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的绿凌是坐在雍城凌巧阁柜台前。
她一副心事不灵的模样。
已过了许多日了,都没有墨砚的消息。她除了日日担忧,倒是都不知该如何办。
听闻秦国大臣嫪毐叛乱逃躲到了雍城离宫里。他们这些雍城的百姓都是跟着遭殃罢了,这几日城中百姓皆是被嫪毐的兵将们控制着,日日有士兵巡视街道,不论白日黑夜里若是有人在街道上多呆片刻,便是会被直接斩首。绿凌这几日呆在凌巧阁里,是门也未出。她是妖,凌巧阁还仅存的余粮吃完了她也是能熬,倒是还不至于饿死。倒是有些城中百姓,大多些应是都已饿死家中了吧。
突而,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凌巧阁外的街道上传出了许多惊喊声。绿凌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赶忙出了门望去。
只见街道上被一个火球砸出了个大坑。有几个被士兵直直是被砸成了泥。火球上的火点燃了一旁的屋子,瞬时大火纷飞。
绿凌抬头望了天,只见一颗颗巨大的火球从城外弹射而来,她是皱了眉。
看来,秦王已是准备攻城了,这火攻是想弃了雍城百姓了吧。
有几个百姓也是从屋子里出了来,他们见此形式,是慌忙逃窜躲闪而去。
短短五日,嬴成蛟已是安排了军队准备好了火弹,今日嬴政一声令下,兵将们已是把雍城围了个遍。
有几个兵将正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桩在撞击着城门。城门内是有嫪毐一派的士兵在拼死推着门抵抗着。
嬴政是一身盔甲,他面色冷峻望着城门。玉桑也是一身盔甲站在一旁,他手里拿着剑是在等待着城门撞开。
茜淼是穿了一声盔甲站在赢成蛟一旁,她深呼了口气有些紧张。
毕竟此时是她第一次随军队杀敌。
赢成蛟是看在了眼里,他是默默的牵过了茜淼的手。茜淼见此是一愣,而后她是一笑。
寒仲渊在一旁神色不悦。
此时的曲奈已是施法进了雍城去。枫棘与流潜一同前往,还带了些许魔界精兵。
曲奈望着眼前雍城混乱的状况,是皱了眉。
火攻......倒是让她记起了三百年前魔界之战。只是晃神了一会,曲奈便是恢复了脸色。
曲奈转眼是思考着:如此一家一户去把这些凡人迷晕带走去魔界去,是否是太不切实际了。
流潜一头白发紫衣站在一旁,他神色有些迫不及待,准备大干一场。一旁的枫棘是浇灭了他的兴致道:“今日我们是来施予修为的。倒不是来让你吸血的。”
闻此言,流潜是脸一黑。
他自己好好积攒的修为为何却是要送了人。今日他只是听闻了今日魔君攻城之战前来帮忙,没想到是入了如此一坑。
曲奈默默站在队首,她正是当苦恼之时。绿凌是默默出现在了曲奈眼前。
“不知可是魔界无相大人。”绿凌发言道。
绿凌远远就见了一红衣绝美女子,他们这些人站在如此纷乱之中,皆都是坦然自若的。如此众人应该皆不是凡尘之人。虽是绿凌未有见过魔界无相大人,她倒是能猜得出来。传闻里绝色红衣,倒是算得上眼前这个女子。此前,墨砚倒是有同她提起过无相大人,或是......能有些墨砚消息也可能。
闻了此言,魔界众人皆是望去。
曲奈见了绿凌,是缓缓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她是默默点了头。
绿凌见此一笑而后言道:“在下妖界石妖绿凌,今日雍城如此之乱,不知魔界之人为何前来?”
一旁的流潜闻言是黑了脸,从三百年一战后,他是对妖界之人充满了敌意。他瞬时间言语道:“你这妖界之人又是到这雍城作何?有何图谋不轨?望见我们魔界之人倒是都敢上前来言语。”
望着流潜还想说些什么时,曲奈是启唇默默言语道:“闭嘴。”
闻此言,流潜虽是有些不情愿,他却是听命默默闭了嘴。
绿凌见此一笑,她是叹了声道:“我早已在这凡尘呆了五百年,在这雍城开了个小酒馆已是有些年月。如此一战后......我倒是要换个地方所居去。”
曲奈闻了此言像是提点了她些什么,她开口言语道:“不知绿凌姑娘可否帮魔界一忙。”
绿凌闻此言,是些许疑惑。
转眼间,凌巧阁已是便被绿凌施法用石头盖成了个石屋,窗户门缝封死不留一丝空隙,唯有小门供人进出。
魔界众人皆是行进于烟火间。他们一家一户迷晕人,而后皆是把他们往着凌巧阁带。凌巧阁虽是看着小,倒是容纳了不少人。昏迷之人皆是被人堆人般放置在了凌巧阁内。不过多久,凌巧阁已是堆了不少人。
绿凌站在人堆前叹道:“我凌巧阁有生之年倒是还能进如此多人来,换做平时,他们可是连靠近这处也不敢。”
曲奈站在一旁,见此是言道:“多谢。”
绿凌闻此言,是笑言道:“大人不必言谢。”而后绿凌顿了顿声,她又是言语道:“倒是不知大人可有墨砚的消息?”
闻言,曲奈是默默望了绿凌一眼,眼前此女子,大概便是墨砚那小子一派之人。曲奈是言语道:“已无大碍。”
绿凌闻言是明了,她是拱了手言语道:“算是替墨砚那小子多谢了无相大人。”
曲奈听言不语。
流潜是扛了两人进了来。他把两人放在了地下后他抹了抹汗言道:“城门被撞破了,天上火弹已是停了。那些士兵们应都涌了进来。我们现在已是难以去抬人。”
几个魔界兵将是跟在流潜身后,也是扛进了不少人。
闻此言,绿凌是叹声道:“今日我倒是想不到你们魔界都是些善人,竟是想要救了他们。”
枫棘也是带了两人进了门来。
曲奈见此,是对着绿凌言道:“封门吧。”她倒是不想接绿凌的话语,魔君之事,现在还倒是不必让外人知晓。
语毕,曲奈出了门去,她站在门外望着绿凌。
闻了此言,绿凌便是转眼施了法术,那门上满满的生出了石头,把他们众人包裹在了石子中。
曲奈在外望着如此石子已是把凌巧阁全数包裹。转而曲奈是望向了城门处,只见领着一队队兵将正从城外涌进来,他们与城中嫪毐一派兵将厮杀成了一片。
赢成蛟、茜淼、寒仲渊皆是随后冲入了厮杀中。
嬴政不紧不慢走在最后而来,身旁玉桑跟随着。
望着城中火光弥漫,玉桑是有些心有不忍。
雍城离宫里,赵太后挺着大肚子是正是躺在寝宫床上痛苦嘶喊着,她脚下盖着一床被褥。几个产婆焦急站在一旁。
此时他们也知晓雍城内已经是厮杀一片,嬴政的大军已是进了城来。可就是如此紧要关头,赵太后竟是被战火吓得早产了。
不足月生产,本就是一件危险之事。再加上如此战火而来,赵太后心绪不定,如此片刻下来,是连孩子的头也未有出来。
一个产婆喊道:“太后这下是难产了!如此这般可如何是好!”
如同产婆所说,赵太后嘶喊声是渐渐虚弱了下来。
这时,嫪毐是身穿一身盔甲推开了门来。他焦急走到了赵太后的床边,握紧了赵太后的手。
赵太后虚弱抬起了眼来。
嫪毐望着赵太后是皱眉言道:“秦王已是攻进了城中来,我这下需得前去宫外迎战。”
闻了此言,赵太后是突而握紧了嫪毐的手,她虚弱言语道:“前去小心,你不必担心我。”
闻此言,嫪毐是鼻上一酸。他摸了摸赵太后的头温柔言语道:“赵儿......我说过要护你与孩子周全,定不会有事。”
闻此言,赵太后是手上抓了抓被褥,她有些哽咽言语道:“你可记着......留政儿性命。”
嫪毐闻此言是手上一僵。
转而,他是抽开了赵太后的手,他默默对着门外言道:“拿上来吧。”
言毕,门外是有士兵拿上了碗血水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血水似乎放久了些,已是发了黑,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嫪毐不想同赵太后说嬴政性命之事,今日......若是嬴政不死,死的便是他。他言语道:“这是最后一点了,喝了吧。”而后嫪毐顿了顿声言道:“我该走了。”
赵太后望向了血水,她默默是皱了眉。
她哪会不知这血水的作用,也自然是知晓出于谁的身子。
而后嫪默默起了身,他是默默把手放在了赵太后圆滚的大肚子上,一言也未发。如此过了半响,嫪毐才是缓缓动了步子,而后他是转身便离了屋。
赵太后望着嫪毐离去的背影,是眼边带了泪。
嫪毐手上竟是拿着“白环蛇蒂”,不知为何不习武的他竟是领头带着一大队兵将出了离宫去,兵将厮杀在雍城间。也不知是为何,这队兵将是神勇无比,片刻间,已是把嬴政一派兵将杀了个半。
嫪毐手拿“白环蛇蒂”在人群中穿梭杀戮,寒仲渊与茜淼见了此,皆是惊讶这阴阳家法器何时落到了嫪毐手间。
嬴政见了嫪毐是冷了眼。他转手是拿过了玉桑手里的剑而后向着嫪毐处而去,连玉桑都没有反应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