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深看了一眼安仪柔,只好道:“如此朕先去乾清宫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
安仪柔忙跟着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一走,淑贵妃瞬间收起脸上妩媚的笑,侧首,眼神阴沉的盯着安仪柔。
安仪被看得心里发慌,正欲开口说话,尚未开口,淑贵妃就率先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安仪柔的脸上,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三番五次勾引皇上!”
宁月公主被淑贵妃吓得愣住了,松开手中的风筝线,风筝一下子就飞走了。
安仪柔脸颊生疼,咬着唇慌张的跪了下来,脸色苍白地道:“娘娘,是妾身的错,妾身再也不敢了,请娘娘息怒……”
淑贵妃冷哼一声,“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否则本宫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是,娘娘。”
淑贵妃趾高气扬的瞥了安仪柔一眼,道:“走,回宫。”
跟在淑贵妃身旁的连衣忙上前扶着她回永和宫。
淑贵妃走了,小青心急如焚的扶起安仪柔,看她脸颊上鲜明的巴掌印,眼睛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小主,奴婢……奴婢去请御医给你看看。”
安仪柔:“小青,无事,别劳烦御医了。”她拍了拍小青肩头安抚了一下,行过去,微微一笑,揉了揉宁月公主的小脑袋,“公主今日先回去,改日再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宁月稚嫩的脸上难掩害怕,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安仪柔让宁月公主的宫女将她抱回去。
她带着小青回揽月殿,上了药,看小青愤愤不平的样子,安抚了她几句,安仪柔挥手让她退下。
淑贵妃冠宠六宫,其他妃嫔都不敢得罪她,她马上要离开皇宫,更应低调些。
第二日。
永和宫。
听闻皇帝亲自前往揽月殿小坐片刻,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揽月殿,淑贵妃气得脸都黑了,摔了茶杯,对连衣吩咐道:“来人!”
连衣匆忙进来,“娘娘,你可是有事要吩咐?”
淑贵妃阴沉着脸,递给连衣一个眼神,连衣心领神会的靠过去,淑贵妃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连衣应道:“是,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
丞相府,夜里。
楚灵云若有所思坐于桌前。
她尝试过几次要去林琅天的书房,可都被福管家拦了下来,她不敢太过明显,只好暂且作罢。
可若是查不到点蛛丝马迹,她拿什么接近顾长庚?
于是翌日一早,楚灵云写了一封信拿去首饰铺,让人交给顾长庚。
内容无非是她乱写的,说她潜入林琅天院子时,在他书房发现疑似暗道的地方,但碍于丞相府下人去而复返,她无法继续查看。
此信到了顾长庚的手里,他眉头紧蹙的盯着信。
他派去潜入丞相府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林琅天院子,里里外外看守森严,与丞相府其他地方截然不同,从前他在时,竟半点没察觉到。
他眸光暗了暗,抿紧薄唇。
林琅天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想得出神,门口忽地响起寒月的声音,“少阁主。”
顾长庚收敛起自己混乱的思绪,淡声道:“何事?”
“方才寒月过来了,三小姐让她带话,明日苏小姐的酒庄要挖出一批新酿的酒,说要请她和沈统领,还有杨副统领一同在酒庄试酒,让你若是能抽出空,便一块过去。”
顾长庚想起林清浅酒量,毫不犹豫道:“让寒月回清浅,就说我知道了,明日会过去。”
“是,少阁主。”
……
翌日一早。
楚灵云前去景兰苑给老夫人请安,欲想法子从老夫人口中打探。
碍于楚灵云待在丞相府尚且算安分,老夫人也并未不待见她,还留下她一同用早膳。
不过早膳用了一半,张嬷嬷进来了,轻声喊道:“老夫人。”
老夫人放下碗筷,问道:“何事?”
“回老夫人,是三小姐今日约了苏小姐上街购置新衣裳,门口侍卫已经让三小姐出府了才来告知你一声。”
老夫人无奈地叹息一声,道:“这丫头和苏小姐向来感情就是好,由她去吧。”
“是,老夫人。”
楚灵云垂着眼眸,忽地想到了那日在天香楼碰见顾长庚林清浅等人的情景,眸光闪了闪,她笑着道:“老夫人,灵云用完膳了,就先回锦园了。”
老夫人并未多想,道:“好,回去吧。”
楚灵云带着李妈从景兰苑出来,回到锦园,楚灵云迫不及待地道:“李妈,快替我梳妆打扮,我等下需出府。”
“出府?小姐你为何突然要出府?”
“我出府自然是有事,你无须多问,快替我梳妆打扮。”
“是,小姐。”
楚灵云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裙,简单梳了一个发髻,李妈拿着几样精致的发饰给她戴上去,楚灵云忽地想起林清浅总是发饰十分简单,便道:“将那支簪子给我即可,其他的不用了。”
“是,小姐。”
梳妆完毕后,楚灵云打量起铜镜中的自己,清新淡雅,面若挑花,这等姿色放在京都城女子中,也是鲜少的。
楚灵云眼神坚定,勾起唇角。
她就不信自己比不上林清浅!
楚灵云带着李妈出了丞相府,向右转来到了那间首饰铺,楚灵云一进去,那掌柜就认出楚灵云来,上前招呼道:“小姐,您又来了,最近上了一批新的首饰,可要进内堂好好瞧一瞧?”
楚灵云道:“好,劳烦掌柜的了。”
首饰铺掌柜笑道:“小姐,这边请……”
楚灵云跟着进了内堂,一进去,掌柜问道:“小姐,你可是有信让小人转交给顾将军?”
楚灵云道:“掌柜的,我今日前来,是有急事要见顾将军一面,劳烦你派去通报顾将军一声,请他务必在今日赶来见我。”
掌柜面露难色,“这……顾将军事务繁忙,怕是不能轻易抽身过来,可否请小姐告知小人,小人立刻派人禀告给顾将军。”
楚灵云佯装着急地道:“事关重要,不与顾将军当面说,怕是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楚,还是劳烦掌柜通报顾将军一声为好。”
“可是……”掌柜犹豫了起来。
楚灵云眼中精光微闪,又道:“掌柜的,你只需旁人通报顾将军,是与那黑衣人身上的刺青有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