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现在一样吗?他现在还活着吗?”虽然我没见过那个人,但他再怎么说,也是爷爷的徒弟,我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他的绝望摇头却摧毁了我没好的祈愿:“他没我们那么幸运,那时候师傅虽然得知了我们的病因,但却还没有应对的良策。
加上普通的医术根本治愈,所以那时候除了在绝望中挣扎等死外,我们几个什么也做不了。
但所幸的事,在五师弟死后,师傅总算就打听到了一个土方法来缓解我们灵骨的损耗。”
听到这里,我两眼的神情就一下子像是放光一样,对他急问着:“快告诉我什么土方法,我立刻让何队去找来救治你。”
听到我还能在这时候想到他,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他嘴上还是摧毁了我的这个希望:“不愧是爷孙俩,永远都那么重情重义,可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没得医了。”
见他这副完全放弃自己的模样,我心里很是气愤的对他怒骂着:“为什么不坚持下去,既然我爷爷已经想到了对策,那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听我说得这么慷慨激昂,陈魇淳用他那褶皱的脸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道:“如果这么多年不是师傅的救治,我又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呢。”
接着他就告诉我,爷爷在那天之后就带着他们拜访了各个寺庙,让他们分别在寺庙中做一些普渡百姓之事。
一是接受佛庙的洗礼,二是积德行善,修身养性,而其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准他们再用异术。
而我听了这个后又更加不解的反问道:“那既然我爷爷已经帮你们想出了对策,那你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魇淳也深感遗憾般的对我摇摇头道:“师傅神机妙算,可还是失算了,他老人家这么做虽然迟缓了我们的发病的速度。
但却没有改变我们的结果,我们八个师兄弟,也都陆陆续续的遭到了灵骨的病变。”
“其他人……都死了?”我的话有些颤抖,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了担忧,如果连这些他们这些师兄前辈都挡不住灵骨异变,那我的下场又该如何?
不过好在他的话也不是说得很绝对:“灵骨的异变因人而异,更与自身的修为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几个也许已经死了,也或许这些年积善行德化解这场浩劫。”
听他说得这么笼统,等于没说一样,我又好奇的追问着:“你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他点点头道:“师傅怕我们有联系的话只会徒添彼此间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把我们送往寺庙的时候,他也阻断了我们的一切联系方式。”
爷爷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有时候不知道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如果你的世界里,成天都是一些死亡或者负面的消息,就算你不会为此轻生,意志力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块帝王石,我连忙把它拿出来对着他问道:“那这个呢?这块帝王石是我爷爷给大师的,还是真如大师自己所说,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当我把帝王石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时,我注意到在那一瞬间,他两眼的光芒散发出了一种急切渴望得到的目光。
不过那只是难以捕捉到的刹那间,很快他又变成了那种落寞释然和几分苦笑的语气:“机缘巧合?哈哈…我那哥哥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果然啊,看来大师能得到这块价值连城的宝石,这里面是大有文章,而且从他的语气来看,多半估计还是不光彩的手段。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还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而且大师已经走了,再去纠结这个往事已经没有意义,所以我转而问向这另一个重点:“这帝王石真的能抑制灵骨的异变吗?”
他用很坚定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并说道:“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在从他嘴中说出来时,却充满了一股雄劲的力量。
可他的回答却听得我更加迷雾重重了:“那既然有效,大师为什么把它交给了我,就算是要救治我,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啊,我根本没有修炼异术,最多只是阴气过重,但还远没有到死亡的边际吧。”
听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陈魇淳以摇头的方式否定了我的说法,并用一种训教的语气对我解释道:“你太小看灵骨的异变了,当时那两师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前一晚还跟我们在把酒言欢,可在第二天见面时,就成了巍巍颤颤的老人。”
说完他又发出了一声感慨:“至于我那大哥为什么要把帝王石交给你……或许他想解脱了,也或许是为了报恩师傅的恩。
因为我们是病入膏肓,注定无救了,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反对的,有了这块帝王石,或许我们就能摆脱灵骨之变,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
我没有去责怪他,在死亡面前,求生是最本能,最原始的反应,所以我也很释然的对他接话道:“所以你在知道帝王石被你哥哥赠与我后,就想方设法的要夺回去?”
“不!一玉认一主,想要帝王石认人做主,起码得以年做单位才可以,你还有机会,我已经没了。”他再一次否决了我的猜想。
“那你为什么对我紧追不舍的?”他知道我会这么问,所以在听完之后,他也立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给我看。
“想要活命,就把帝王石放进这黑匣子上。”
“这是谁给你的?”见是有人在指使他,我心里竟萌生了一股恐惧,感觉这事情已远超我所想象的利害。
可他的回答又是我所预想不到的,他双手一摊表示,一脸沉闷无奈的叹息道:“不知道,这是我在处理完我大哥的圆寂仪式后,在他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同放着的还有那一个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