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来得是那样地突然,似乎又那么得不真实,好像随时都能失去一样,梦醒了,一切又是一场空。
纳兰容若在京城买了一间房子,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生活,未来会是怎么样,沈宛没有想过,自从知道了自己是白玉儿之后,沈宛似乎看到了一切,什么名分,都是虚名,能跟自己的所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真的东西。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的他,心里却时常纠结,这样偷偷摸摸的生活,什么时候能结束,不能一直这样,这样对宛儿不公平!
但究竟怎样才能说服父亲,怎样才能说服这个世道,好像是不可能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还是被父亲发现了。
“性德,男人可以好色,但是,你不可以娶汉族女子。”
纳兰性德字容若,满洲正黄旗人,原名纳兰成德,一度因避讳太子保成而改名纳兰性德。大学士明珠长子,
从未质疑过父亲的纳兰容若今天突然说了一句:“为什么?”
父亲瞪大了眼睛,看着纳兰容若,纳兰容若并没有回避父亲的眼神,而是直直地盯着父亲,父亲转而又看向了远方,“雄鹰当与天空相伴,猪狗才与鸟兽为伍,此自然之法则,何须多问!”
父亲说话都是点到为止,波澜不惊,纳兰容若隐隐地感觉到父亲心中的坚定,让沈宛进入纳兰府是不可能的了。
生在这个时代,即使身为王孙贵胄又能怎样!还是有好多事情是做不到的,怎么办,没办法,心里郁闷地狠,只能一个人买醉……
沈宛独自一人看着窗外,说好了,今天他会来的,为什么?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漫漫地,似乎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一阵寒风吹过,沈宛打了一个寒颤,睁开朦胧的睡眼,他还没有来,天气已经黑了,沈宛独自守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子,这房子好空旷,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沈宛摸索着,摸到了火折子,点上了烛灯。
烛影闪动,映照出一个孤独的自己,沈宛最怕孤独了,自从家里遭遇变故之后,沈宛害怕那空无一人的黑夜,这种害怕由心而生,一发而不可收拾,滴答滴答,哗啦啦,外面下起雨来了,沈宛拿起了伞走了出去。
沈宛有一种预感,他应该在哪个小酒馆,最近看他似乎有心思,难以排解,很有可能现在在哪个酒馆买醉呢,这雨下得这么大,应该被困在哪个小酒馆了吧。
果然,在一个他常去的小酒馆找到了他,然而,场景却有些不一样,旁边正坐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陪着他喝酒,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看样子十分亲密。
那女子身材纤细,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妖艳,似乎她的样貌一点也不输于自己。
我只要你,不求任何名分,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也不一定属于自己了。
风流才子,这就是所谓的风流才子吗?才子就一定风流吗?
眼泪不知不觉地从脸庞上滑下,原来沈宛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给自己温暖的人,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冰凉,这个世界是那样地冰冷。
泪水已经模糊了沈宛的视线,沈宛扔下了伞,朝雨中跑去。
那女子摇晃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的纳兰容若,“纳兰公子,纳兰公子。”没有反应,看来已经醉去了。
女子看了看远去的沈宛,我说呢,一个凡人的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原来是因为她的缘故,她体内有一颗千年妖丹,为什么,一个凡人体内会有一颗千年妖丹?想不通,总之,我一定要得到那颗妖丹,我感觉到,这颗妖丹非常的纯净,看来,我修仙就要靠它了。
这女子原是一只兔子,成了精,在人间游历了好久,四处吸取男人的精血来提升自己的道行,自己的妖丹也污秽不堪,而白玉儿一直随姐姐在山中修炼,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妖丹也是无比的纯净
大雨哗哗地下着,雨中的沈宛就像一个行走的躯壳,任风雨拍打着,晃晃悠悠,似乎来一阵大风就能将她刮倒。
一只手从雨中伸了过来,朱砂手链闪了一下!
啊!兔子精被打飞了,好厉害的手链。这手链原本是佛家之物,可以识别是否为邪祟之物,虽然白灵儿与白玉儿都是妖,但是却从未伤过人,身上的妖丹极为纯净,而这只兔子精却不然,依靠着吸食人类的精气来提升修为,妖丹早已污秽不堪。
所以,朱砂手链便对兔子精起了作用。
兔子精喘息着,怎么办?我竟然近不了这个凡人的身,那串朱砂手链好厉害,我千年的修为竟然也怕它!
哼!老娘在人间浪迹了这么多年,深知人类的弱点,这点事可难不倒我!只可惜这个纳兰公子了,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公子,就这么死了,真挺可惜的!
从酒馆回来后的沈宛像是失掉灵魂了一样,倒在了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好几个人,看带头的像是管家,“你可是沈宛?”
沈宛慢慢地点了点头。
“走!我家公子要见你!”
沈宛顺时明白了,这应该是容若府里的人,难道是他要将我纳入门?那么昨晚又要怎么解释?
本已像丢了魂似的沈宛忽然有了精神,对于即将出现的场景,她既害怕,又期待!
幻想过种种场景,就是没想到眼前的这种场景,纳兰王府气势雄伟,只不过挂起了丧幡,是谁去世了?
然而,最让沈宛想不到的去世的竟然是容若,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纳兰容若,他才年方29,正值壮年,怎么就会突然去世呢?怎么会……
“我儿昨日从酒馆回来便一病不起,遍请京城所有名医都回天乏术,我儿临死之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可惜啊,还是没有等到你来!”
看着眼前那具冰冷的躯壳,沈宛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塌陷了,为什么,我不图任何名分,只要他这个人,老天都要这么残忍,生生地将他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