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燃烧的桌子顺着楼梯翻下去时,我和心姐都目不转睛的举枪警戒着楼梯底下,可这个卓依德竟然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回来。
我忽然有点同情那个人了,虽然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但我也能谅解他刚刚为什么非要弄死他了。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何止要推他下去,我特么还要把他尸首吊在城门口鞭尸七天七夜。
找了这么一个猪头来看守小雅,也难怪会让小雅逃脱,而且关键是他居然还敢就这么站在楼梯口观望,他能活到现在,绝对是菩萨保佑。
我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人性的,我还是气得立刻朝他大声提醒道:“你站在那里是要当活靶子吗?还不快滚回来!”
幸好这东西不是我的队友,否则真的是我家门不幸了,而一旁的心姐也是彻底无语的对他摇了摇头,估计也是觉得这家伙没救了,如果要下注买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一定全力下注压他死。
可这还不是让我感到无语的,最费解的是,在听到我的叫喊后,他居然还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
并且还伸出手来指着楼梯下方道:“下面,下面好像躺着一些人。”
我发誓,我现在没朝他开枪,真的只是单纯的出于同情他,我怒气冲冲一脸恨铁不成钢似的快步朝他跑了过去,并一把将他拉到了楼梯死角处,然后狠狠的用枪指着他脑袋骂道:“你明明比我七八岁,那七八年都白活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你不知道躲进来再跟我们说?就你这样还不服我当天葬师,如果让你来当,你有一百条命也都让你送在天葬台了。”
他像个忘记交作业的学生,被我训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对我认错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也懒得理他,这简直就是个典型的阿斗,不过他用生命“冒险”窥视来的情报倒还算有点用,我立刻朝心姐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们各自一人一边,朝楼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心姐的准心镜也又一次的派上了用场,她在等那张桌子彻底焚烧而起后,借助烟雾的掩护,用狙击枪朝楼梯底下扫视并瞄准着。
可没想到,当她在看了一会儿后,她也竟然对我说道:“小秦,埋伏我们的人好像都死了。”
“啊?!那是什么情况?”但连心姐都这么说了,莫非底下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些杀手已经惨遭不幸了?
“你站在这里哪也别去,等我们叫你了,你再下来。”在百思不得解中,我和心姐就决定冒险一试走下去看看,不过出于好心,我们还是让他先在这里等我们。
可这家伙深怕我们会丢下他似的,听到我们要单独行动后,死活就是不肯答应,并死死的紧跟在我们的身后。
我当然是反对他跟来,怕费神费力的照顾他是一方面原因,关键是我还怕这猪脑袋会拖我后腿。
可这一次心姐却好像没有这个顾虑,并且还向我传递了一个“让他跟着吧,放心,下面安全,不会出事的。”
心姐都这么表态了,我又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姑且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吧。
“咯咯嘚嘚…”没想到,当我们在朝着楼梯口往下走时,我们都还没紧张,结果这家伙倒却变得很是紧张,整个人也都跟着浑身颤抖起来。
而原本不紧张的我,在受到他的情绪影响后,心跳反而有点加速了,为了不使他影响到我自己,我就猛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并瞪向于他道:“刚刚一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害怕,怎么现在倒先怂起来了?”
“我…我怕枪!”还真特么怂的理直气壮,连枪都不敢握,当初竟然还敢叫板跟我抢做天葬师,也真的算是勇气可嘉了。
不过他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现在用不着害怕的时候却猥琐了,只见在走到楼梯半腰处后,我也果真看到了心姐所说的一幕。
这片楼梯底下,竟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他们肯定死了,因为每具尸体上都有一道致命刀伤。
不是在脖子上,要么就是在心脏或脑袋上,虽然没什么意义,都是命归九泉,但论死法来说,劈到脑袋的那几个死相确实是最惨的。
脖子和心脏中刀的,只是划出一道口子毙命,而那些则是连同整个脑袋都被劈烂了,除了鲜血外,还有黄、白相融在一起的脑浆和破碎的头骨。
我头一次因为敌人的死亡而感到心虚害怕,因为我看了,这些刀口虽然同样锋利霸道,但并不是林大哥的晓风残月所造成的。
晓风残月杀人绝没有这么粗暴,它杀的人如同一件艺术品,如同一条丝线般,轻轻划破你的咽喉,让你虽然能反应过来疼痛,但那时候却已经回天乏术了,除了身临其境的等待死亡外,什么都做不了。
毫无线索之下,我就只好对一旁的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他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安排在这里埋伏的?他们死的时候,你们在上面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连他自己都是一脸不明所以,在听到我的逼问后,他除了惊慌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只是把我所知道的重新复述了一遍:“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是大约在一个小时前被带到这里的,这些人也是在那时候被安排在这里的,因为他料定你们一定会来监控室。”
见问不出这点疑惑后,我就开始对他追问刚刚那个要推他下去的人身份,可他却还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朝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知见过两次,一次是去上门找我,用我的母亲威胁我听命于他,并为他效力,另一次就是刚刚要灭我口,可这两次里面,不论是哪一次他都是蒙着脸的,我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