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仙人掌服在融入人群中后其实并不是是特别的可笑,反而显得有些寻常。
这群欢乐的居民在今天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和娱乐精神,各种自制的的节日服装大多逗比到了极点。
一位强壮的父亲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袍,头上带着一个鸟窝样的头巾,头巾上放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布偶,他的两个孩子也打扮成鸽子的模样坐在他的肩头,吹着口琴。
一家三口父亲的衣服上画满了太阳,母亲的衣服上画满了月亮,孩子的衣服上画满了星星,跟在他们一家身后你一只小土狗也被在背上挂了两个云彩样的翅膀。
更有几个胖子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圆圆的太阳,费力的挤在人群努力向着街对面的酒吧移动。
每一个人都用歌声舞蹈和想象力积极的参加这个快乐的节日,这一天里商人们也格外的大方,大量的低价活动或者美食比赛为人们提供吃不完的美食,马车行会的车夫们也把马车装饰一新,免费载着闹腾的孩子们游览街道。吟游诗人打了一个响嗝引来一阵哄笑,然而下一秒优美欢快的音乐又让人们沉醉其中。
“这就是拜日节,这些奇怪的衣服每年只会穿一次,平民们在这个节日上比那些贵族上心的多,也更加享受这个节日,不过贵族们举办的拜日节庆典大多乏陈可谓。王宫里当然也会举办拜日节的庆典,你母每一次都是在那些无聊的贵族中打扮得最亮眼的。”,玛丽拉着王子的手回忆道,“很多贵族们大多都是敷衍了事,花大价钱定做一个镶嵌着宝石与黄金的面具戴在脸上就算便装完成,或者穿上一件私人裁缝订制的庆典套装,虽然华丽但是并无创意。他们在装饰一新的大厅中品尝着王宫里私藏的美酒,聊着日复一日从来都聊不厌的话题。”
“母亲呢?”
“我说了,她是最有创意的一个,每一个拜日节你母亲都能给那些沉闷的贵族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我记得又一次母亲缝制了三个蛋形的布偶套装,下面可以露出两只脚,眼睛处漏出一个小缝并且可以打开的那种,全是你母亲一个人完成的,她是一个手很巧的人。我和你母亲还有她哥哥,就是现在的史雷格公爵,在大厅里跑来跑去,有个相对有趣的贵族敲了敲我们的蛋壳,母亲打开蛋壳然而并没有和他问好而是丢出去一个蛇布偶,吓了那人一跳。”,说到这里,玛丽笑了起来。
小王子不自觉的摸了下胸口,不过很快就把手放了下来,催促她讲下一个故事。
大概到了中午,三人找到了一家小饭馆,文森特要了一些清水,小王子要了一杯果汁,而玛丽则点了一杯果酒。并没有点很多的食物,仅仅是要了几个水果派和一份蔬菜沙拉,因为才刚刚吃过饭,几个人并不饿。
文森特一边喝水一边听一位吟游诗人唱歌,玛丽则继续给小王子讲着过去的故事。
玛丽:“你知道的,我在你母亲小的时候就是她的侍女。不过与其说是侍女不如说我是玩伴和保镖,一大半的空闲时间我都在学习如何使用短剑和手弩。我的天赋并不出众,与你母亲比起来甚至有些愚笨。你的外公并不允许你母亲接触这些危险的东西,不过这种禁令并不能难得到她,她从教我的猎人那里弄来一把小短弓,然后带着我到后山的森林里练习,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全掌握了这种武器,并丢下一句好无聊后开始了她下一个装满了鬼点子的计划。”
“真的吗?”
“当然,准头相当了得。”
小王子想不明白曾经如此怪诞且充满活力的母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的变化让她选择嫁到遥远异国,并且成为了一位沉稳安静的王后。
他提出了这个疑问,可玛丽则是困扰的摇了摇头。
“我并不清楚,那是一个有些冷的冬天,我和你的母亲都已经十八岁了,公爵一家在早上的时候就都离开了宅邸,而且这一次也没带一个仆人,包括我和几位贴身仆人。到了下午,我和管家正在指挥仆人收拾着宅邸的卫生并安排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项,就在这个时候你母亲回来了。”
“一家人都回来了吗?”,小王子问。
“并不是,只有你母亲。她的脸被冻的红扑扑的,大衣和帽子上都沾满了白雪,她用带着寒气的手拉住了我说,我要结婚了。”,玛丽顿了顿喝了口果酒接着说道,“毫无预兆,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帅气的贵族公子哥,可没想到是一位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居住在遥远国度的王子,你母亲仅仅说了这些就自己回到了卧室并且锁上了门。稍晚些时分,老爷他们也回来了,他们显然知道这件事情,仅仅在饭桌上表达了一些祝贺和问候,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你母亲也什么都没有和我说,直到一个月后,我和你母亲坐上了通往异国都马车。”
小王子:“母亲她没有反对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吗?”
玛丽耸了耸肩:“没有,相当的镇定,而且就算有些情绪我也看不出来,你母亲是一个隐瞒感情的高手。其实想想如果她当时嫁到别的地方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那个该死的将军。”
文森特敲了敲桌子,玛丽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王子殿下。”
“没关系,我想听听更多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你能跟我说说我出生前母亲和我父亲的事情吗?”,小王子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眼神里只有好奇。
玛丽觉得小王子有些奇怪。
在逃亡开始的那段时间里,小王子脆弱的像个瓷娃娃,娇生惯养,动辄嚎啕大哭,想到母亲每每都会流下眼泪,就算到了后来好了很多,文森特和玛丽也尽量不在小王子面前提起那些话题。
可是自从到了吉恩王国境内,王子的改变有些过于突兀,他变得沉稳且冷静,不再回避这些话题,也不再用仇恨掩饰自己的懦弱。这种巨大的转变玛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发生在她十八岁的那年冬天,就是小王子母亲全部结婚的几个礼拜前。那是一天早晨,玛丽去叫小王子的母亲起床,可是卧室里空无一人,被窝里也没有留存下曾经睡过人的温度。玛丽出去寻找路过她哥哥的房间时,透过虚掩的房门玛丽看见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赤着脚站在她哥哥的床前,歪着头观察着她的哥哥。而脸上带着的就是这种冷漠而沉稳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
她马上发现了玛丽,对着门外的玛丽做了个安静的表情后就离开了房间,冰冷的面具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再一次变成了那位活泼可爱的贵族小姐。
“保密哦,我亲爱的玛丽。”,她拉着玛丽的手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