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次攻城,比第一次猛烈何止十倍!
揣测了袁朗等人着道之后,江雨便下了死命令,几乎是不顾一切攻城!
所有新研制出来的攻城器械全部用上,巨大的投石车载着无比硕大的石块“呼呼”飞上城头,差点把躺在木板上的袁朗给砸死。
袁朗大惊失色,他虽然看不到城下的情景,却被这巨大的石块给惊住了,经验告诉他这肯定更是投石车打上来的,但问题是什么样的投石车居然能打到城头如此大的石块?
自古以来的投石车都是人力拉动,在这种驱动力之下,无论大小粗细,都已经达到一个最完美的状态,这种投石车根本就是改无可改,所以袁朗才大惊失色,因为这在他看来是绝不可能的。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一但投石车的体量变大了,往往也伴随着射程的延长,这代表什么?代表了对方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对方!
“扶我起来!”袁朗此刻不顾着刚才又喷了一下,对两旁命令道。
亲兵急忙将他从木板上扶着坐起来,可这样他依旧看不到,不由沙哑着嗓子道:“将我扶到高处。”
亲兵没办法,只好将袁朗扶到城楼内,后面两个亲兵架着,顺着城楼的瞭望窗向外望去。
站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望见城外城下,袁朗向外看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一架架类似囚车的玩意,前面支出一根粗长的大树干,而这囚车并没有轱辘,里面藏了人,全靠人力向前推进。
可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却让袁朗差点直接吐血,这是谁想出来的玩意啊,这玩意攻击城门也未免太好用了吧?
这类似囚车的玩意儿就是木头桩子做成的,四周倒是都和囚车一样,有不大不小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但最顶上却是没有空的,是木头桩子紧紧钉绑在一起,别说城上的羽箭射不进去,就算是城头丢下的石头砸上也没事。
整个战场之上,这样的车子足足有十来架,目标自然是庐州城门,而后面还有大队禁军在掩护他们前进。
“给我阻止那些玩意,阻止那些玩意,弓箭手全部射那些车子!”袁朗激动之下不由大喊了起来,但只喊出一句,他就两眼一黑,直接昏倒了。
待袁朗醒来之时,他依旧在城楼之内,只不过身边多了许多人,其中有一个是名郎中,乃是庐州城医术最好的金圣手。
“将军醒了,将军醒了……”身边人全都七嘴八舌起来。
“城下怎么样了?”袁朗最关心的是这个,如果庐州丢了,那自己可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还不如一早就投降来的爽利。
“将军,城门已经被朝廷的军队给攻破了,不过千斤闸暂时将他们阻住,那些怪车都撤了回去。”一名将官在旁边嗫嚅地道。
“传我命令,将千斤闸后面给我堵死,不不,将城门洞全部都给我堵死!”袁朗立刻道。
“将军,四个城门,没有那么多石头堵啊。”将官小声道。
这庐州城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城防纵深很长,外城的门洞有两丈多高,两丈多宽,长度足有二十多丈,别说没有那么多材料,就算有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堵上的,因为这已经是工程的性质了,单单运输就成大问题,哪里有那么多马车?而人力一次又能拉多少?这种工程以这个年代的物力,一个城门七天时间能堵上就不错了,前提还得是你确实有那么多石头。
“能堵多少堵多少!”袁朗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随即觉得下面又喷了,不过他却已经麻木了。
江雨这时正在阵前瞭望,这一天攻城,他从来没有下令真正的硬攻,就算是刚才其实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云梯架起来后,他稍微试探一下,便让禁军撤地下来。
硬攻哪怕就算攻下来庐州,那么损失也太大了点,他只有三万禁军,在皖西这里他没有地方的厢军补充,徽州和皖州两地的降军不能作为主力部队使用,他这三万人可以说死一个少一个,他死不起!
打下皖西他还要面对皖东,还要面对王庆的十几万大军,对方单从兵力上来说完全可以压死他,这也是朝廷官员们根本不看好他前来打王庆的原因。
能坚持打上几场就不错了,还要剿灭王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呢!
看着那些木车都撤了回来,江雨命车上兵丁下去休息,经过一番城门的争夺,最终虽然打开了庐州的大门,但是却被千斤闸阻了回来,这些木车对千斤闸也能起到作用,但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撞开的,何况木车里的兵丁早就累得不行,能跑回来进已经不错了。
江雨这时看了看左右,道:“城门已破,千斤闸也不是万无一失,袁朗必将拼命护住城门通道,我恐他要将城门通道堵死,诸位谁有计策可以说说。”
众将此刻心中其实都是很欢喜的,毕竟打破了庐州的城门,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这还没有强攻城池呢,如果强攻的话庐州肯定是会被拿下来的,众人此刻也有些不解江雨为什么没有下强攻的命令。
其实眼下确实是一个强攻的最好时机,因为江雨知道袁朗等人都中了泻药,城头上肯定防备薄弱,此刻强攻城池肯定有很大的机会拿下庐州。
但是江雨却不着急,因为他配置的泻药,在这个时代几乎就是无解的。
身体强健的至少也要三天才能止住,期间还要吃最为对症的草药,至于身体稍微弱一下的,很可能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要知道,在古代每年很多人都会死于伤寒和泻肚,而这个泻肚原因未必就全是吃坏了东西,原因种种,就算是郎中开方子,也未必就准确无误。
所以江雨决定等下去,他心疼禁军,如果能用计谋取胜最好,实在想不出别的计谋,那么等第三天再强攻也不迟。
“诸位,有什么计策不妨说说吧,谁能献出计策,当为首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