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伟的手推过去一张照片,正是石婉的儿子刘小海,多可爱的孩子,听话,稚嫩,懂事。没错刘大海喝醉回家殴打石婉的时候,石婉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刘小海在自己房间门户害怕的瑟瑟发抖。所以,每次石婉都默默的忍受着身心所带来的痛苦,每一次都不敢哭出声来,哪怕是一点点,她害怕将这份痛苦更多的带给自己可爱的儿子,眼泪,任何委屈和痛苦,都只能吞进肚子里,永远不敢发泄。
“啊!”石婉嘶吼着,面对如此的诱惑,她怎么能拒绝?她一生所遭遇的事,只是从一个地狱,逃向了另外一个地狱。她挣扎着,想从捆缚住她的座椅上跳起来。
卫伟深深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
此时,电话响了,卫伟接通电话:“喂,大人,恩,恩?”
“您说什么?”卫伟双目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极力的压制着愤怒,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杀气,“是,明白,不,大人,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卫伟“啪”一声拍在桌面上,桌面上嵌进深深的五指印,然后对着墙上的摄像头,说道:“关嫌疑犯暂时关押。”
过了两三天,酒楼再开门,赵佳媚的神情很恍惚,脸色也很难看。她是不可能把益州公会拱手让出的,当年自己的丈夫孤立无援,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视若无睹,今天,他们又来欺负她一个寡妇。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关了两三天的门,酒楼的生意淡了很多,员工们都在玩牌,而且还玩的挺高兴。
“抢地主。”
“不抢。”
“不抢。”
木子花抢到了地主,一开牌就是一个七连顺:“顺子。”
阎凤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数字牌,抓了抓脑袋,说:“要不起。”
和他们一起玩儿的,是点菜的小姑娘余一妹。余一妹今年才十六岁,算是童工,但餐饮大家都明白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余一妹长的很水灵,不算很出众,但性格很活泼,这也是赵佳媚选她去点菜的原因。点菜的人一定要五官端正,口齿伶俐,活泼开朗,这三个特点缺一不可。
“管上。”余一妹把牌打了出去,木子花拍了拍脑门,后悔不已。
“我应该出三带一的。”木子话后悔不已,拿着牌抖手抖脚的。
赵佳媚看了过去,看到阎凤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阎凤,别打了,我今天忘拿猪肉了,你去城北菜市场去拿,钱已经付了,快点去,待会儿没得卖了。”
众人都是一愣,酒楼里有四五个学徒工,这种杂活儿都是学徒工去干,怎么会轮到阎凤。木子花愤愤不平,道:“老板娘,只不过是拿个肉——”
“要不你去?”赵佳媚冷冷一笑,立刻就把木子花的嘴给堵上了。
阎凤皱了皱眉,道:“我去去就来。”
走在路上,阎凤也是想不通,怎么感觉最近老板娘怪怪的,怎么怪法?就是总找自己麻烦,这不对啊,自己不仅是酒楼的开店元老,还是益州驱邪师公会仅有的两名驱邪师之一,犯不上啊。
坐了两站公交车,又走了两公里路,到了城北菜市场,可是,今天却奇了怪了,菜市场周围原本热热闹闹的,却没有人,地上满是垃圾,还有一股股恶臭。
太不象话了,今天市场管理员居然没在,而且连地都不扫,更不像话的是,居然连菜市场摆摊的人都没有。
等等!
没有摆摊的!
那老板娘的菜是哪里买的,不是说只是猪肉忘了拿吗?
城北菜市场离酒楼最近,所以赵佳媚一直都是在城北菜市场买菜,而且价格各大菜市场也差不多。
菜市场外阴风阵阵,阎凤紧了紧衣裳,浑身抖了两下,看着菜市场门头上写的“城北菜市场”,这才确定是没走错路。市场内满地的菜叶子,显然是昨天的,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的话,那他也不用做厨师了。
诺大个菜市场,还有昨天没有收的菜,一般来说,今天没有卖完的菜,摊主都会重新捡一捡老的黄的菜叶,再便宜卖出去。可是,菜市场不仅没有人,连昨天的菜都不管了。阎凤感觉不对劲,蒙上自己的右眼,用左眼视物。他一直没有对别人说,他有阴阳眼,但不是一对,而是一只,只有他的左眼能够看见鬼怪和常人见不到的脏东西。
左眼内,瞳孔渐渐变得雾茫茫的,与眼白的白色渐渐相融。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眼睛内,看到的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阎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他遇到的鬼怪一般都会呈现出不同的怨气,怨气的浓度高低,决定着这个怨鬼的强弱。他左眼见鬼的能力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来到鹏城后,和宋亦文一起去对抗鬼王血痕的时候激发的。一般来说,巫师到了大巫境的时候就有能视怨灵的能力,而阎凤并没有大巫境,只是巫师巅峰,当初能够打跑鬼王血痕也是侥幸,因为鬼王血痕已经受了伤,再与宋亦文搏斗后灵力损耗过重,他才得以轻松打败鬼王血痕,但也没有能够抓住他。
鬼王血痕是益州的百鬼之首,自从血痕跑了以后,益州境内又没有驱邪师,也没有鬼王的约束,百鬼林立,各立山头,前几年倒是安分,近来时常出来作恶。
阎凤看不清虚实,不敢再往里走,而是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多看清楚一些。
可是,眼睛却越来越烫,瞳孔渐渐变得浑浊,瞳孔内隐约出现一个字。阎凤是看不见这个字的,但如果有旁人在的话,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犬字。这个“犬”字歪歪斜斜,仿佛鬼魅一般,至邪无比。
阎凤捂着眼睛,左眼眼球不断的传来剧痛敢,仿佛一股股火焰在灼烧。他不敢叫喊,哪怕再痛,也不敢坑一声。
过了大约一分钟左眼,灼烧感终于减退了许多,但左眼依旧迷迷糊糊的,他心想不会是瞎了吧。
还好右眼还是好的,眼睛一只模糊一只正常,看起东西起来特别难受。阎凤看见,前方一个肉摊子前有一个小孩坐在地上,右手拿着杀猪刀,左手按在地上,做着一副想要砍下去的样子,而且这个小伙子的模样很眼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阎凤心头一紧,这小孩子不会是脑子有病吧,或者,鬼上身?
阎凤走了过去,试探的问道:“小朋友,刀是不可以随便玩的。”
拿小孩约莫也就七八岁的年龄,估计还在上小学吧,书包还放在旁边。杀猪刀沉重,他不是很拿得稳,摇摇晃晃的似乎在寻找最佳位置——砍自己的手!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