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是非对错皆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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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寒骑了照夜玉狮子向白云山方向奔去。他有很强烈的感觉,要跟他一晤的人是落梅,一定是落梅。澹台若谷曾亲自重回大榕树下,可是那里根本没有落梅的尸体。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落梅没死,虽然很渺茫,但正是这一点渺茫的希望才让他打消了给落梅偿命的想法。

云沁寒白云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落梅的半点影子,倒是听到了血衣那永远吊儿郎当,半死不活的腔调:“你动作可真慢,我都等得快睡着了。”云沁寒抬头一看,血衣正悠闲地躺在树叉上,嘴里叼着一朵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枝狗尾草。

“告诉我,她在哪儿?”云沁寒急不可耐地问。血衣顿了顿,上上下下地把云沁寒打量了个遍:“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就清减成了这副模样?”云沁寒被气得七窍生烟,胸口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捂住了伤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问你话呢!”血衣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着急的样子,半晌才开口:“看看,看看这中气都不足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她死了。”

“她死了”这三个字从血衣口中说出像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但听在云沁寒耳中却是像天空中猛然响起的炸雷一般。“怎么会?你骗我!是……你一定是在骗我,何信远的人头割下来不过两天的样子,你别告诉我他是你杀的,你没这个本事。”云沁寒逼视着血衣,血衣的目光却没有一丝躲闪,直勾勾地回看着他:“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没本事杀了何信远,是落梅跟我们联手弄死了他。落梅临终前托我把何信远的人头送来给你,说那是她欠你的,还清了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看在她快要死的份上我就顺手帮她这个忙了。”

云沁寒双目赤红地看着血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既然要把何信远的人头送来给我,为什么当初要替何信远挡下我那一剑?”血衣无声地翘了翘嘴角,随后迅速换上了他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原来她身上中的那一剑是你亲手刺的?”血衣向他竖了竖大拇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果然够绝情,过去我小看你了。其实我早应该猜到的,这世上除了你也没人能杀得了落梅。因为你若要杀她,她会毫不反抗地凑过来让你杀只为让你得偿所愿。”

云沁寒茫然地看着血衣,眼神空洞:“为什么?你这么说什么意思?”“血衣的嘴比他手中的剑毒上百倍,每句话都像一条毒蛇一样直钻进人的心窝里咬上一口犹不罢休还要在伤口上撒点盐,放点醋,加点辣椒拌上一拌:“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落梅喜欢你,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她本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是每次见你之前她都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难道你没发现?还有啊,你腰里挂的那个小玩意儿,那是落梅的宝贝跟她的落梅笛声息相通,她要不是喜欢你干嘛给你?我说云三堂主,云爷,您可真是属白眼狼的,落梅对你那是掏心掏肺,你却只对她掏刀子。哎哟,啧啧啧……心可真黑啊,跟何信远都能拜把子了。”

云沁寒捂住心口的手骨节青白,微微发颤:“你闭嘴,你凭什么拿我跟何信远比。我那一剑是要杀何信远的。可是她却拼命地护着何信远。我不是故意伤她的。”

血衣瞪了云沁寒一眼:“嘿,你这么说还是落梅的不是了。她本来是被何信远下了同命蛊,如果何信远死了她就立刻会死,所以你那经天纬地的一剑刺不刺到她身上都会要了她的命。她当然要拦着你了。但是托你的福她最后还是死了。为了让你顺心如意,她跟何信远同归于尽了。所以不管怎么说,落梅都是被你害死的。”云沁寒心头狠狠地绞痛了一下。

“我以前从来不怕疼,不畏死,可是自从遇到你,我就舍不得我自己这条命了。”落梅曾经的话语在云沁寒的耳边不停响起。云沁寒的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极致忧郁的气息,让血衣突然有了一种“他不会想不开吧”的感觉。

“她葬在哪儿?”云沁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吐出了这么一句。血衣露出兔死狐悲的苦笑:“葬?大少爷,你以为我们这种人会有人收尸吗?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了事了。或许被野兽吃掉,或许被……”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云沁寒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痛到极致眼泪反倒一滴也落不下来了。他重伤了她,可是她却死都要惦记着把他仇人的首级送来给他,她对他的好,他还没来得及回报万一……这所有的一切在最后都化为了一句“云沁寒你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让对你好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吗?”云沁寒抬起了手中剑向自己脖子上抹去中途却被一只手迅速打落,然后被人从脑后一掌击晕。

金卉迟躺在塌上,面如金纸,耿大力已经把附近所有的大夫都找来看过了,但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地说金卉迟没病没伤。明萋萋哭着轻轻拉了拉耿大力的衣角:“耿大哥。”耿大力回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感觉心都要碎了,柔声安慰着:“萋萋别怕,不会有事的。”

金卉迟微微睁了睁眼。疼痛并没有因他的晕厥而放过他,反而更加剧烈了。“二弟?”耿大力凑到他跟前:“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金卉迟咬着牙忍疼,别过脸去没有理耿大力。“你是连我都要瞒着吗?好,我把三弟叫来,看看你瞒不瞒他。”金卉迟一把扯住了耿大力:“不要。大……大哥,别让三弟知道,他身体不好,别吓着他。”

“那你给我句实话行不行?”耿大力就差给他跪下了。金卉迟叹了一口气:“我是中了蛊,不过不要紧,义父已经帮我去找解药了,过段时间我就没事了。”

“义父?这回不认干爹了,又认了个义父?这次又是谁?”

“你认识,千面公子。”

金卉迟脸上疼得冷汗淋漓,脸上却还挂着笑,耿大力听说是叶沫尔去为他找解药了,心里又松快了许多,想到他前些日子老是跟唐括普哲混在一起,想必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到他发病时候的样子。他有一点生气:“二弟啊,你说你,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宁可在唐括普哲那个外人面前丢脸也不让自己这个义兄知道,耿大力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做的失败极了。

一旁的明萋萋眼中的泪却不停地悄然落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勤奋地去学算帐,她虽对这个刚认回来的哥哥没什么太多的感情,也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她却看懂了他的良苦用心,若不是害怕自己时日无多,也不必如此急切地逼她在短时间内学这么多的东西。

云沁寒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他缓缓坐起了身,走出房门。一开门冬日干燥的冷风迎面向他袭来,把他单薄的身子吹得踉跄了一下,他本能地将背上的雪白狐裘紧了紧。他避开巡夜,从墙上跳了出去,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最先想到的是金卉迟和耿大力:“这些年来没少让他们操心受累,也许我的离开会他们伤心难过,但是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娘——娘有叶先生照顾,她的余生一定会很幸福,我存不存在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他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想了一圈,觉得似乎没有谁是离不开他的,没有什么是他留恋的。他笑了笑向着静谧而寂寥的夜空拔出了悲离剑,宁神静气:天地混沌自此开,物我两忘无喜悲。天人合一万法通,流风回雪浸寒梅……

冬日的阳光柔柔地撒在他身上,却无法温暖他心里的冰冷。“落梅死了”这个消息像是将他整颗心都生剐着一般疼。连能够将流风回雪剑法收放自如的好消息都不能减轻这份痛苦。他神色落寞地削着一个苹果,可是削着削着就将刀移到了自己的脉门。他突然眼前一黑,手中的刀被夺走,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然后就听到了耿大力的吼声:“你这是做什么?”云沁寒没想到耿大力这样的人也会发这么大脾气。他抬了眸,分明看到耿大力眼里含着泪:“大哥,我……”

耿大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愤怒,声音低沉了些:“你二哥中了寒魂针。”云沁寒吃惊地看着耿大力。“寒魂针?大哥你是说寒魂针?”耿大力点头:“是,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你这样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是在挖他的心你知道吗?你若真死了,你让他怎么撑得下去?”

云沁寒心头像被重锤击中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耿大力。耿大力轻叹一声,看了看他脸上的手印,后悔自己下手太重:“疼吗?”云沁寒不语,眼水无声滚落。“别再做傻事了,多想想你二哥,他这一关要是过不去……”耿大力哽着说不下去,只是大手在云沁寒的肩上重重地拍了拍。

云沁寒一向都知道怎么哄金卉迟高兴,只要他愿意。他欠落梅的已经没机会还了,但是欠两位义兄的,还是有机会补偿的。他努力练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将苹果皮削得一根不断,他将苹果端到金卉迟的面前:“二哥,特意削给你吃的,赏脸吗?”金卉迟看着云沁寒学着唐括普哲的手势将虚虚地覆盖着的苹果皮挑起来放在一边,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这是在吃醋吗?他看了云沁寒一眼,拿着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明萋萋偷眼去看云沁寒,她还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云沁寒。一来是因为云沁寒卧病在床,深居简出,二来是因为云沁寒沉默寡言,明萋萋出于本能地自我保护有些怕他。如今看他言笑晏晏的样子就出于好奇地想看看这位三哥长什么样子。

金卉迟像是浑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并没有看过来却知道了明萋萋的小动作,脸上的笑容敛去,干咳了一声:“帐本都理清楚了?”明萋萋小声地嗯了一声。“拿来我看看。”明萋萋恭敬地将帐本捧到了金卉迟面前。金卉迟飞快地翻着,明萋萋更加近距离地偷看云沁寒。金卉迟眉头一皱,明萋萋的心立刻紧了,怀疑自己又是哪里算错了。她却不知道金卉迟是因为她偷看云沁寒而不高兴。明萋萋小心翼翼地问:“哥,我又错了吗?”金卉迟将帐本一合,眸光向书桌上的《资治通鉴》和《罗织经》、《长短经》撇了一眼:“把那三本书都好好看看,明天早上背给我听。”

“三弟,陪我出去走走。”金卉迟拉了云沁寒就走,独留明萋萋一人暗自在心里抓狂:“背下来?三本书啊!才一天。”两人出门恰巧遇到了耿大力。“大哥,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出去走走。”云沁寒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金卉迟的反对:“大哥有别的事做。大哥,帮我看着萋萋,不许让她偷懒。”金卉迟拉着云沁寒出来,策马徐行。

“二哥,你是不是把萋萋逼得太紧了?”

“紧?我还嫌不够紧呢。让她学点东西跟欺负她似的。偷奸耍滑的本事倒是层出不穷。也就是我,换了旁人绝对治不住她。”

云沁寒失笑:“二哥似乎忘了当初你自己学武时候的样子。”想起过往的岁月,金卉迟自己也笑了:“这丫头还真是我亲妹妹。”他顿了顿:“我想把萋萋许给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云沁寒心头一痛,明白金卉迟这是在安排后事了。

“大哥那个人木得很,如果我不替他安排考虑,他怕是永远都讨不到媳妇了。萋萋是受过苦的,我也不忍心她被人骗,除了大哥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金卉迟等不到云沁寒的回话,回头看他时,只见他低着头,黯然神伤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云沁寒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被金卉迟发现:“没有。”金卉迟暗想:“那是怎么了?在生气我前段日子老跟唐括普哲混在一起?”他目光狡黠,讨好地笑着。云沁寒嘴角微微扬了扬,努力做出一个笑的表情。金卉迟笑了:“你这笑得比哭还难看。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金卉迟正在想有什么说辞能跟云沁寒解释清楚他跟唐括普哲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却听到云沁寒幽幽地叹了一声:“二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呢?”金卉迟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喜怒哀乐是因为别人:“还在为落梅的事情耿耿于怀?”云沁寒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金卉迟吞了一口苦涩,看向远方朦胧的山脉,将自己的失落,惆怅暂且放下,柔声安慰云沁寒:“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对或绝对的错,你若是太过于纠结于此,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就是人生最大的错。想想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的时间不过匆匆数十载,都拿来跟自己过不去了,还活个什么劲啊?”云沁寒思索良久:“那我该怎么做呢?”金卉迟笑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问问自己的心。拿落梅来说,她宁愿死也要将何信远的人头送来给你,为什么?”云沁寒沉默不语。“因为她想要那样做。她觉得你的心愿比她的命更重要。如果你因为她这么做而心生痛苦那就是在怨怪她。”

“我没有,我不是……”云沁寒闻言一时六神无主。金卉迟目光柔和地望向他:“既然不是,那就接受她的好意,像她希望的那样去活。只要你过得好了,她才能含笑九泉。”金卉迟眉眼微微一展:“我若是她,我也希望我死了以后,我在意的人能好好地。否则就算我死了也一定不得安息。”“二哥!”云沁寒沉痛地唤了一声,金卉迟自知失言,转过脸来想要致歉,却看到云沁寒笑中带泪的脸:“二哥,我虽然现在做不到,但是我听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云沁寒咬了咬牙把未出口的半句吞了回去:“也不会让你失望。”

金卉迟往路旁草丛里一瞟,眼睛突然一亮:“有兔子。”他一个飞身从马上跃了出去,那兔子却是机敏得很,窜了几窜就不见了踪影。金卉迟无奈地挺了挺腰:“跑得可真快。”云沁寒跳下马来走到他身边:“看我的。”云沁寒目力极好,一眼瞥见了藏在远处草丛里的兔子,身子流星一般射出,瞬间已在百步之外,再看时他手里已经提着一只灰毛的小兔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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