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士绿水鬼?那只会涨价的手表?他手上有一只?那种东西假货比真货多的数不胜数,你会不会看错了。”见多识广的小雅果然知道我所说的东西。
对于小雅怀疑般的疑问,我用坚定的语气朝她点了点头:“就是那支从四五万涨价到如今九万多的绿水鬼手表?”
不过对于小雅所说的真假问题,我确实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我刚刚也只是惊鸿一瞥,根本没有看仔细。
但我也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说明他有问题,一个正常人,如果饿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他还会这么在意首饰品吗?恐怕早就换钱买吃的了,就算是高仿假货,那也值个百来块吧。”
百来块听上去并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让他不必为了一碗羊肉汤对别人摇尾乞怜。
“这倒是哦,难道他就是跟踪我们的人?”虽然现在这么匆匆下定论有点言之过早,而且这也是最危险的猜想,但不得不做出这个预算,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哥他好像走了。”再我的提醒后,小雅就开始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我也连忙伸手摇头示意着她,让她不要这么大动静。
否则他一旦真的是监视我们的眼线,那我们这么乱来就极容易暴露自己。
可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我心中对他的怀疑,竟渐渐开始发生了动摇,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转换成了心酸。
翻垃圾,他居然在垃圾桶里翻各种残羹剩饭,看着他把那些连喂狗都没人要的东西,塞入嘴中,我和小雅差点没能忍住眼眶中的眼泪。
“哈……”他忽然笑了,可看着他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和小雅却是一脸凝重的露不出半点笑容。
他高兴是因为他捡到了一条被子,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堆中的废棉被,可他却像如获至宝一般的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跑了起来。
我和小雅强收拾住内心的酸楚,立即快步的朝他所奔跑的方向跟了上去,而我很快发现,他所跑去的地方正在脱离热闹的市区。
“呼…”我虽没有拔出黑刀,但也警惕的将刀袋握入了手中,并对一旁的小雅也说道:“小心一点,注意埋伏。”
最容易博得人同情的伪装也往往是最危险的,小雅也已深知这个道理,她朝我点头道:“我注意左右,你千万别跟丢了,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乞丐,能戴得起劳力士绿水鬼。”
他抱着那条破被子,一口气跑了近十分钟,这么好的体力差点让我和小雅都追不上了。
“呼…呼…”当他在稍微放慢一点脚步后,小雅更是直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踹着气了。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我的体力要比小雅强,但我的肩上还有一个背包,所以我跟小雅一样,一边擦汗,一边喘着气。
“秦哥,这混蛋多半是有鬼,正常人哪有这样的体力啊,你看他,连不红气不喘的,分明就是个练家子。
趁我们还有体力,一会儿上去直接绑起来吊打拷问算了。”看样子小雅是追得恼羞成怒了,不过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甚至看他这身体素质,恐怕可能还不是普通的练家子。
但严刑拷问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我真发现他有问题,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我也只能求助何队,让他们想办法,毕竟这里不是卓玛村,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天葬师所能左右一切的。
而他也似乎不跑了,再继续往走了一点点后,他就开始在地上整理这条捡来的被子。
看他还知道用木棍击打的方式来弹灰,我感觉他似乎真的是一种知道享受生活的人,哪怕这条被子又破又烂,但这种生活小细节绝对是长久以来所累积养成的习惯。
不过不是谁一出身就是乞丐的,或许他是在经历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后灵魂无法得到安放,才选择让自己流浪。
而我跟小雅则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这里原来是一个桥墩底下,这种冬暖夏凉之地,确实是许多流浪汉的最佳选择之地。
“秦哥,他好像准备睡觉了。”当我看见他盖上被子后,我忽然觉得我和小雅有点像两个神经病,跑这么一大段路居然就是为了看一个乞丐睡觉。
“呼…”我看了一下外边的天色,也确实有点昏暗了,于是我轻呼了一口气后,对着小雅小声道:“我们也先休息一下子吧。”
我没说马上就走,心里也还想着他会不会再有什么小动作,如果真是我们多想的话,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有故事的流浪汉。
“呼…呼…”随着夜幕的袭来,阵阵冷风也开始从这呼啸而过,看着他裹在被子里的模样,我和小雅都静静沉默的看着他,心中也震惊他这一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女人的同情心也在这一幕中被触动了,她有点受不住这样的场面,就拉着我的手,对我轻声道:“秦哥,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我们也已经记住他了,如果在后面的路上再遇到他,那说明他绝对不是单纯的流浪汉。”
“好,我们走吧,明天出发前,买几条被子给他吧。”也许论资历背景的话,可能他比我还要富裕,但相遇既有缘,能帮一把就尽量帮吧。
可就在我拉着小雅的手准备撤回时,我发现裹在被子里的他,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我立马停下脚步,并急切的说道:“等等,小雅,他这是怎么了?”
懂医术的小雅在看了一眼后,就赶紧跑了过去并对我大声道:“他可能打摆子了,我们快过去。”
看他的症状确实是有点像打摆子,而在跑近过后,小雅也更确认了这一点,于是她连忙先用钢针钻入了他的几个穴道中,并急切的对我说道:“秦哥,我的针灸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得赶快送医院。”
看着他发冷发抖,面色紫绀的,以及皮肤也渐渐竖起了鸡皮疙瘩,我也真的着急了。
但这荒郊野外的,根本讨不到车,而且就算讨到了车,也绝不会载这么一个肮脏的乞丐。
情急之下,我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汽车修理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