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不太会经营我的生活。所以朋友很少,我总是害怕给人添麻烦。所以总是力所能及的事都自己做了,别人都觉得我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是害怕打扰别人,误解我也不愿意去解释。我总相信能留下的都是已经接受我这个人所有的好与坏,我喜欢相处起来让人舒服的关系,丢丢是,翠翠也是。留在身边的人都是。
更多时候是丢丢在帮我维系。时常说我该跟朋友联络一下感情,不然就只剩我自己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朋友的定义也改观了,发现丢丢说的是对的。
友谊真的也需要经营。
后来翠翠又约我吃饭,约一起出去坐坐。或者家里有好吃的都喊上我,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意识到生活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有朋友会变得轻松很多。比如在这些时光里心被压得喘不过气,还要表现若无其事的坚强,突然的一句安慰,如一根稻草压死一匹骆驼,冰封能瞬间瓦解。也是我这段难熬的时光里能抓住的另一种温暖,支撑我走下去
我接受着这种好,我总该给别人也给自己些机会。
有一天就这个问题我跟翠翠聊了聊。
我说对我这么好,我真的觉得挺不好意思啊。她说如果换作是我哪天走投无路了,你也不会不管我。
是的,我也不会不管。
2
丢丢终于不那么忙了,赶上大家刚好都在一个城市,约着一起吃个饭。几个要好的朋友好久不见格外亲切。寒暄里好久不见的小英子她问我还好吗?我看着她担心的眼睛笑笑说还行。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认识晚却很聊得来。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顶着大肚子。马上坐妈妈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晕,真让我羡慕啊。
翠翠带着她大宝一起,小姑娘水灵灵的甚是可爱。跟我笑着打招呼,我摸摸她的小手回应着,我终于可以面对一个小孩子不在恐慌。
她们在饭桌上畅所欲言,这一年来的收获,感触。我默默的听着,心里想着又是一年了啊,我可能是最惨的那个:没有班上,没有收入。却有一个破身体,和花了很多打水漂的钱。我只是笑笑,看他们聊工作聊生活,我啥都没有分享的,画地为牢的生活我过了一年了。
无意间说起吃了一个星期面条的事,丢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大笑起来。
他说完全没有必要啊,你这是对自己抠到极致了。感觉你自讨苦吃啊
我在这种笑声里也讥笑起来,我问我自己何苦啊。这事不值得啊,我心疼这个人赚钱辛苦能省一分是一分,他却把我当笑话看。我可能真的就算个笑话
当你的生活都是围绕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人的任何都左右着你的选择,你看我明明是好心别人却当笑话,那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变的一无所有。
这大概就是一个女人最悲哀的地方!
3
接下来的日子又要疯了。
有一种痛在悄无声息里就到来,并随着时间溜走日渐加剧。直到你突然发现哪里都不舒服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对,就是这样子。从打针的地方开始,疼痛蔓延整个身体。开始吃不好睡不好,坐立不安。站着也疼,坐着也疼,躺着也疼, 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全身,也像恶鬼缠身要把你瓜分,不得安宁。而这种感觉说不出又没有办法,只能忍,或者说硬抗。
我在这疼痛里死去活来,无数次想把疼的地方用刀剔出来,让自己好过一些。
时间一秒被拉到一年那么长,每一秒都在煎熬。
痛的狠了,我连自己都打。
无数扛不住的瞬间,泪如雨下。无数数不清的夜晚只能趴着勉强入睡。梦里都是悲伤,还被吓醒着来看天一点点由黑变亮,在慢慢的睡一会,我变得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终日迷糊。这样的情况里情绪陷入超级沮丧中。
我对丢丢说我忍不了了,我真的忍不了了。
我看着他放佛没有听进去的表情一点点凉下去。
我变得更加沉默了,因为我发现说了也没用。我还是要一个人慢慢熬着。
却在某个早上醒来,丢丢跟我说你昨晚哭了,哭的很厉害。我抱了你很久,手都痛了。
我说我记不得了,睡着了。
我看着你想着我现在所承受的,想着我们如此好的两个人啊,想着我们这一年的努力都是一场空,想着要是因为孩子分开了,该是多心痛?老天又该是多无情才忍心拆散
吃面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哭了,边哭边吃。原来泪水拌面条这么难吃,吞不下去。我还是要告诉自己多吃点,必须吃,我要健健康康的啊。
我开始慢慢加大时间强迫自己去散步,每个走不动休息的片刻挪动步伐,我无法接受身体糟糕成这样子。既然不能剧烈运动,慢慢活动一下也是好的吧。如果我连健康都没有了,我还能有什么。可是每个迈开步子拉扯的痛使得有时候几天出不来门的状况,我都在问自己,这种失去健康的掌控里,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该拿自己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我多渴望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可知我这一年光活着,就已经让我拼尽全力.
除了生死,健康最大。愿你们每个人都能善待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