自己这边来,幸好自己法力大涨,三两下迷晕了他们,这才有机会在这里偷听。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语气还是那么熟悉,低沉暗哑还带着愤怒。焱樾挑挑眉,寰海这是在向温宁讨个说法呢。
听着水声,应该是温宁自己给自己添了杯茶,“天狼族的两位前辈当初也是瞒得死死的,若不是在我的地界上,估计也是被蒙在鼓里。更何况人家叔伯费劲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救巴巴的给你送过来。”
焱樾翻个白眼,这潜台词是说寰海想得太美了,几万年了温宁拐着弯骂人的习惯还没改。
温宁喝了口茶,“若不是我,焱樾能不能上得来这仙界还另说,早就继承天狼族的位置了。你不感谢我,反而质问我。”
这边寰海即刻没了言语,蹲在屋顶的焱樾心里呸了一声,送不来人把消息传给他也是好的啊,这么多年瞒得死死的。
殿里的温宁打了个喷嚏,温宁佯装怒道:“堂堂天帝居然暗地里骂我!”屋顶上的焱樾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来,这么准。
“不是我,若是我就当着你的面骂。堂堂魔君这么多年装聋作哑,连传个消息都不会。”寰海一字一句如同冷水一般泼在温宁的脸上。
温宁摸了摸鼻梁,自认理亏,“反正焱樾我是给你带过来了,好好待她,我回魔界了。”
突然一道暗淡的声音响起,“她是不是已经将我忘光了。”温宁一合扇子,安慰他,“虽不知她何时能想起来,但也快了,今早还向我问了一些,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些时日不成。”
寰海淡笑一声,“也对,是我困顿了,多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回来记好。
“别谢,你刚刚那个态度挺好的,突然客气我倒有些不自在。”温宁推开了殿门走了。
屋顶上的焱樾心底十分酸楚,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焱樾急忙飞到元宵宝殿外,推门冲了进去。
出门的温宁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身侧穿过,冲到殿里,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转过头回看,女孩已经扑到了寰海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温宁一把收起手中的扇子,没想到焱樾已经恢复了记忆,一时没忘自己往日里师父的架子,苦口婆心的指着焱樾,“师父教你的矜持都忘了,谁让你这么大胆的。”
说罢还要过去拉开焱樾,寰海一把环住怀里的女孩不放开,刚要开口却被焱樾抢先开口道:“我想抱谁就抱谁,今晚就是和寰海生娃娃你也管不着,阿宁!”寰海听完这一句话,脸唰的一下红到了头顶,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宁拉扯的手定住了,“你叫我什么?”
突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冷风,不确定到,“你都想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