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我能控制掌中这团火了!”男孩踱着开心的步子跑到了他母亲面前。女人回眸一笑,楚楚动人。岁月对她格外偏爱,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婉风流转,那如幽幽香兰一般的气质 ,羡煞旁人。
“骆儿真棒,娘带你去吃馄饨。”她抚着男孩圆嘟嘟的脸,笑的宠溺。
烈国的冬天异常的冷,唯有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和牵着她的手才能暖彻心扉。
……
献血吉时已过,此时王子寝宫之中,济济一堂。除了太医急忙给仍旧昏迷的骆烈施针诊断,玉墨,玉倾夜等人也焦急的等待。一旁的伏烈自观察了骆烈不省人事的模样后,一改先前,没再提心吊胆了。
大概一炷香后,骆烈终于槁苏暍醒,徐徐掀开眼帘,那张曾经无比纯净的面容,一晃之间已是风谲云诡,眸色中仿佛附注着很久很久的恩怨纠缠,深沉的透不进心底。
他,将一切都记起来了!记起了在遇到雪有泪更久的以前,那段在烈国的往事!
“王子此刻可有不适?”抬眼望着询问自己的玉墨,骆烈深眸中黑的驰魂夺魄。这个娘亲的亲哥哥,他的叔舅连关切自己的话都如此虚情假意。
“骆儿已无大碍。”他的话像这冬日的霜,冰凉冷漠。
玉墨眼底一暗,有些吃惊,感觉骆烈变了样子,但不禁又问:“你可记得自己是如何晕去的?”话落之际,正逢兮权走了进来。
并未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骆烈迟疑了片刻,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眉头紧锁。
是樱烈告诉他雪有泪被抓进了修棘堂,等他急忙赶去时除了地上的死尸什么也没有。就在此时一阵诡异的气息传入他的脑中,那一瞬他不光看到了自家主子被鞭打,被放血,然后终于得救的画面,还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几盏光阴就这么连成线的,在他眼前不断飘过,没多久脑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般,昏了过去。
他知道,他感受到了摄魂珠。
“圣上,看王儿的样子,他是被摄魂珠反噬了。”这时,伏烈帮衬着说道。
言罢,人群后面的兮权开始慌张了,想来想去原来这就是樱烈说的大礼。
骆烈望了望自己的父王,眼神天衣无缝交织的那刻,他便知道自己该如何答话了。
“在去往祭台献血时,骆儿感知到了摄魂珠,便被它吸了去,误了献血吉时,请圣上责罚。”重新恢复了许久不见的默契,这回答令伏烈甚是满意。
“尽人皆知,摄魂珠威力巨大,能吸人精血,凡烈国王族血脉皆有感知它的能力,臣方才给王子把脉时就感觉有一股血脉倒流,想来真是与摄魂珠有关。”此时太医如实禀告到。
“可这烈国镇国之宝,如今怎会出现在修棘堂?”这结果自然令心切的玉倾夜都始料未及,随着他的话语,玉墨一记眼刀,侧身看向兮权,示意其给个交代。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兮权也放弃了挣扎,上前俯首心非所愿地回道:“两日前臣在临近洛河的魇市里发现了摄魂珠,本打算献血日一过便呈上还于王上,不想被王子感知在先,臣这就唤人取来。”
此话一出,骆烈嘴角不禁挂起冷笑。这装腔作势向来是兮权的拿手本事,为了保全一命,连处心积虑得到的摄魂珠都能拱手相让。他就这样紧紧盯着他,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那双深眸。这个差点要了他主人命的罪魁祸首,他日定将他碎尸万段。
“你可知你差点坏了大事!”玉墨心中冒着火气,恨铁不成钢的朝兮权蹬去。
兮权窘迫的随着跪了下来,诚惶诚恐。“臣罪该万死。”
“圣上,多亏了兮堂主有心找回摄魂珠,还望圣上开恩。”这时,伏烈突然替兮权求情。有意无意之间开眉展眼的又补到:“骆儿既已无大碍,待稍作调养两日,再取血入药如何?”
玉墨捋捋胡须,也没在强人所难。“王上所言在理,两日之后再举献血大礼。”
人潮离开之后的许久,当晚霞染红了天空,王子寝宫之中只剩下了他父子二人。
此来玉国,虽以身涉险,万不得已。但幸得苍天垂爱不仅使摄魂珠失而复得,还使骆烈恢复了记忆。伏烈抿着茶,欣然自乐的想着。
“父王,我想出宫!”突然,他的好心情被骆烈出乎意外地话给扰乱了。
伏烈怔了一会儿,长吁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这两日是非常时期,门口多出的那十几名侍卫可不是你想甩就甩得掉的。”
情不自禁向外望了望,骆烈没再多语,浓眉之下那双眼睛瞬间没了光泽,担心顾虑化成了丹田的气,重重的沉在了心里。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红霞转瞬即逝,一时冷烟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