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渔被姬隅紧紧的捂住嘴巴,生怕他再多说出一句话,冷天渔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姬隅,此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停在了牢笼外。冷天渔看见,那个脏兮兮的关何,正冷冰冰的盯着他们。
关何道:“你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了吗?”
“能,不过——”姬隅卖起了关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谨慎,“我也想要看看,我要的东西你究竟有没有。”
“我不喜欢被人质疑,更不喜欢被人耍。”关何面无表情,但很显然,他在生气,“但那件东西我不能给你看,它能夺取人的心智,我并不怜惜你们的命,但我很想知道那个答案。”关何完全不用巧言令色,就好像一只山林中的猛兽,不需要对一只已是无力挣扎的野兔掩饰自己内心的残暴和杀戮。
姬隅微微一笑,满脸的褶子在此时看起来各位狰狞:“好,我相信你,但我们要是说了,你是否真的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毕竟如果我们死了,就算拿到那件东西,对我们也毫无用处。”
关何道:“我并不屑于杀你们,我只想要答案。那件东西,来自于地狱的钥匙,我从未窥探到其中的奥秘,它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无论我怎么丢弃,它都会来到我的身边。”
“哦?”姬隅日有所思的看着关何,“它确实能让人长生不死?”
关何的嘴角轻轻颤抖着,良久,才悠悠道:“能。”
姬隅松了口气,对冷天渔说道:“小子,告诉他吧,关何乃是老前辈了,说过的话总会算数的。”
冷天渔怕关何,但更怕的是姬隅,因为姬隅看起来更难对付。但冷天渔还是信守承诺,说道:“我看见你死了,就在今天。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死的时候,却是那种表情?”
“什么表情?”姬隅也不得不怀疑瞬算之术是不是出现了错误,关何,一个活了一个半世纪的巫圣境巅峰大巫,却要在今天死去,岂不是无稽之谈?若是说在一年后,或者十年后,或许还会有转机。但冷天渔这傻子,却说是在今天,关何一定是在等待什么契机,一击突破巫神境,如此一来,他便是中原大陆最强之人,关何隐姓埋名一百多年,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关何轻轻叹了口气,他仿佛很期待,期待今天的到来。关何道:“我是怎么死的?”
冷天渔道:“被人击杀而死。”
关何道:“是谁?”
冷天渔道:“他快来了,当然,也许我测的不准,毕竟——”
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此时离日落不过还有三个小时,而这座向来没有什么外人的小岛之上,又怎么会突然来一个能够杀死巫圣境的关怀?
关怀没有说什么,将一个盒子扔了进来,就扔到冷天渔的脚边。姬隅疯狂的扑了上去,将盒子捡起来,那是一个布满了纹路的盒子,像是某种阵法一般。关何皱了皱眉头,对于姬隅的举动他很反感,术数结果是冷天渔告知的,这个盒子也应当属于冷天渔。关何吸了一口,道:“小子,或许你他日前途无量。”
冷天渔忽然被关何的七魄所折服,由衷的对关何拱手行礼:“多谢。”
再看关何看向姬隅的表情,那是一种嘲讽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狗在啃食路边被人抛弃,没有一丁点肉的骨头。关何走了出去,牢房大门却没有关,但也没有把冷天渔他们放出来。冷天渔记得姬隅说过,这间牢房最厉害的不是这几根血迹斑斑的铁柱,而是这里的阵法。
能够编排设置如此厉害的法阵,那关何的属性定是雨术无疑了。这也是因为他就有一个对空间阵法相当厉害的朋友告诉他的,虽然其他属性的巫师也会涉及到阵法,也有许多出名的阵法巫师,但真正事半功倍的只有雨术属性的巫师。这就好像鱼儿要在水里游一样,每种属性本就是有其所长。
姬隅本想打开盒子,但想想现在打开怕不妥,于是将盒子收了起来,满不在乎的坐在牢笼之内,或许真如冷天渔所说,关何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只要关何一死,这个阵法就会变弱,届时,凭借着姬隅本身的力量,要突破这里并不难。
冷天渔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觉得他本来就是想要把盒子里的东西给你的,哪怕是你不想要,他也要给你。”
姬隅楞了一下,狐疑道:“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里面的东西,你也想要?”
冷天渔摆了摆手,道:“这种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敢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最后看见了什么,关何死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姬隅满不在乎,甩甩袖子,说道:“人死了还会是什么表情,屈辱,不甘,愤怒,怨恨,难道还会是喜悦?”
“是喜悦,你说的倒没有错,那种,解脱的喜悦。”冷天渔似笑非笑的看着姬隅,而姬隅却冷笑一声,白了他一眼。
悬阴岛离陆地还有半个小时的水路,还未到时阎凤便担心会不会有船去悬阴岛,而步来却宽慰他一定会有的。一到那里果然真有,像那种几乎不会有外人进入的岛,居然会有条船在等着,而且还是一艘远扬的大船。步来和船家商量好了价钱,便开始启程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船?”阎凤相信,任何做生意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像悬阴岛那种地方,连港口都已破旧不堪,却还有条半旧不旧的船,像这样的船,船上少说也有七八个伙计。
步来道:“因为圣女说要送你上岛,那这里就必然有一条船,若是十倍的价格不足以令船家铤而走险,那便百倍,千倍,万倍,总有一个价格能让有条船送我们过去。”
阎凤哑口无言,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原来不是哄人的假话。他认为并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但不得不承认,钱确实能办妥很多事情。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船靠岸后,阎凤和步来下船,船便开走了。阎凤担心船不会再回来,因为他们有可能不会活着离开。而步来却说:“他们会回来的,而且无论我们死活,都一定能离开这里。”
阎凤不明所以,却没有再问,圣女在南疆的势力虽不说只手遮天,却也能办成很多事情。钱与权,自古都是不分家的。
阎凤感叹,若不是出门遇到了“贵人”,此行还真是凶多吉少。
悬阴岛不大,除了茂密的树林外,连只蹦蹦跳跳的动物都很难见到。而在一座不算很高的小山峰上,盘膝坐着一个穿着邋里邋遢,头发与胡须几乎都遮蔽了整张脸的人。不用多问,这个人一定就是关何了。步来停止脚步,拱手道:“晚辈乃是圣女座下护法,听说前辈请来了两位客人,不知可否让我们带回去。”
步来一上来就搬出圣女,也是希望这一趟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而关何似乎不是很给面子,直接说道:“给不了。”
步来皱了皱眉头,还是满脸堆笑,道:“此次来的匆忙,下次一定给前辈带些上好的酒水,还望前辈给个方便。”
关何道:“活人没有,尸体——你要吗?”
“什么!”阎凤和步来同时脱口而出,看来这一仗是免不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