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贝尔唱着歌坐在我的身边。我看向他,他紧靠着我,“怎么样?好听吗?”
“你怎么又来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每过一点点时间你就会流失一点力量。即使你是概念化的时间圣灵也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它是你身体的疾病,代表着扭曲的你。”
“你特地跑来给我唱歌就是因为这个?”
“别死撑下去了,你的痛苦我最能明白,别忘了,我就是你啊。”
“我不会去杀了何处是其彼岸,它能够带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一直痛苦到死亡也没关系吗?”
“即使。。。”
“希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呀,别再沉迷于过去了,是时候该面对未来了。”
“面对未来?我一个人办不到。”
“所以你打算禁锢住那些曾经的伙伴在这个支离破碎没有了一丝未来的地方陪着你,然后看着你死去?”
“禁锢?没有一丝未来?”
“你明白的不是吗?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呢?”
“贝尔。。。”
“我在。”
“我死后,变成我的样子,陪着他们好吗?我不想看到他们再次离开我。”
“不想看到他们抛下你,所以你已经开始打算欺骗他们了吗?”
“嗯,我已经承受太多了,一切都够了。”
“带着微笑的死亡比绝望的活着更好,是这个道理吗?”
“嗯。”
“我明白了。”
我睁开眼睛,茜微笑着看着我,“雅,刚刚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你?”我疲惫地坐起来,我看向四周围,大家坐在我的身边。“你们?”
“老大,我们都知道了。”冬岐看着我说道。
“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
“格西?”
“打败何处是其彼岸,把你救出来,这是我们的下一步计划!”阿末站起来看着我。
“不行!你们不能!”我说着话咳嗽起来,就像是很久以前生了重病的茜那样,她那时的痛苦我终于明白了。
“雅。”茜拍着我的后背,她转头对着大家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他单独呆呆。”
大家听了茜话后离开了房间。
“雅。”茜说着看着我,“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嗯。”我低下头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但是,但是。”
“是不是因为怕打败那只怪物后我们会再次离开?”
“嗯。”
“雅,你看着我。”茜说着用手捧起我的脸。
我直视着她,眼眶开始红润。
“你啊,就是个孩子,以前总是说着要保护大家,保护不了就会哭。就像是那个时候为音哭泣的那样。现在啊也还是个孩子,想要和大家呆在一起,你已经有能力了不是吗?你已经可以保护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因为你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离开我。”
“生离死别是我们的宿命,七年前的我离开了你,你心痛吗?”
“嗯。”我点了点头,眼眶再也无法阻止泪水的流下。
“你看啊,那个时候的我离开了你后你是多么的伤心,但现在为什么要狠下心决定抛弃我们先走呢?”
“茜,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离开我啊!”我大叫着把头埋进她的怀中,“明明才让我看到希望的。”
“希望,只要你能够一直活下去,希望一定会在前面等你的。”茜说着摸着我的头,“那个时候我离开你,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你,你和我约定一定要守护好人类的未来,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在某一天再次相遇。。”
“还有呢?”
“还有?”我喃喃着,我想起了那个时候在梦境里看到的场景,茜在我的耳边唱着歌曲,她看着我,“亲爱的,一定要活下去啊,一直到我们相遇的那天。”
“啊。。。。!”
“哭出来就好了,哭吧。”
“为什么?紫月弦!为什么你要把力量给我?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啊!我只想要平静的活下去啊!”我咆哮着,弱小的人抒发内心的不满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不想做神了,做神究竟有什么好的?”我有一颗人类的心,却没有人类遗忘的本领和权利。
“那么,决定了吗?”茜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对你失约过啊?傻瓜。”
我擦掉脸上的泪痕看着她,这个女孩的确从没对我失约过,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和我约定过什么,她只是自顾自地一直在原地等我,哪怕是一下回头。
之后过得很平静,我在大家的陪伴下坐在花园的火堆旁边。我看着他们,就像是千年前我还是孩子的那个时候一样看着他们。他们从未变过,还是那个样子。我享受着剩下的时间,因为我知道一旦何处是其彼岸找上门来,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刻。在那不确定的时刻到来之前,我希望我在那之前可以尽力保存有关于他们的回忆,我不想在下次见到他们之前就忘记了他们的脸庞。
“吃东西吧。。”茜把烤好的玉米插着筷子递给我。
“嗯,好啊。”我伸手手接过了眼前的玉米,就像是以前那样,只不过以前,都是她扔给我的。
“雅,你会唱歌吗?”茜问我。
“会啊,我会。”
“你会什么歌曲啊?”
“我会好多的。”
“比如说?”
“那首歌叫做月世苏醒。”
“那你唱给我听呗,我想学。”
“好啊。”我放下手中的玉米,深呼了一口气,耳边响起了贝尔的话语:“让我来给你演奏一首歌曲吧,名字叫做月世苏醒。”
“即使天空暗淡,即使深处黑暗,你也要相信,终有一个打开月光的英雄会归来。他将光明带回大地,他将解救人们脱离宿命。月世,月世,我们现在来歌颂你,歌颂那个创造了你这样一个传奇的时代。古都,古都,诞生了希望的古都,月世从此诞生。”我唱着唱着语气开始梗塞,唱不下去了。
“到这里就停止了吗?”茜转头问我。
“不是的,还有。”我说着低下了头。
“老大?”冬岐在一旁轻声喊着我。
“不错的歌曲。”格西说着闭上眼喝了一口水。
我看着他们声音呜咽,“月世从此诞生。。。”
“不服众神,变成巨龙,用改变宿命的巨链,割断命运的枷锁,挥洒光明,照射万国。他从冰雪中苏醒,从巨龙的爪牙下重生。”
费尔带着泰亚站了起来开始高声唱道,随即他笑了一下说:“其实以前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有点嫉妒呢,为什么阿罗特和塔姆达大陆上的人只为你写了这首歌,我们其他的圣灵却没有。不过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他说完对着大家说:“来,我们一起唱。”
我看着他们在费尔的带领下站了起来,在我的哼唱下,他们高声把那首关于我的歌曲大声唱了下去,“一人一军,所向披靡。那穿越时光,冲破宇宙的时间咆哮之声震慑众神与邪灵的领域,将它们赶走,让命运重归人类自己的手中。”
火光照耀着大家的脸,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战士的身影。大家,曾经的大家。
“站起来,站起来。”大家在火堆旁呐喊着,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累了吗?”茜转过头看着我。
“嗯,有一点,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直轻飘飘的。”
“那我们休息吧。”
“嗯。”
我跟着茜和大家告别后,在欢闹声下走上了楼。回到房间,我们两个人坐在床上,她靠着我,我们没有说话,空气一直安静着。
“雅。”
“嗯?”
“把头靠过来。”
“怎么了?”
“我爱你。”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好像我和她的身份互换了一般。她朝着我亲了过来,我们相拥在一起。
“你真漂亮。”我对着她说道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就像是以前那样。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夜逐渐深了,我和茜躺在床上,楼下的伙伴们还在外面欢闹着。我抱着茜对她说道:“你能不能抱着我?”
“可以啊。”
“不要松手哦。”
“放心吧,我不会松手的。”
“嗯。”我说着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黑暗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