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
时机成熟,该我上场了!
人,这一生最忘情的哭声有很多次,
至少,
一次在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生命的终止。
第一次,我们不可能记得,是听父母说的。
有一次,是父母的缘终,他们不可能晓得,我们说了也没用。
但是两次哭声中间,是无数的欢笑与美梦,我们都记得。
这就足够了!
我出生在农历闰月的五月份,这是农历九八年的一个奇特的月份,村里普遍使用的是农历,而在农历里面有个奇特的东西——那就是闰月。
农历每逢闰年会有一个月份是重复的,就会出现有一个月份有两次的奇特情况,我就恰逢九八年,在闰月五月份出生!所以要是认认真真地过农历生日,我恐怕是一辈子过不了两次咯,呜呼哀哉!
我错过了诗情画意的晚霞,也没能赶上喷薄欲出的朝阳,只在漆漆的暗夜,凌晨两点时,呱呱落地。
那一晚有没有月亮,我看不见,但是我好像看见了身边亲人愉悦幸福的笑容,看见了自己撑大嘴巴的啼哭,还看见了我复杂短暂的未来旅途!
这凌晨,又一个混世魔王诞生了!
我的一到世,便带来了许许多多。
带给了妈妈的痛苦,又很快将它们带走;带来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满脸的笑容,;带给了这个家庭的热闹欢喜!也带来了这个村子鸡犬不宁,当然这个是后话!
后来听我妈妈讲起,诞生的时候,我是七斤七两,令我惊奇的是,我爸爸出生时足足有十斤三两,所以有个外号“十斤三”。我至今依然怀疑这条消息的准确性,或者真实性!至于真伪,那是不可能查证得到的了
人一到世界上,或者准备到世界上,就已经有一个或者几个代号在等候着的,我庆幸的是现时的这里已经没有那样的阿猫阿蛇,铁蛋狗子等奇怪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在出生以后,请了村里的算命先生再三斟酌之后才落下的,同时落下的还有我的干爹。
福老先生为我称命,说我命里缺金,日后做事总会因为缺少经验而教训重重、伤痕累累,所以需要有一个能够压得住我的命的人,为我护航保驾。
这就找到了我的干爹,一个石匠干爹,一个没落教书先生干爹!有他的保驾护航,我真真就安安稳稳的度过了日夜短长。
时间除了记忆没有带走什么,我除了成长也不能做些什么,只有让这生命缓缓流淌没有波澜。
糊涂小子糊涂日,小儿天真不记事!整个孩提时代,我的记忆大部分消失在长河,只留下那么依稀几件事儿,它们扎根般钻进我脑海深处,而其它的地方却是一片虚无,或者氤氲不堪!
这一片黑暗里的那么几丝光亮,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弟弟的诞下,目睹的弟弟的诞生!
临产时,家里没有其他人,因为人手不够,都出去忙农活了,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个特殊的日子。
巧合有时就是这样的无奈!
这个房子里,就一个大人,一个“小人”,我这个“小人”在旁边学着妈妈的模样,左手扶肚,右手撑墙,哎哟妈耶**,摇摇晃晃走向不远的床。
妈妈每每说起这件事儿,都是笑得前俯后仰,难以抑制,说是那时候本来就痛苦,我又这样的活宝,又疼又好笑,简直气人,我就讪讪一笑。
我的小弟弟是在家里的床边诞生的,细节我自然是回忆不起来了,但是唯一记得的是妈妈在完成这一壮举之后,还起身将那些污秽清理干净,这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啊,多么伟大的一个母亲啊。
房间里,现在是一个大人,一个“小人”,还有一个“小小人”了!
妈妈早已是怀胎十月的!
早前,因为抓得紧,一批又一批大军好像鬼子扫荡一般,挨家挨户搜索着超生者,在这些人眼里,我的弟弟是个多余的不该的存在。
而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存在,现在已经真实存在了,而且我是亲眼看着他如何存在的。
现在,小弟弟悄悄地来,**烦也悄悄地来。
待产期间,妈妈出去躲过几次,跑去重庆外婆家里,躲过了那些家伙的好几次搜捕。
但是妈妈在那儿因为发生了些纠纷,好像是经济问题(后来听他们吵架好像模模糊糊有个轮廓,大致是妈妈带着些现金去外婆家待产,但是外婆家里有嬢,有舅,还有燕子阿姨等几个,一起将妈妈带去的钱花完以后,嫌弃妈妈是个累赘便将她赶了回来。)
妈妈只能回来,可是医院是万不敢去的。
现在这样,纸包不住火了。
那时候的我,最恨的就是这些前想要我弟弟的小命,后闹得我家鸡犬不宁的家伙!
也就是这些家伙们发现了我弟弟以后,搬走了我的家,带走了我爸爸。
爸爸被带上车的时候,我只有眼睁睁看着,声嘶力竭的哭喊,一阵一阵无力的反抗。
看着远去车辆的影子,渐行渐远。
哭喊声越来越淡!
印象越来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