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盛宴暗涌
群臣慢慢往忘忧园方向聚拢,这也意味着这场热闹非凡的宴会即将开幕,在这热火朝天的表相之下,却隐藏着一场蓄意已久的复仇大业。看似和睦的相处氛围,实则蕴含着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群臣涌动之态,以丞相白信为首以及老对头领侍卫内大臣章显为联盟相争相斗,文武相斥,相辅相成。
不过这场盛宴的主人公正是凤阙国帝皇叔敖煊是也,大家不过是为这位天子做最大的陪衬罢了。
在盛宴的首席右侧坐着的正是凤阙国太后,也就是皇帝叔敖煊的生母扶华太后前扶华皇后。旁边还坐着凤阙国皇帝较为宠爱的妃子,一个是音妃。以音妃为首顺着数下去,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华丽的则是飘妃。另一个长相大气且柔和,并且沉默寡言的则是琳妃。
其实凤阙后宫目前有四妃七嫔,只是四妃之中除了音妃、飘妃还有琳妃之外,还有一个几乎没有人见过,也就是最后一位妃子,也就是娒妃。
大家只知道这个传闻之中的娒妃,当年因生惹事端触怒陛下龙威,所以被陛下监禁至宫外寺庙之中,如无圣令永世不得召回。
盛宴即将开始,然而皇帝叔敖煊却迟迟不见踪影。
全场所有人只为了等他一个,任何人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够安静等待,而我坐在首席下面的第一排位置,太子哥哥和凤阙国的玉蝉公主则坐在我的左侧边,他们两人像是处在甜蜜期的恋人。
我能够感受到一抹看似毫不经意的视线默默地向我扫来,是他?叔敖焲?凤阙国三王爷,传闻中骁勇善战的贤王?
不知为何,我的心还是偏向性的相信叔敖焲并不是有心骗我的,我们一路以来的真情相伴也绝对不是纯粹的阴谋,不然此时此刻的我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解放了一般,通畅不少,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将我拉入现实之中:
“陛下驾到~”。
所有人拱手参拜朝拜,低头顺眉,人人一副忠心耿耿,肝胆相照的模样就怕叔敖煊不知道似的:
“臣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在我低头颔首行礼的时候,一双显眼到无法忽略的龙靴子停留在我的眼前,我顺着龙靴一眼望去,四目相对,毫无畏惧,只是我能够从那人眼里看出明显的蔑视感。
那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就像在嘲弄我:
“你就是楝国公主?”。
我淡漠一笑,不想要多做讨好,坦坦荡荡的对他吐出两个字:
“是我。”。
这个无形之中就可以给人压抑至无法透气的男人就是凤阙国皇帝叔敖煊了:
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并不圆润的下巴,古铜色的皮肤,凌厉的浓眉大眼,乌黑浓密的头发被玉簪高高束起,还有几捋黑发散落在额前,高如山峰的挺拔鼻子,最后加上挺拔高达的身子,纵然这个男人单从容颜上面来说无可挑剔了。只是他高深莫测的眼神还有那双曜如白昼的眼睛,似乎早已将你从内到外审视看透了。
这种压抑感使我透不过气,我只能够低着头逃避着他对我的审视,后叔敖煊慢慢地走向首席之位,盛气凌人的看着一切。
接着枯燥无味的戏台表演,让我感到乏味,我借着方便有由走出那个园子,我知道我不能离开太久,可是哪怕是一瞬间也好,让我放下压抑和无所适从。
这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到心骨的声音:“怎么?不喜欢吗?”。
“你指的是什么?刚刚那个环境还是说你们凤阙国的皇帝?”,我放下戒备转身看着站在我身后的叔敖焲,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他似乎走路没有一点儿声音:“对不起~”。
面对左丘涟的抱歉,叔敖焲感到了由衷的伤感,为什么何莲是左丘涟?为什么左丘涟是陛下的女人?为什么?叔敖焲难掩悲伤的看着左丘涟的眼睛:
“公主说笑了,公主何时做过对不起本王的事情,能够认识公主已经是本王的幸运。”叔敖焲知道两人已经再无可能,再见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即使短短几天时间能改变的却是太多太多,身份拴住了他们的爱情:“你若信的住本王,你大可以放心。”。
“我自当信你。”,我的心像是被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我知道他不会说出我假扮何琬逃婚的事情,我信他:“当年是我妄图改变命运,现在是我接受命运。”。
我们一前一后,掩人耳目的回到宴席之上,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皇上将目光瞥向我这边来,坐在我身旁的太子哥哥叔敖夕雾关心的问我:
“你去哪了?”。
我摇摇头笑了笑:“我没有去哪,只是去方便了下。”。
这时候坐在左丘夕雾一侧的玉蝉公主叔敖皊,她关切且带着八卦的口吻问着左丘涟:
“清涟,怎么样?”。
我呆呆的反问她一句:
“什么怎么样啊?”。
“当然是对我皇帝哥哥啊?”,玉蝉公主叔敖皊急忙忙的问左丘涟:“皇帝哥哥能文能武,还长得这么英俊好看,你有没有心动啊?哈哈~”。
可能是玉蝉公主叔敖皊的声音太大了,连叔敖煊还有他的妃子们都朝着左丘涟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大家紧盯着左丘涟的脸,似乎就等她口中的答案。
这时候我的表情真是尴尬到了极致,所有人的视线似乎都看了过来,就像看热闹一样,我的脸红透了边,就像那煮熟了的红苹果,滚烫滚烫的,可是好家伙玉蝉公主还不忘催我口中的答案:
“你怎么不说话啊?”。
左丘夕雾看在眼里,不忘给妹妹一个台阶下,他拉着玉蝉公主试图转换话题:
“皊儿,你说明天要给我一个惊喜,是什么惊喜呀?”。
说着玉蝉公主也真的就开始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不怕事大的飘妃娘娘却开起了尊口:
“怎么?清涟公主你莫不是看不上咱们陛下,不然怎么一直闷不吭声啊?”。
“许是清涟害羞了呢?你看她那通红的脸,可爱极了!”,连着音妃也笑眯眯的柔着声音开口,她的声音就像百灵鸟般的动听:“陛下,您说是吧?”。
“朕也好奇了,清涟公主有没有看上朕呢?”,叔敖煊说这席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抬起头看着朕?”。
成为众矢之至的感觉真的很差,我只能勉勉强强的抬着头,一只手偷偷的压着自己另一只已经颤抖的手上面:
“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至高无上,君临天下,更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天底下清涟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抵抗陛下的魅力,清涟认为这个问题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也就由于羞涩而选择默认了。请陛下原谅清涟刚刚的迟钝,也请原谅清涟刚刚因羞而不答之罪。”。
伴君如伴虎,这一刻我是真正体会到了,还有一旁替我汗颜的太子哥哥左丘夕雾,我朝他递了个眼神,让他莫要太担心。
话刚落音,皇帝叔敖煊拿起一个镶满了各色珠宝的黄金酒杯对众位卿家敬酒,也就自动忽略了刚刚陷入囫囵的左丘涟。
这时候杂戏团的人纷纷下场,一群舞姬和乐师带着乐器上场,舞姬一个个穿着红衣宛如那盛开在雪域沙坨之中彼岸花,尧尧欲坠,又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子。身材妙曼多姿,纱雾慢慢席卷而来,就好像真的来的一卷狂风,雪花飘飘荡荡,落入凡尘。以这些红衣舞姬为首,琴声鼓声浩浩荡荡的进行而来。
大家纷纷看得云里雾里,却又无不称奇称妙,就连叔敖炘和叔敖炀还有叔敖焞也看到静静入味,只有叔敖焲不时的拿着酒杯给自己灌酒,好像今天非醉不可。
皇上叔敖煊虽然表面上将视线看在下面,可一边却不忘和身旁的扶华太后搭话聊天:
“母后,许久不见您老露面,儿臣甚是想念啊!”。
扶华太后虽然眼睛看着舞台上的舞姬多姿多彩的表演,心里却在算计着其他:
“皇后之位空缺多年,母后老了,很多事情也管不了,陛下对这位先帝内定下来的皇后可是满意?”。
叔敖煊只是淡淡的瞥向坐在底下的那个女人楝国清涟公主左丘涟,再看了看坐在正对面隔着舞台的贤王叔敖焲:
“母后明知故问,不是吗?朕的心早就死了,现在在朕的眼里只有江山社稷,更还有朕心中的宏图大业还未完成。”。
这时候扶华太后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招了招手,让站在她身后的单嬷嬷凑到她身前说了一句:
“单嬷嬷,扶我回去吧!这繁花似锦啊,哀家早已经看透看累了。”。
皇帝叔敖煊起身扶了扶华太后一把,扶华太后晃了晃手臂示意他放开,就这样叔敖煊看着母后在嬷嬷们的搀扶之下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
就在扶华太后离开不见,忽然所有的乐师还有舞姬们拿着一把软剑冲着四周的人群冲去,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坐在首席之上的凤阙国皇帝叔敖煊。血光忽然洗礼了这场还未结束的晚宴,叔敖煊淡定自如的起身,剑眉紧锁,怒视着前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