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哪里见过的熟悉感,我躲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移步到了村长旁边对他轻声问道:“村长,这些举行葬礼的人不像是我们村子的人,他们是谁?”
听到我的话,村长也压低了声音,然后对我说道:“那是帕朗图的儿子,帕烈杰。”
这个在那如神棍一样念叨话语的,竟然就是他的儿子,我很是不敢相信的立即回问道:“他儿子?!不是说在海外吗?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
难怪他的这双眼睛看上去这么熟悉,可是他怎么会这种东西,我听说他儿子在海外受得是高等教育,赚的是年薪百万级别的美金,按理应该是不会接触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啊。
村长小声的回答我道:“帕朗图虽然罪恶滔天,但不管怎样,我们也都要通知他的家人。”
我并没有听清楚村长的话,因为我脑子一下子又把思绪回到了他刚刚的话中。
帕朗图居然是汉族人,那说到底我和他才是自己人啊,可为什么他又处处针对于我呢,而且从他在魔云水雾所说的话来看,他对汉族人充满了浓烈的敌意。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村长见我站在那里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就立马又轻呼了一声:“王?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
村长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惊慌,我想一定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了,而我也在这时候趁机想到了一个卸任的好借口:“村长,他会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我要不还是先避一避吧。”
毕竟事关重大,村长也为难皱眉的犹豫了一下,但他也清楚事情的孰轻孰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势必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他非常惋惜的同意了我的请辞:“好,虽然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但一些偏激的人,根本不会顾虑你这些,暂时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见村长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心里确实非常的感激,不过村长也对我关乎的问道:“王,你准备去哪?有打算吗?”
村长的目光中有些不舍和恳请,他是在担心我会一去就不回了吧,不过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可我也没有说出口,就先推诿的说道:“我打算先去冈仁波齐一趟,试着找找我爷爷的踪迹。”
村长一听我要去那,顿时就瞪大眼睛的对我反问道:“怎么想到要去那?去那干什么?”
我也如实的对他沉稳回道:“帕朗图在死前曾告诉我,爷爷的失踪可能跟神山冈仁波齐有关,所以我正好过去看看。”
我的这句回答,听得村长露出了更为震惊的神色,他满脸惊愕的对我追问着:“你说什么?你在帕朗图死前跟他见过面?你见他干什么?”
“不是你同意让我跟他见面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可村长的面部表情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他对这件事根本一无所知。
这下不光是村长,连我都感觉四周的空气一下变得阴冷无比,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朝帕烈杰那里望了过去。
“呼…”一双如地狱般的目光,竟同时跟我们对视在了一起,我和村长都因为害怕而不约而同的躲闪而开,村长更是轻声的对我吩咐道:“此事有蹊跷,搞不好这场葬礼是个幌子,小心埋伏。”
看来村长也清楚帕烈杰十之八九就是冲着寻仇来的,只见他在跟我说完后,他立马就拿出手机给几个人发送了短信,意思就是让他们快过来守卫。
这时,我也才恍然发现,所有参加这场帕朗图葬礼的人,不是这些我所一个都不认识的外人,就是那些帕朗图的直系家属,如果这时候他们一拥而上的把我们围堵,估计我和村长就只有做饺子馅的命了。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真要鱼死网破的话,我手中的枪也要带走几个垫背的。
“咔嚓…”我把身子贴在村长的旁边,借助他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拉动了枪膛,不过为了防止走火,我还是扣上了保险。
同时我也把打算把刀袋交给村长让他防身,但被村长轻轻一推拒绝了,并对我解释道:“我拿着你的刀,用意就太明显了,可能会反激起他们的警惕,而且他们已经在外面待命,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进来救援我们。”
就说村长做事稳重,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原来早就做好了十全的准备,有了这颗定心丸,我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就安心跟村长一起继续参加帕朗图的葬礼。
……
……“封棺!!”不过整个过程除了帕烈杰的冷眼外并没有发生任何出格的举动,在见了最后一眼帕朗图的遗体后,帕烈杰就命人封上了棺盖。
“哇…”
“哇…”接着就是土葬中最常见的惊天动地哭丧声,看着这些家属的举动,我有一个另外疑问,他们也都是汉族人吗?
那这么多年,也是跟着帕朗图一起隐姓埋名的躲在这里?这事除了村长,别的村民还知道吗?
“礼毕!在此封棺一晚,明日火葬。”我和村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听到的是送入山中土葬,可我们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就是火葬。
这时,在一旁始终只字不语的村长也上前一步的对帕烈杰开口说道:“帕烈杰,虽然不该在这时候说你不愿听得话,但你也清楚这村子的规矩,村民肯同意让你的父亲在此举行土葬仪式,已经是很念及你父亲生前对村子的贡献,可如果你大张旗鼓的还要火葬,恐怕会引起全村的不满,到时候我也很难压制众人的请愿。”
我也不得不承认村长所说的话,或许退一步说,如果帕朗图没有做这些恶以他的地位,让他火葬上路,恐怕没几个人反对,但现在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帕烈杰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公开在挑战全村的底线和忍耐力。
而村长话中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先礼后兵的警告帕烈杰,如果他不听劝,后果由他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