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王太后见此,她挑了挑眉而后道:“月儿你别慌,这臭丫头竟如此迫害你。我们可不能让她好过。”
夏太王太后算是直截了当挑明了话。
赵逢月闻言,竟是一愣。
“至于妃位之事……”夏太王太后狡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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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临宫,一根藤蔓缓缓在寝宫之上的屋檐上移动着,而后它顿下了动作。停在了屋檐之上。
入了夜,雍城内。
凌巧阁虚掩着门,绿凌正坐在柜台前,她撑着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石璇推开了凌巧阁门,门上铃铛发出脆响。
绿凌回了神,她见了来人竟是一愣。
石璇开口言道:“绿凌姐,好久不见。”
绿凌起了身道:“石璇,你怎来了?”
“我听闻小蜘儿在此化为了人形,便来看看。”石璇言道,却是一丝笑意也未有。
她父亲生死未卜,她哪还能笑得出来。
绿凌闻言,而后道:“啊……小蜘儿与悟笙啊,他俩已睡下了。”
见此,石璇扫视了凌巧阁之中的座位一眼,而后道:“那……墨砚呢?”
墨砚,墨砚这下应该是去魔界的路上。
绿凌轻咳了声随即言道:“他这下应该去了花天酒地了……”随即绿凌意识到如此说不太好,她住了嘴。
石璇家中才发生如此变故,她便说墨砚去玩乐去了,不免让石璇一阵难过。
石璇低了眼,眼中血丝满满,已是几日未有好好休息了。
她也不奢望这些人能帮她什么。他们不过是忙着自己的事。树族之事,树族的变故跟他们有何干。他们不过是她一同就职的人,连朋友都不算是。或许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模样早就得罪他们深了,每个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话吧。
其实……她有时候都无比羡慕墨砚。为何每个干净人都向着他,他如此没心没肝的模样。他的身旁却总是围绕着朋友。他迟到了,所有人都会为他辩解着。若是犯下了什么事,每个人都想着帮他隐瞒。以至于,石璇每日都望他不爽,默默嫉妒着。
绿凌见石璇有些神伤,她拍了拍石璇的肩膀而后道:“你应该几日未有好好休息了吧。要喝些酒吗?如此应好睡一些。”
绿凌回了神,她摇了摇头,一反常态的道了句:“谢谢绿凌姐,不必了。”
而后石璇竟是有几丝尴尬,她轻咳了声而后言道:“我便先走了,若是绿凌姐有什么关于我爹爹的消息……还望绿凌姐告诉我……多谢绿凌姐。”
石璇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谢谢。她是养在树族万千宠爱的圣女。飞扬跋扈惯了。连绿凌都未想到她会说出如此之话。
石璇又轻咳了声,她转身便出了凌巧阁的门。
绿凌望着离去瘦削的身影,竟是有些心疼起眼前的这个姑娘。
转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上了二楼而去,进了一个屋子之内。
一只乌鸦被锁在了笼子间,它见了绿凌后欢腾扑闪着翅膀。
绿凌到了笼子前,对着那只乌鸦道:“去同墨砚道,石璇应是去寻他了。”
而后,绿凌开了笼子门。
乌鸦从中而出,向着窗外飞去,融入了天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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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正走在昏暗的河道边,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跃到了他的一旁。
那乌鸦对着墨砚扑闪着翅膀,像是在说着些什么话。
而后墨砚闻言皱了眉。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而后让乌鸦离去。
乌鸦见此,转了方向飞离了这处。
突然,墨砚也化身了一只乌鸦,迅速飞跃上了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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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醉欢楼。
灯火通明,男女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宾客满席。
一间雅间之内。
李斗晟喝着酒。一旁女子围绕调笑着,他却是愣神着,不为所动。
一个女子巧笑着开口道:“李公子这是怎么了?”
随后她的手便搭上了李斗晟的肩膀。
李斗晟回了神,见了这女子动作。他竟是推了开来,他道:“我在苦恼着。这赵国公主为何还不答应了成婚了。”
“什么?李公子要纳娶赵国公主?”女子们皆惊道。
这赵国公主还未答应,这消息自然便只有宫中之人知晓。
李斗晟得意道:“我国王上可已经指了婚,不过那赵国公主还未答应罢了。”
闻言,有女子殷勤道:“李公子才高八斗,那赵国公主自然是在犹豫着。最后定会答应的。”
“娶了外国公主,可是个如何的荣誉啊。还望之后李公子加官进爵可别忘了我们醉欢楼的妹妹们。”又有女子言道。
闻了言,李斗晟高兴极了,他双手揽过两旁的女子,而后悦道:“说得对!来!美人们喝酒!等我加官进爵了!我便全部吧你们纳入我家门去!”
那些女子闻言,皆巧笑起来,往着李斗晟身上贴着。
那醉欢楼大厅的台上,佩初端坐在那处,面容俏丽。她手上抚琴。一旁有其余乐师鸣笛。
乐声时而高耸入云,时而低入地谷。婉转流连,传入众人的耳中。
台下有人叫好。刘妈妈坐在柜台前,高兴极了。
前段日子,醉欢楼前死了不少人,害得生意一落千丈。还好佩初日日抚琴,不少仰慕佩初的风雅之人皆来醉欢楼听曲喝酒。这声音才渐渐好了起来。
乐声渐渐消失,佩初缓缓抬了手。
台下众人欢悦鼓掌。
刘妈妈见此,她忙上了台。她对着众人道:“感谢各位给佩初捧场。现在大家自己喝好吃好,醉欢楼定会好好招待大家。”
宾客之中,有一锦衣男子。男子面容虽不算姣好,气质却是风雅至极。他手握一把扇,兴致满满望着台上的佩初。不同于其他座位,他的身旁一个风尘女子也没有。如同一尘不染的青莲。
一旁座位之上,有几个宾客调侃道:“都说佩初卖艺不卖身!是不是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佩初正准备起身,她闻了言却是一愣。
刘妈妈闻言,瞬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几个宾客又调侃道:“说什么呢,在这醉欢楼里呆着的,哪个还是处子之身。”
“你倒是不知道啊,这佩初啊可只对一人卖身。”
几人哄笑道:“那人啊?便是那没权没势的穷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似是叫做墨砚!那穷小子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哪比得上我们。”
宾客间那个风雅男子望向了调侃的那几个男子,有些愤然的握了握拳。
佩初起了身皱了眉,她咬了咬牙。
刘妈妈在一旁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先回去。
佩初见此忙下了台,她正准备转身上楼。却是有一男子从宾客席间冲出,拉过了佩初的手,那人对着台上的刘妈妈叫嚣着道:“刘妈妈开个价吧!便说多少钱一晚!”
佩初甩开了男子的手,她忙解释道:“公子,这是佩初自己定的规矩。只卖艺不卖身的。”
那男子闻言,转身便甩了佩初一巴掌。他骂道:“不过也是个**,装什么清高!”
佩初觉痛捂脸,眼中有了泪光。
那宾客间的风雅男子见此,忙起了身来。他站到了那嚣张的男子一旁,扯开了那个男子。
嚣张男子见此,忙骂道:“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
佩初感激望向那风雅男子。
风雅男子只手开了手中的扇子,他在自己面前轻轻扇起风来,他开口言道:“在下丁万,听闻秦国王上寿宴,便千里迢迢从楚国前来。”
刘妈妈在台上见此,她赶忙下了台来。
她殷勤拉过了刚刚那个嚣张的男子,她巧笑在那嚣张男子耳边道:“公子,这位既是外国所来的,我们也不好惹事不是。现在王上生辰临近了,总得给这些外国所来之人面子。也不得少了秦国的面子。”
嚣张男子闻言,也觉有道理。
嚣张男子他转而甩开了丁万的手,他道:“既然是外国来者,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丁万笑着点了头道:“看来,秦国之人也全是些不知礼数的。”
见此气氛缓和,刘妈妈忙对着丁万道:“这位公子还请回座位,让我们佩初去敬您几杯。”
说完,刘妈妈忙给佩初使了眼色,佩初见此,便对着丁万笑道:“公子这边请,佩初敬公子几杯,多谢公子解围。”
丁万闻言,点了点头。
一旁刘妈妈挽过了那嚣张男子,她陪笑道:“公子,我这便给你派几个美人来陪公子喝酒!保证个个国色天香的!”
那嚣张男子闻言,露出笑靥,他忙点头道:“那刘妈妈可赶紧安排下去!别让我久等了!”
丁万与佩初回到了座位之上。
佩初便给自己倒了杯酒,她正准备一饮而尽。那丁万却是阻止道:“不必了姑娘,不过举手之劳,何必以酒相谢。”
佩初有些发愣,她却是听了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打量了眼前男子片刻,而后缓缓发言道:“佩初冒昧了,敢问公子也不像是风花雪月之人,为何要到这醉欢楼来?”
丁万闻言,勾唇一笑,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不过是在屋中呆着太闷了,便出来走走。却是在醉欢楼门外便听到姑娘的演奏,鬼使神差便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