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夹杂着一股股腐臭的味道,也不知道这牢房的主人是有多赖,只管杀不管埋。只有一点点亮光,从牢房大门处透了过来,因为牢笼年久失修,牢房的大门已经破烂不堪了。但牢笼却坚固得很,生怕牢笼里的人跑了出来,看来牢房的主人很看中这一点,牢笼周围暗暗发出一股股力量,使牢笼内的一砖一瓦,一根铁柱也是牢不可破,就算是巫圣境的巫师,怕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关何接近疯狂的表情,姬隅露出一丝玩味儿的表情,之后居然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说道:“颠簸了许久,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关何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在歇斯底里的咆哮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姬隅是何许人也,中原第一命术师,境界不高,战斗力也不强,但命术却是不可小觑的。难道她会不知道此行有风险?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姬隅是他“请”来的,但以姬隅的本事,是可以完全避开风险的。
“来自地狱的东西。”姬隅忽然瞪大了双眼,她很渴望这件东西,所以不得不以身犯险。
关何愣住,良久后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姬隅摆了摆手,道,“那就把老身杀了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言下之意,姬隅是想一物换一物。
关何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我考虑一下。”
姬隅说道:“那请快些考虑,我可有三高,身子弱,耽误不得。”
关何皱了皱眉头,没打什么招呼就离开了,连牢房大门都没有关。事实上也不用关,牢房大门形同虚设,真正厉害的是这破破烂烂的牢笼。
“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冷天渔吐了口气,他还以为关何要大打出手,毫不夸张的说,关何要杀他,跟掐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多。冷天渔坐在地上,尽管地上真的很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排泄物,亦或者是干枯的血液、腐烂的肝脏。
姬隅说道:“你不会死,只是有惊无险罢了。”
冷天渔来了精神,说道:“你算出来了?”
姬隅说道:“是,我本来也不没想害死你,虽然你爷爷与我有想过节,害我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只能在贫困疾病下了此残生。”
“谢谢啊。”冷天渔尴尬的笑了笑,“那我朋友呢?”
姬隅皱了皱眉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是每个人的命都可以用命术之术算出来,而且命运本来就充满了无尽的未知。”
冷天渔说道:“要是我有你的本事就好了,以我的本事,就只能在路边摆摆摊,算算姻缘什么的。”
姬隅道:“以你的年龄和本事,确实侮辱了你爷爷的名声。”
冷天渔心中一凉,他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命术师都忌惮三分的人,自然也是厉害至极。
姬隅道:“我本来也打算教你,否则关何想要的答案我是算不出的。”
冷天渔差点想跳起来往这个老太婆脸上招呼:“所以你是在忽悠关何?”
姬隅道:“当然,否则我们刚才就已经死了。尽管在掳掠你时未你算过你有惊无险,但并不代表你就一定不会死,毕竟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简单来说,就是不作死不会会死呗,但姬隅刚才那张作死的行为,现在想来也是后怕。冷天渔坐不住了,连姬隅都无法算出来的东西,他冷天渔就能?
姬隅道:“所谓医者不能自医,而命术师也是一样的,无论多厉害的命术师,都无法测试自己的命运,只能算出身边的人的命运转而推算自己的命运,也算是一种曲线自救吧。我们能不能活,就看你能不能在关何考虑清楚之前推演出关何的死期。”
冷天渔愕然,这简直就是在赌啊,拿自己和别人的命在赌,而赌注——
“来到地狱的东西是什么?”冷天渔想起来,姬隅冒险而来,为的就是关何手上的东西,能让关何和姬隅都如此重视的东西,怕是不简单。
姬隅刚想开口回绝冷天渔,但还是咽了回去,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良久才缓缓说道:“听闻天下大乱前,必有奇人奇物现世。中原大陆有史以来,经历过四次大统一,夏、商、周、秦,每一次大统一,人类几乎都差点灭绝,所谓乱世造英雄,无论是凡人或者修行界,都逃避不开。每一次大统一之前都有很多预兆和奇人奇物出现,而关何手上的那件东西,便是其中一件。而且,相当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关何可以活一两百岁,虽不是巫神境,却好比神一般的存在。看见这个牢笼了吗?关何是雨术修行者,空间布阵厉害着呢,别看这牢笼乱七八糟的,毫不夸张的说,中原大陆最顶尖的巫圣境修行者,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冷天渔听闻后,敲了敲铁杆,说道:“你少糊弄人。”
姬隅道:“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试就试。”冷天渔好歹也是大巫境的巫师,卯足了劲往铁杆上一撞,在身体与铁杆接触的一刹那,发现这铁杆牢固得很,自己反而被反冲力撞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哇哇直叫。
姬隅“咦”了一声,冷天渔还以为她有什么新发型,毕竟是**湖了,刚才也没见牢笼有什么变化。姬隅道:“看来你太弱了,这牢笼上有很强大的阵法,在牢笼遭到破坏的时候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甚至灭掉牢笼的人。这阵法居然没有感受到你是在破坏牢笼,也真有你的。”
姬隅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要知道,冷天渔的爷爷冷风,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冷天渔就像一个卸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到了脏兮兮的地上,抬头望着牢房门的方向,此时此刻,阎凤会在什么地方,会在做什么?
阎凤在一辆很宽敞的车里,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行驶着,太过颠簸,把沉睡中的阎凤给颠醒了。他抬头看了看驾驶座,驾驶座上的人让他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驾驶座上的人微微一笑,“没有我,你怕是很难走出这片地方。”
阎凤的心“咯噔”一下,这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来到自己的身边,而且每次看见他,都是自己刚刚醒来。自然,每次睡前,也不是正常的睡去,而是被人迷晕了。难道南疆的人都喜欢用**?
在阎凤的回忆中,刘横派人送阎凤离开,前往悬阴岛的路上,车还是那辆车,可司机却不再是那个司机。而在眼前这个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却是那个在火车上口口声声说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阎凤警觉的看着这个男人,自己除了被困在车上,其他倒也没什么,全无中毒迹象,而且也没有被捆缚,“是谁让你来的?”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叫步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