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南闻此言,默默低了头。
嬴政眼光清冷,他缓缓言道:“既然事已至此,倒是要定你一个罪的。”嬴政挑了眉默默走到了仪南跟前。
玉桑守在了门边。
仪南拱手而后言道:“仪南甘愿受罚。”
嬴政一声冷哼,他又是默默言道:“死罪你也甘愿?”
闻此言,仪南一愣,而后她拧了眉头铁了心一般点了头。
玉桑也是愣了神,仪南虽是重罪,却是为家人报仇,情有可原的。王上竟是不念及如此缘由吗?
见此,嬴政坐上了珑清殿的椅子上,他叹了口气言道:“就此,便将你押入牢中,等开了春便问斩行刑吧。”
闻此言,仪南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她低头领命道:“是……仪南……领命。”
玉桑见此,他忙是上了前来跪下求情道:“王上!仪南姑娘虽是假传了圣谕,可她救护王宫有功!功过相抵是罪不至死的啊!”
见此,嬴政挑了眉。他淡然言道:“本君倒是不知……你倒是会为她求情,把主子的话不放在眼里。”
本君?玉桑有些愣神觉奇怪不已。王上何时会自称本君,眼前这人,看似是王上,却是又有觉得几丝改变了。
嬴政起了身,他冷声道:“言以到此,本君不言第二遍。”
觉察到嬴政有那么几分怒意,玉桑是皱眉低了头只好领命道:“是。”
仪南在一旁默默低着头,她幽幽对着玉桑言道:“玉桑,多谢。”
玉桑默默咬了牙,却是无能为力。
嬴政向着殿外移着步子。他幽幽对着仪南道:“还剩下如此时间,便把凡尘之事好好解决了。”
闻此言,仪南倒是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本是要踏出殿去,嬴政倒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言道:“此事,便暗中处理,不便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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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用好了膳,华阳太王太后便是到了幽临宫来。她眼眶红红的,一眼了骨狸便抱了她一个满怀。
骨狸被如此抱着是有些发愣了。
华阳太王太后哭言道:“你这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让我好生担心!”
骨狸闻此言,她眼中带泪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华阳太王太后的后背而后道:“奶奶……我这不没事吗?”
华阳太王太后就此松开了骨狸,她打量起了骨狸来。
华阳太王太后是口中泣声道:“国内都在传你是什么妖孽。这……这不就是个女子模样吗?奶奶我才是不信呢!这么好发狸儿是个妖孽。”
闻此言,骨狸是一愣。
幽临宫中那两个宫女是有些缩了缩脖子。
而后华阳太王太后她是拉着骨狸的手嘱咐了许多。
骨狸皆是点着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华阳太王太后身子是越发的不行了,她也没同骨狸多谈几句便是咳嗽不已。骨狸见此,是赶忙扶着华阳太王太后向着华阳宫而去。
送了华阳太王太后倒寝宫后,骨狸只身一人走在宫道之上。
是想起先前仪南是常常在自己跟前带路,也不知现在仪南到何处去了。
正想到如此,几个宫女是迎面而来,骨狸本以为她们要同骨狸行着礼,却是不想,她们竟是惊恐万分的缩到了墙边去。似是看见了什么鬼煞一般。
骨狸是想起了方才华阳太王太后的话语。
妖孽?她是又是如何。可妖孽做的事,倒是不如这些凡间之物所做的可憎。
现在幽临宫中便是只有两个宫女侍候。骨狸一进了门,两个宫女迎了上前来。她们虽是不惧,却是些许同骨狸保持着距离。
骨狸倒也是不在意,她进了寝宫去,而后坐在桌上发着呆。
嬴政进了幽临宫来,他见在桌上发着呆的骨狸是一笑。
悄悄到了骨狸身旁,突而一个环抱,是把骨狸吓了一跳。
骨狸手中利爪是突而冒了出来,眼间是发了红。
见此,嬴政是松了手,他面色些许严肃。
骨狸见是嬴政,她站稳后是默默低了头。
门外两个宫女见此是一声惊呼,她们逃散而去。
嬴政见此是飞身而去,徒手劈昏了两个宫女。
而后,嬴政是默默走到了骨狸身旁去。
骨狸一脸内疚。
这利爪何时出来何时消失,连她自己都把控不住。
嬴政揉了揉骨狸的头而后言道:“狸儿……走吧。”
一声狸儿,是让骨狸平复了下来。手中利爪消了去,眼间也恢复了平常。
骨狸小声道:“去哪?”
嬴政清冷一笑,倒也不言。
秦川宫内,书桌上,嬴政毛笔一笔一划写了满满一策竹简,骨狸在一旁磨着墨。
骨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嬴政落完最后一笔而后清冷言道:“这是些简单的法术,你照着修炼。”
闻此言,骨狸是惊喜挑了眉,她忙拿起了那竹简而后道:“如此!我便是能好好修炼了!遇见那些坏人我也能对付了!”
闻言,嬴政一笑,他温柔拉过骨狸的手,骨狸坐在嬴政的腿上。
嬴政问道:“就如此高兴?”
骨狸点了头,而后她默默望向了嬴政。
转眼是骨狸在嬴政脸上落了一吻。
嬴政是头一次一愣了。
“嬴政……谢谢。”骨狸眼中倒是带了几分泪。
闻言,嬴政是默默把骨狸抱了紧,他缓缓把下巴放在了骨狸的肩上,而后头埋进了骨狸的长发内,闻着骨狸发丝上的清香。嬴政是浅浅一笑。
如此千年万年的孤寂,他才是该谢谢了她。如同那照亮冥界的彼岸花一般,若是没了光亮,没入黑暗中的人又该存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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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日,转眼之间。
嬴政从幽临宫的床上醒来。骨狸还在安然睡着。
幽临宫中已是换了宫女,那两个宫女不知被换到了何处去。
嬴政轻手轻脚起了身生怕吵醒了骨狸。
玉桑已在幽临宫门外守候多时,今日是前去雍城之时。
嬴政已是洗漱收拾了完毕,他上了事先安排的马车,玉桑在前驾着马。两人一同出了王宫去。
嬴成蛟一身盔甲,他已是在咸阳城外带了兵等候。一旁的竟是还有寒仲渊与茜淼。
寒仲渊与嬴成蛟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茜淼却是一脸喜悦。
马车路过几人,嬴政是脸也未露,他只默默坐在马车内闭眼休息。
玉桑同几人打了招呼,而后一队兵马皆是向着雍城方向而去。
幽临宫里。
骨狸迷糊醒来,她想抱抱一旁之人,转眼却是一人未见。她起了身来,她呼喊道:“来人啊!”
两个宫女进了门来,行了礼。
“王上呢?”骨狸问道。
“王上今早已是出了宫去,似是领兵去了雍城了。王上还交代了奴婢们别叫醒美人,说是让美人多睡会。”一宫女答道。
闻此言,骨狸是有些生气。
怎么走了也不叫醒她,她便是差这么一会觉睡的猫吗?
此时在马车里的闭眼休息的嬴政是勾唇一笑了。
大概此刻那小猫是醒了,心里面是在骂自己吧。
行了一日,夜里才到了雍城边,兵将们皆是安了营帐,嬴成蛟与茜淼名义为夫妇,是分到了一个营帐。
茜淼姿势妖娆坐在营帐内的床榻上,嬴成蛟站在不远处,他面色十分不好。
茜淼见此,是一挑眉而后道:“怎么?我们好歹是夫妻,住一个床榻便是如此不情愿?”
“如此攻城之事,你一个女子跟着来作何?”嬴成蛟不悦道。
茜淼叹了声而后故作担心神色道:“这不是怕夫君你有什么危险吗……”
“……”嬴成蛟面色不好,不言一句。
“夫君你看看现在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茜淼借此机会调笑嬴成蛟道。
嬴成蛟闻此言是脸一红,他转身闻言骂道:“不可理喻。”
随后他抬了步子想向营帐外而去。
“等等。”茜淼突而严肃言道。
嬴成蛟是定了步子。
茜淼是起了身到了嬴成蛟身旁,她默默言道:“那夜里,我已是听到了你同夏太王太后的言语了。”
闻此言,嬴成蛟是转了身去,他望着茜淼皱了眉。
“那日刺杀王上之人是夏太王太后派的吧……你便是也算从犯了。”茜淼认真道。
嬴成蛟愣了神,他口中警惕道:“你想干嘛?”
茜淼挑了眉,而后她叹了声道:“放心吧……我未有告诉王上。”
嬴成蛟闻言是有些吞吐,他问道:“为何?”
嬴成蛟认为茜淼本就应是个棋子,怎还会做个不听话的棋子。
茜淼一笑,是些许苦涩,她望着嬴成蛟的眼睛道:“若说其中的变数……我……做不到把你推到死门里。”
嬴成蛟愣神了,心似是陷入了棉花里。
“或许……我可以帮你……得到你要的那个……位置。”茜淼道。
嬴成蛟默默听闻她言语。
“拿这同你换一样东西可否?”茜淼低了头言道。
“换你真心实意爱我。”茜淼又是抬了头,一双眼坚定望着嬴成蛟。
连茜淼都觉着自己傻,这种东西怎能换得。
可哪想,转眼的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嘴上。
如此一吻些许霸道,推着她后退而后缓缓两人到达了床榻前。
“说话算话。”嬴成蛟淡淡一言。
随后,嬴成蛟把茜淼压在了床上。
茜淼心中除去了欣喜,还是欣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