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自己把自己练成邪,因为那样无意义自己把自己弄死,自己把自己练成杀人的兵器。
而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有多疯狂,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孙海江被烧成灰烬,一个大活人,就只剩下一堆灰尘还冒着烟。
杨跃叹了口气,道:“我们快走吧,还有正事要办。”
“恩。”四兄弟复议,他们对自己对大哥的实力从来没有丝毫的怀疑。如果不是大哥这十年来太顾及益州方面的事,让整个秦国驱邪师公会不满,估计这会儿至少也是长老级别。
就在他们刚走,那堆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灰烬中,忽然晃动了下,飞出一个水晶球,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杨跃忽然怔住,回过头。
老二李顺德奇怪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杨跃仔细检查周围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异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颓废,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李顺德说:“马上就要到城里了,找个桑拿舒服一下。”
说起桑拿,众人精神皆是一震,精神抖擞的往城里走。
阎凤回到家,一路上走来虽然也碰上一些孤魂野鬼,但都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谁也不敢往前接近。
“为什么,最近孤魂野鬼的数量增加了不少。”阎凤心里嘀咕,虽然并不是所有鬼魂都要送到冥界,但也太多了点吧。自从益州被驱邪师放弃之后,冥界似乎也对益州的鬼魂采取了遗弃的态度。阴阳界都有自己的规矩,驱邪师将鬼魂送到阴阳界入口,无常鬼在里面负责接收。而且押送鬼魂的驱邪师必须是高级以上,自从益州没有了高级,甚至连中级驱邪师都没有后,无常鬼便不在益州阴阳道等候。因为只有高级驱邪师令牌才能开启阴阳道,所以益州阴阳道同时也荒废了十年。
益州鬼魂众多,在城里人口聚居,阳气重,因此很少能够碰到,大多在郊区,或者乡镇上。
鬼魂不能抵挡太阳的辐射,普通的鬼魂一照便灰飞烟灭。只有怨气重的鬼魂会长期停留在人类中间,否则只能呆在水里或者大楼、山洞等光线较暗的地方。而且以较弱小的鬼魂为食,或者躲在阴气重的地方以阴养魂,否则也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益州最近死了很多人吗?”阎凤喃喃自语着,在他印象中,自从益州鬼王血痕受伤逃离益州后,其余大鬼小鬼各自为政,盘踞着阴气较重的地方,大有占山为王的意思。但城里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多鬼魂,而且刚进大门的时候,守卫李大叔依旧出神的望着女儿的照片。他的女儿也每晚都在他的身边。
这很诡异。
倒不是说身边老站着一个鬼魂觉得瘆的慌,而是李叔的女儿已经死了八九天,即使是靠着亲人的思念成为怨灵长期留在郊区,也不大可能,因为怨灵和普通鬼魂不同。一旦鬼魂成为怨灵,他们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守候在家人身边,而是会一个个把他们害死,陪自己作伴。这也是为什么亲人死后变作鬼魂,执念太深反而会祸及家人的原因。
“难道益州已经成为阴气场,是我没有发现?”阴气场,就是阴气聚集的地方,阎凤没有发现也不奇怪,一是他境界太低,很难发现,再者,如果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循序渐进,就很难发现了。
还没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一个满脸苍白的老头,低着头,站在电梯口处,手指指着按钮:“几楼?”说话阴沉沉的,感觉很奇怪。
阎凤打了个哆嗦,走了进去:“王叔可真逗,我住你隔壁啊。”
“哦。”老头按下三十层的按键,门缓缓的关了。
现在是清晨四点,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阎凤正盘算着吃点什么再睡觉,而家里除了泡面也没什么吃的了。
老头一直低着头,平常他并不是个很闷的人,相反的,老头很开朗,对年轻人也很照顾,因此阎凤对他印象还不错。
“王叔,今天起的可够早啊。”阎凤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
王叔没有说话,手一直拄着电梯门,他看起来很难受,另一只手摸着胸口,不停的喘气。
“王叔?心脏病犯了?”阎凤面上一紧,手想摸上去,为王叔拍拍背,但又怕王叔讹他。现在电视上老人讹钱的新闻都变旧闻了,有好些老人都跟着有样学样,他阎凤可是穷人一个。
忽然,王叔身上透出股股阴气,咳嗽的很厉害,随着咳嗽颤抖加剧,身上的阴气也随着增加。
阎凤的左眼中,王叔身上的阴气不断加深:“七级、六级,六级。”
阎凤吓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四级,我的眼睛——”
由于长时间使用左眼,眼睛胀疼的厉害,王叔居然死了,变成了厉鬼,四级以上,就是厉鬼。阎凤分等级,本来就是把鬼王血痕这样的级别定位为一级。虽然厉鬼也不算多厉害,但阎凤目前很虚弱,四级的厉鬼对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王叔忽然回过了头,阴暗扭曲的五官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忽然,电梯内的灯熄灭了,电梯“哐当”一下停了。
阎凤手摸索着四周,来不及,也不敢去擦脸上如雨下般的冷汗。
寂静,阎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向四周哀求:“王叔,咱也做了一两年邻居,晚辈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见谅。”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电梯外有人臭骂:“嗨,这破电梯,刚还听见来了,怎么打不开。”
“叮——”又是一声,随着门缓缓的开启,门外照进光亮,阎凤赶紧逃离电梯,冲出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人还一顿臭骂:“长不长眼睛啊,没看见人啊。”
阎凤跑了几步,看到前面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的在哭,有的在聊天。
是王叔家。
王叔家里还传出敲打木鱼和念经的声音,虽然巫师被驱逐出益州,但那些只会点超度,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却留了下来。阎凤并不知道以前驱邪师是怎么超度的,因为他到益州的时候,益州已经没有驱邪师了。
阎凤曾师承永平门,曾经学过一些驱邪的皮毛,严雪山虽然不是驱邪师,但也学过一些,听说永平门祖上是一个很厉害的驱邪师,退役后才开创了永平门,在当时那种门派如林的年代,这种不大不小的门派多如牛毛。
王叔的儿子穿着孝服,眼睛哭的红肿。阎凤上前问道:“小王,王叔他——”
小王和阎凤就住在两隔壁,平常关系不是特别好,也不算特别差。楼房的邻居关系大多这样,见面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小王呢喃道:“昨天我爹买菜回来,坐电梯的时候心脏病发,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哦。”阎凤拍拍小王的肩膀,“节哀顺变。”
阎凤回到自己家里,才一进门,双腿一软,靠在门后,怎么也起不来。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黑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