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略微讶异道:“长庚哥哥来了?”
春夏点点头,“是的,顾将军来了有一会儿,小姐你还是快些过去吧。”
“嗯。”
林清浅行至自己卧房,推门而入,一眼便见到屋里站着身形欣长的顾长庚,她眉眼微弯,对上顾长庚的目光,笑道:“长庚哥哥,你来了。”
顾长庚颔首,“嗯。”行至林清浅面前,他眉宇微蹙,“方才听春夏说,皇上命李公公来传口谕,皇上让你陪慕容景在京都城四处走走的事,知道了?”
“知道了,方才父亲让我过去一趟,正是询问此事。”林清浅道:“长庚哥哥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顾长庚脸色微沉,抿了抿唇,道:“嗯,明日我会随同护卫,你不必担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慕容景能对你做什么!”
林清浅闻言,挑了挑眉稍,笑吟吟地道:“我相信长庚哥哥,再说了,给慕容太子作陪不是第一回,此次,我自己也会小心的。”
至少不会再让慕容景有机会将她弄下湖水里泡着,林清浅心里暗暗下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紧跟顾长庚,寸步不离。
顾长庚眼神复杂,握住林清浅的手,道:“嗯,还有……慕容景他尚未放弃联姻的念头,说想亲自询问你的意愿,只需你愿意,那你拿皇上承诺换的婚事自己做主,便也……”
“长庚哥哥!你别担心了,我脑子又没坏掉,岂会答应慕容景求娶,方才皇上也让李全公公暗示我,让我不能答应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顾长庚蹙着眉,心中还是担忧。
慕容景此人太过狡猾,他不能掉以轻心,谁知他又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林清浅为了转移话题,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忽地一亮,道:“长庚哥哥,你可还记得城南的银杏村,你上回说要陪我一同过去的。”
顾长庚道:“记得。”
“记得便好……”林清浅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若非因为长庚哥哥,我们早就去银杏村看那棵姻缘树了……”
顾长庚棱角分明脸上浮现一抹内疚,“清浅,对不起,此事是我不好,过了这几日,我定会陪你过去的!”
“不用过几日。”林清浅狡黠一笑,道:“我们明日便过去。”
“明日过去?可皇上不是让你陪慕容太子四处走走吗?”
林清浅冲顾长庚眨巴下明亮的大眼睛,道:“不错啊,确实是陪慕容太子四处走走,左右慕容太子不了解京都城,这银杏村的姻缘树,不失为一处风景靓丽好地方,我自然得带慕容太子过去瞧瞧,不是吗?”
顾长庚反应过来林清浅的意思,禁不住唇角微扬,深邃的眼中满是宠溺。
他道:“好,听你的……”
顾长庚走后,春夏进来侍候林清浅沐浴,林清浅靠着木桶,泡在温热的水中,舒适眯起了眸子。
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她想起了一件事。
林清浅问道:“春夏,上回说要挂到姻缘树的木牌,我丢了吗?”
春夏闻言,笑道:“小姐放心,没丢,秋冬姐姐好好给你收着呢,你若是想要,奴婢这就去给你拿来。”
“……嗯,不急,明日你记得让秋冬拿过来给我即可。”
“是,小姐。”
……
翌日一早。
林清浅起身洗漱后,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春夏便前来敲了敲门,道:“小姐,慕容太子的马车在府外了,你可是要现在出去?”
林清浅道:“嗯,我知道了,这就出去。”
林清浅带着寒月一同出府,一出府门便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顾长庚,他今日所穿是便服,一身黑色劲装,脸庞线条分明,清冷俊美不已。
林清浅走出丞相府那一刻,顾长庚侧首朝她望去,林清浅冲他笑了笑,这才迈步行至马车前,对慕容景福了福身子行礼。
“臣女见过慕容太子。”
白皙如玉的手掀开马车帘布,慕容景半个身子从马车出来,银色面具下的下颚轮廓分明,他嗓音温润地道:“三小姐无须多礼。”
“谢过慕容太子。”
慕容景道:“三小姐,不好意思,此次又要劳烦你作陪,带孤好好参观一下京都城,不过事后,孤定会备了谢礼答谢三小姐。”
林清浅扯出假笑,呵呵一笑,“慕容太子客气了,清浅是奉皇上之命带慕容太子参观京都城的,这谢礼……万万不可。”
林清浅心想,我怕你给我下毒!
慕容景似笑非笑,“谢礼代表孤一番心意,三小姐应当收下的,不过今日三小姐要带孤去何处?先上马车再说吧。”
“慕容太子身份尊贵,清浅与之同坐一辆马车,未免不妥,祖母已命府上备了马车,今日带慕容太子到城南外走走,慕容太子马车先行便好,我的马车会跟在后面。”
言毕,林清浅福了福身子,往丞相府备的马车走去。
路过顾长庚身旁时,趁着没人注意,对他眨了眨眼睛。
林清浅上了马车,龙一见自家太子眸光微冷,忐忑地问道:“太子殿下,我们现在走吗?”
慕容景薄唇微动,吐出一句话,“马车坏了,如何走?”
龙一怔了怔,“???”
马车什么时候坏了?
慕容景沉声:“嗯?”了声,龙一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不着痕迹抬手一掌拍着马车轱辘上,听见木头断裂的声音,慕容景满意的微眯好看丹凤眼。
林清浅上了马车,刚放下的帘子马上又被人掀开了,她睁大了眼睛。
慕容景竟自己坐了上来?!
“慕容太子,你这是……”
慕容景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实在不好意思,孤的马车坏了,只能委屈三小姐与孤同坐一辆马车。”
林清浅一脸怀疑,坏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清浅正欲说让丞相府再备一辆马车,尚未开口,马车帘子又被人掀开了,顾长庚亦是自顾自坐进马车,就坐在林清浅身旁。
顾长庚目光冷峻盯着慕容景,道:“慕容太子,不好意思,末将的马骑不了,似乎是病了,为了慕容太子的安全,末将只能坐在马车里随行。”
林清浅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顾长庚定是故意的,她还是头一回见顾长庚睁眼说瞎话,是吃醋了吗?
慕容景笑了笑,道:“无妨,左右这马车挺宽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