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几瓢肥皂水下去,李老四脸色都白了,抗拒的摇头摆手,愣是不肯再喝。
此是林清浅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来,按他的肚子,让他吐出来。”
于是几个跑堂伙计用力按压了一下李老四的肚子,他哇的一声,刚灌进去的肥皂水全吐出来了,整个人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他唇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林清浅完全不给他机会开口,继续道:“快,继续灌,要如此多几个来回,才能让这位大哥吃进去有毒的东西吐干净。”
李老四被灌肥皂水,含糊不清喊着什么,但完全听不清楚。
听不清,林清浅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大概在喊着不要再灌了之类的话,可林清浅岂会如他所愿。
这样灌了又挤压肚子让李老四吐出来,折腾了两三回,李老四脸色青白,在跑堂伙计还想灌的时候,他使尽力气挣脱开,惊恐的摆着手,道:“不要了……我不要钱了,我刚才就是骗你们的,我没有吃坏肚子,不要再给我灌了,不要再给我灌了……”
用力推开扶着他的跑堂伙计,李老四踉踉跄跄的跑了。
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跑堂的伙计道:“林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小的看李老四这个样子,怕是吓到下辈子都不敢再来烟雨楼捣乱。”
林清浅抿唇一笑,道:“这种无赖,最是欺软怕硬,先前你们太在意影响烟雨楼生意,便宜了他一回,他尝到甜头,自是贼心不死,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可若是让他吃上一回苦头,人就该老实了。”
“林公子说的真对!”
林清浅道:“将这里打扫干净吧。”
“是。”
林清浅对烟雨楼的其他客人道:“今日烟雨楼出了一点点小事,扰了各位的雅兴,这样吧,为了以表歉意,今日在座的各位,都将送饮品一份,若是点了饮品的,饮品直接免费。”
烟雨楼客人纷纷道:“无事,无事……多谢这位公子了。”
“是啊,我们这些人都知道,烟雨楼的东西怎会有问题,一眼就知道李老四在耍无赖想讹钱。”
林清浅笑着道了谢,吩咐跑堂伙计们继续忙活,一转身,才发觉容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林清浅讶异道:“容景,你何时下来的?”
容景行至他面前,浅笑道:“淮安上前告知我有人闹事,我下来时,你正命人给李老四灌肥皂水。”
淮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林公子,是小人太没用,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需你和容公子出面。”
林清浅不以为然地道:“无妨,你需记住,有些人便是得寸进尺,欺软怕硬,再有下次,不是我们烟雨楼的错,无须客气,直接让人打出去即可。”
“是,淮安记住了。”
容景侧身道:“既然事情处理了,有谦,我们上去再说吧。”
林清浅颔首:“好。”
吩咐淮安备些饮品给寒月,林清浅与容景并肩而行上了楼。
容景亲自给林清浅泡茶,林清浅微眯眼睛看他。
俊美如斯,眉眼如画,美人泡茶,当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将茶杯放置林清浅面前,容景道:“有谦今日来,所为何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推出新的饮品后,想来看看烟雨楼生意如何。”
“有谦放心,自然新的饮品退出后,烟雨楼客似云来,烟雨楼时常连空位子都没有。”
“那便好。”
聊着聊着,林清浅冷不防的问了一句,“染坊的王老板,容景你与他很熟?”
容景白皙如玉的大手拿着茶杯顿了顿,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淡笑问道:“王老板从前经常会来烟雨阁听我弹琴,有谦为何突然这么问?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也不是……只是自从上次在染坊见过王老板后,这几次到染坊,都是一位自称王老板儿子的人,再也未见过王老板,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正如你所说,他从前常到北冥,这次倒是好久没来了。”
容景道:“王老板年迈,来北冥路途遥远,说不定将生意交给儿子打理,他留在西楚落得清闲享福。”
林清浅想了想,“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容景垂眸饮茶,眸光闪了闪,笑而不语。
林清浅在烟雨楼并未待久,喝完了茶,便带着寒月回去。
林清浅前脚一走,后脚杨聪便进了容景的屋。
“公子。”
容景微挑眉梢,“何事?”
杨聪:“回公子,运往巴达族的粮草,按照你的意思绕过北冥的设置关卡,一路走的不是官道,道路不好走,因此耽搁不少时间,但好在已运到巴达族境内。”
容景若有所思的“嗯”了声。
杨聪继续问道:“公子,这批粮草可要直接交到巴达族手中?”
容景道:“不急,既然巴达族要看到我们西楚的诚意,这诚意给他看了,要拿走……可不能白白拿走,也需看到他们诚意不是?”
杨聪不解地道:“公子的意思是……”
“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巴达族。”
杨聪讶异道:“公子你要亲自前往巴达族,那京都城中埋下的暗线……他们该如何?”
“我走,不是还有你吗?”
“属下?”
容景摩挲着手中白玉茶杯,轻声道:“不错,我走,你留在京都城,好留意北冥一举一动。”
杨聪面色郑重,道:“是!属下遵命!那……这烟雨楼要如何处置?”
容景邪肆一笑,“自是留给那丫头,此次不能带她一同走,待时机成熟,再带她回西楚。”
容景心想:估摸此次分别,下次再见时便能带她回去。
杨聪欲言又止,最后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想到,容景是真的想带林清浅走,可她是北冥国丞相千金,岂是说带走就带走的,可他心知容景的性子,他决意要做的事,无人能拦。
容景摆了摆手,道:“下去吧,准备好,我过几日便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