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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前一步就是凤阙国昃京都,因为在山野上突然遭遇刺客袭击,我们以千夜浔为首的一行人不得不在离昃京都之外的沽长县停留下来。
我端着一碗当归红枣鸡汤趁着午饭时间,想着专门拿给千夜浔喝,好滋补滋补。我在千夜浔所住的客房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垂着头轻轻地把千夜浔房间的门打开,只是竟然房门空无一人,心想着难道外出了吗?我把鸡汤放在桌子上,环视了周遭一圈后,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想要打算自己胡乱猜测的思绪。
就在我打算离开千夜浔的房间,关好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被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吓了一大跳,那人竟然是千夜浔的小厮小四,我看着他板着的一张黑脸,小四两手抱着手臂,一副审视犯人的眼神审视着我:
“公子并不在房间里,姑娘来这里作甚?”。
我对着这个大老粗不由得翻白眼,能来干嘛?自然是来找千夜浔的啊!不然来找你的吗?我只好好没气的对小四解释起来:
“我来这里是来找你们家公子的啊!”。
小四却一副话外有话,又思量再三的神情,他目光紧锁,手里捏着挂在腰上的翡翠玉佩:
“何姑娘,小厮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小四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你说吧我听着。”。
小四将他刀抱在他的怀里,他那双犹如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此刻仿佛凝聚着一股力量:
“公子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命也承载着很多重要的东西,他背负的东西也要比姑娘想象之中的要复杂,可是拜托姑娘就算是为了公子也为了小四我,请不要让公子在未来再次无端的陷入危险之中。”。
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小四指的是那日,千夜浔为了救我帮我挡了一刀的那一件事,明明该受伤甚至丢性命的是我,我却把千夜浔拉进了危险的漩涡里去,我能力有限,保护不好自己,更无法保护好别人,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之外,我再无他法了:
“小四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再让千夜浔为了我陷入不好的境遇之中了,我更不想千夜浔受到任何伤害,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小四将脸转了过去,他看着走廊窗户外稀稀朗朗的人群继续说道:
“其实意外的发生谁也无法预料,当然这也不能怪姑娘你,只是小四怕公子对姑娘的感情会成为他的软肋,小四知道公子是重情重义之人!”。
我透过他的视线顺着小四的目光望去,我的目光锁定在了某个角落,我指着那个角落对小四问道:
“嘿,小四,你说那里怎么会凑着那么多的人啊?”。
小四似乎比我看到的更多更广一些,他双手抱胸把剑已经抱着怀中对着我淡淡的回答道:
“自然是有大事情发生了,那里是行刑台,就是沽长县的人犯了罪被即将被行刑或者审问的地方,围观的百姓自然多了。”。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快速地拍了拍小四的后背,扯了扯他的衣服:
“那我们一起去去看看吧!”。
小四虽然一副不太想要去的样子,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我的背后,我们一路跑到了所谓的行刑台。
台上跪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的下巴上面长了一颗痣,还是很有辨识度的,明明是细皮嫩肉的样子,身上的肉却被打得皮开肉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我看得也跟着肉疼啊!女子被五花八门的捆绑了起来,她后面站着两个徭役小官,主要负责行刑。
坐在行刑台上的则是县令官,县令后面站着几个徭役随处。
我和小四站在人群后面,一个老奶奶拄着拐杖,她一边拿着拐杖一边敲打地面,嘴里念叨道:
“哎呦,这……这个杨姑娘怎么会这么糊涂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明明平日里文静淑雅,长得也清清秀秀,大家闺秀的,怎么会这样啊!”。
旁边的大叔则一脸不屑一顾,大摇大摆,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竟然会干出这种杀兄弑母这种混事情,怪不得一直没嫁出去,我看还不如青楼里的出来卖的錶子!哼哼~”。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有发言,杀人一定要动静,这个女子有什么动机?又真的杀人了吗?还是自己的兄长和母亲?怎么回事?
肥嘟嘟的朱县令挂着两抹因为热而泛的红晕,坐在比较高的台上,他一边翻阅和看着此女子的罪状,一边对台下这个女子质问道:
“杨小婗,你被指证为弑兄杀母,你可认罪!”。
杨小婗被捆绑着难以轻易挪动,她只是自身跪在地上,她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头,眯着眼睛,干裂脱皮的嘴唇,泛着淡淡的血丝,她慢慢地搦动嗓子,虽然嗓子早已经发炎化脓很难说话,但她还是一字一句的吐入道:
“那是小女最爱的家人,弑兄杀母?呵,小女从未做过,何来认错?请大人明鉴,小女是被冤枉的……冤……冤枉!无论大人问多少遍,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小女就算是死也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朱县令大腹便便的用丝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的汗水,这烈日炎炎的审了这个女人审了怎么久,也动了多次刑法,可是这个女人就是死鸭子嘴硬,真叫人头大啊!朱县令勃然大怒,用那肥嘟嘟的大手拍打着桌子面,桌子上的茶水都随着桌面流淌下来,险些烫到县令自己的手背:
“大胆女子,还敢狡辩到什么时候?案发当晚你的二哥和下人们明明就是在搜到你的房间床底下有一把沾满了献血的刀,刀上也是你母亲周某和大哥杨某的血,案发当晚你端着茶水当你母亲房内,当时你大哥和母亲喝了那两晚茶水,随即晕倒在地。你用那把刀捅死了你的母亲和大哥,还点燃了你母亲的房间,假装火灾事故。只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还在房间熟睡的时候,你二哥杨泰就已经发现你母亲房间的火势,当即和下人灭了大火。还在你房间搜索到了那把沾着人血的匕首,而你的贴身丫鬟小玫还指证你当晚端着茶水进你母亲房间,还称案发前三天你和药柜掌柜偷偷摸摸有所交流。这些证词你又该做如何解释呢?”。
杨小婗咬了咬下嘴唇嘴巴因为鲜血黏到嘴里而咸巴巴的,杨小婗含着冤屈的眼泪对县令说道:
“当日是二哥叫我端茶送水给母亲的,当晚母亲和大哥喝了那茶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案发前三天我因为生病不适所以上药房抓药而已,并无其他事端,这有何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