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具刚死不出两小时的尸体绝不会无缘无故化成白骨,但我并没有告诉小雅,而是先对着这具尸骨检查了一番。
见我对着一具无名尸体看个不停,小雅或许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于是就对我开口问道:“秦哥,你在干什么?这人是谁啊?”
我有点心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先对她用缓兵之计般的说道:“这个人死得很奇怪。”
我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才敢这么说,其实我根本还没发现什么疑点和奇怪的地方,而小雅听了后,倒是立即提起了好奇心,并凑过身来对我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学医的就是学医的,没想到我在看了好一会儿后,小雅在边说的同时,仅仅看了尸骨一样就看出了端倪。
“他是被毒死的!”小雅如此坚定的回答,反倒把我给吓得一脸惊愕,我立即像是反对般的对她说道:“这尸骨既没有发黑,也没有变色不像是中毒而亡的样子啊。”
小雅就知道我会奇怪这一点,于是她立马指着地上的尸骨对我解释道:“秦哥你看他的眉心和脖子这两个地方。”
听到她说起脖子,我的心就又一次的被触及了一下,眉心不就是他刚刚被萧雨梦射杀的地方吗,可是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在小雅的指示下朝着他的眉心和脖子处看了过去,发现这尸骨不但眉心有个针孔,而且脖子上也有数粒相同的针孔。
萧雨梦还真是厉害,原来在刚刚的同一时间里,她不但飞射出了致命的眉心一击,还连同脖子也没放过。
可是除此之外,我还是没看出任何奇怪异样的端倪来,更奇怪小雅为什么会仅凭这几个针孔就认定他是被毒死的。
于是我就只好谦虚的对小雅讨教道:“恕我医术低微,真的看不出他是被毒死的,这几个致命的针孔伤并没有中毒的发黑迹象啊。”
“咔…咔…”小雅知道这对我而言太难了,可没想到小雅为了解释给我看,居然用匕首把他的头骨给戳碎了。
“小…小雅…”看到她这一举动,我被她给了一跳,使我本能的想要开口制止她。
从我的语气中,小雅听出了我的紧张和惊恐,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匕首并侧过头来对我问道:“秦哥怎么了吗?”
看着她一脸正儿八经的神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做什么,而我也不忍心把残酷的真相告诉小雅,就只好忍着内心强烈的挣扎对小雅提醒道:“你不是说她是中毒死的吗,你大伤初愈的就这么直接上手也不怕被传染,拜托小心一点好不好。”
看我焦虑的眼神和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关怀后,小雅朝我甜甜的微微一笑,然后对我说道:“放心,毒性已经消散了伤不到我。”
于是小雅又奋力一戳,把他的头骨给彻底戳成了碎块,接着脖子的骨架也一同被对半戳开了。
没有丝毫的避讳,小雅就直接把匕首当棍使似的,把碎落在地的骨头分扳来给我。
而在这时我也注意到了在小雅手边附近的那几块碎骨内侧,有一层淡淡的浅黑色痕迹。
这是骨头的内部,怎么会有黑漆漆的东西?
还没等我开口问小雅,小雅就已经对我率先解释道:“毒入深邃内骨,这是师姐所为。”
真不愧是两姐妹,一猜就准,而小雅在说完后,接着又把脖子的碎骨也检查了一下,而结果也是相同的,脖子内侧部分也是黑色的。
而我虽然知道真相,但这下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很好奇不解:“萧雨梦不是用针杀人的吗,可是在这骨髓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凶器啊,这人应该不是她杀害的吧?”
我这话听上去感觉像是在为萧雨梦做辩解一样,好像是在为她的不可能犯罪找证据,但其实我故意这么说,是希望小雅能不把这个尸骸往他爸爸的地方联想。
可她一个专业学医的,我这蒙骗之语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的双眼和她所掌握的医学知识。
只见对于我的这个凶器消失的疑问,小雅想了想就对我回答道:“她故意自作聪明的想要不被别人找到凶器,但殊不知这才是她恰恰暴露身份的重大疑点。”
小雅目光坚定说得信心十足,看来她肯定是已经发现了铁证,而反过来现在一头雾水的我就再次向小雅请教道:“怎么说?这里存在什么玄机吗?”
小雅指着地上的这些黑色碎尸骨,然后对我说道:“他是死于师姐的化尸针的。”
化尸针?又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汇,光听这字面上的意思,我就已经对这个针的用途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着小雅道:“化尸针,是指能把人化成尸骨的意思吗?可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萧雨梦所为呢,就不会是别人?”
对于我这一说法,小雅也是立即向我解释道:“化尸针确实是师傅的独门毒术,而且是极其高深的一种,我钻研了五年时间,仍是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对于萧雨梦的天赋夸赞,小雅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但小雅接下来的话让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强到这般地步。
只见小雅先对化尸针的用途和原理解释道:“化尸针是将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调配的毒药跟钢针熔炼于一起,形成针就是毒,毒就是针的境界,但它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它的毒性,而是它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中针的尸身腐化成犹如死了几十年一样,只剩一副骨架。”
小雅的这一番话,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简直比硫酸还要可怕,可我在听完后,还是抓住了其中一个细节,对着小雅反驳道:“那这不对啊,这尸骨几个小时前还是完完整整的,别说是几天了,绝对连夜都没有过,所以这跟你说的情况又有点出入不符吧。”
可是当我在把这话说完的瞬间,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妙,我这不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是见过这个尸骨主人面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