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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睁开双眼环望四周,将手扶在床沿边,终于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我自己的闺房啊!
就在我打算起身的时候,我的贴身侍卫阿猛,敲门入内,我摆了摆手,表示:
“阿猛,有事道来便是,不必居于此等小节,这里不是楝国皇宫,我现在也不是公主。”。
一向话不多,做事沉稳内敛的阿猛,自然也没有为那些小细节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对我说道:
“公主殿下,楝国来人带着陛下亲笔信,陛下来信说希望您三日之后启程回宫。”。
我用十分诧异的目光凝视着阿猛:
“这么快?这两年来父皇母后除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面断断续续有段书信往来,之后便从未主动给我带来任何消息,甚至限制了我的自由,想来,他们大概上忘了有我这么一个人大女儿了吧?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便要求我回楝国,想来,其中必有缘由,他们究竟有何目的呢?”。
我的疑心病一向很强,我的预感令我感到不爽,我觉得一项重大的事情正在将我推向未知的世界。
已经是下午时刻了,我提着自己做得馅饼走向南亮的房间,我敲打着门,却一直没有人回应,我只好提着胆子,轻悄悄地走进师兄的房间,我垫着脚尖看着他的房间,忽然我心里一阵空荡荡的感觉,师兄房间的东西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难道他已经走了吗?
怀揣这样的想法我激动地跑出门外,来到湖畔庭院之外,抓着仆人地胳膊紧张的问道:
“小二,师兄,师兄……南亮师兄,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几乎急得留下了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这一别,我们还能再次相遇吗?南亮师兄?
这时候身着一身水绿色曳地忘仙儒裙,姿色俏丽的平霜师妹,她一脸得意的走向我的身旁,然后单手抱臂,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抓着小二的用力的拿开:
“哟,这不是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吗?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师兄他早在半个多时辰以前就已经离开南宁山了,我想师兄他定然是不想见到你才提前离开的吧?也是,像你这样的奇怪妖物,又怎么可能讨得人家师兄的欢心呢?真是怪人多做怪,你看这是师兄临别前送给我的白玉簪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你还是放弃心中的执念吧?你虽然是楝国公主,可你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不是?我平霜还是我凤阙国的六郡主,上次你伤我的事,这仇,我可还记着呢,总有一天你要偿还的,明白吗?”。
小二见势不妙,不敢再多做停留,只好灰溜溜地离开,毫无存在感的他,也没有被人注意到。
此时的我心即是荒凉也是冰冷,根本没有心情听她的冷嘲热讽,不断的感到心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原来我在你的眼里,连见最后一面都是奢侈了,是这样吗?
只时候,我漫无目的看着四周,胡乱来回走这,就在我打算往前再迈一步的时候,一股力量将我拉了上来,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耳际:
“笨蛋,你都不看路的吗?”。
我惊人的发现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是幽静冰冷的湖水了。
我无声的张嘴无声看着他,然后激动的趴着他的胸口大哭:
“师兄,原来你还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站在不远处的平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发声的对我吼道:
“左清涟你哭什么?你这个心机女人,我明明就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这样哭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没有欺负你好吗?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南亮一直耐心的安慰着我,平复着我的情绪,然后对着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平霜说道:
“师妹,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好,让我们单独淡淡。”。
平霜不可思议的看着南亮对左清涟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南亮师兄对左清涟开始越来越不太一样了呢?
可恶,为什么我没有早些发现这些呢?平霜抓着旁边的柱子,狠狠地扣了几下。不过,平霜还是无奈的退下了,离开了庭院外。
我抬头仔细的凝望南亮,他那双澈而见底的眼眸此刻正含笑看着我,他脖子上一道粉色醒目的勒痕倒映在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一片片陌生场景。
只见他今日一身雪白的凌云长袍,白云翎纹的宽腰带挂着一块白玉羊脂玉佩,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时:
“师兄,你是不是为了见我一面特意回来的是吗?”。
南亮这一次难得没有否认,而是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起来:
“涟儿,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涟儿,这是梅花血玉手镯,这块玉有千年的历史,出产于魅国,至此一颗,再无其他。这块血玉手镯曾经沉浸在千年寒冰烈焰之中,可以净化恶灵之物。”
“切记,你不要轻易离身,只要它在你的心魔就无法入侵,我们定然会再见。”。
“此去一别,我们不过是回归自己的主位罢了,有些事情不要强求,有些事情前往不可过激,好好照顾自己。”。
我愣愣的接过他递来的手镯,不料,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轻轻地将梅花血玉手镯戴进了我的手腕里,我仔细看了一眼,这块玉镯晶莹剔透,光滑纯净,鲜艳冰透。这着实是一块无价之宝啊!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南亮:
“师兄,既然此物如此贵重难求,我又怎么好意思就此收下呢?毕竟无功不受禄啊!”。
南亮淡笑,神情清淡,温文儒雅,突然间我有些恍惚不已的看着他,他带着十分认真的口吻对我说道:
“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就这样,我第一次听到师兄用如此温暖而又温柔的口吻对我说话,而且还是如此暧昧的话,这让我呆愣羞涩了很久,久到南容师兄噗嗤的笑声打破了我的沉浸,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我目送南亮师兄一路坐上马车,连夜离开,我陷入了一阵沉思,我低头看着那块血色玉镯:
“他为什么没有提及他脖子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呢?”。
“其实不用想,也不能够猜到一二了,或许离开对他来讲是最后的选择,愿你一切安好,远离像我这样的怪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