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萍水相逢,愿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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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无害行走在黄河的边缘,凝望着那奔流而去的涛涛混浊之水,仿佛他的一颗心,一段情,都已付之东流;他那一颗破碎的心,不知要随波逐流到何时何方。也许,他的这段情丝再也无从寻觅到可以停泊的港湾,但也只好听之任之。

他已经顺着黄河南岸,走了很久很久,很远很远,一颗受伤的心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远方,依旧在,漂浮着故乡的云,故乡的情……

“哈哈哈……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啊——救命!救命呀——”不知从何方,突然传来一位女子的尖叫,蓦然惊醒了走在沉思之中的耶无害,他下意识地握住了他腰间的“太极宇宙无敌剑”。

这在前方不远之处,耶无害观看得异常清楚:一伙强盗,杀了一辆马车周围的男女家人,唯独留下轿中一位女子,她正在拼命地奔跑“呼救!”

这若是在往常,一向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耶无害,一刹那便会怒眉出剑。但是,就是这一回,他那握剑的右手却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一想,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贼盗横行,烧杀抢掠,霸占田宅,辱没女人,岂是他一时的“拔刀相助”所能“镇压”肃清的?也许会是,“行善不得好报,反而遭人一剑”,岂不是得不偿失?有道是“静里安身,千万莫到人多聚杂之处”,一些世事之烦忧皆因强出头,何不“得缩头时且缩头”,避开这“刀光见血”的闲事呢?更何况,他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哪有心思再顾虑他人之事?一段走失的感情,走失的眼神,早已使他失魂落魄……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那女子早已被强盗头子猛按在地,“刺啦!”一声,撕破了胸襟,透出了白嫩丰润的**和胸脯。

“哈哈哈!……”强盗头子发出一阵淫笑,伸出双手便在那女子的胸怀里抓弄不停。于此同时,他猛扑而上,上下开弓,直把身下的女子遭踏得衣衫褴褛,血肉开花……

残忍的一幕,无道的行径,就发生在眼前。耶无害再也不忍看将下去,忍无可忍之下,他抽剑竟一下结果了这只向女子发泄淫威的野兽。

“啊——”被血溅满面的女子竟吓得昏死过去。

而就在这时,其余的众多强盗,见头目被斩,纷纷嗷嗷杀叫地向耶无害围攻而来。然而,耶无害面对众多的强盗,毫无惧色,一柄锐利无比的“太极宇宙无敌剑”左杀右刺,直把这伙人杀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跑得快的,保住了一命;慢的,便是命丧西天。

几经之下,这里便恢复了寂静。

耶无害余怒未消,立在遍尸中央,仇视着渐渐无影的强盗,他方才感到了一丝欣慰。于是,他在死尸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返还入鞘,转身便要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猛然看到了还昏死在强盗身下的女子。他不禁感到一丝内疚,怪自己出手太快,太狠,竟然一怒之下剑斩贼头,血溅满面,吓坏了弱小女子。于是,他走将过去,蹲下身,一手拽开尸体,轻轻为她拭去胸乳之上的血污。

说来也怪,耶无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的面容,那眉毛,那眼睛……他竟然发现这女子长得特像他正在追思回忆的石小梅!其实,这只不过是他一时的错觉而已;石小梅,也许这辈子他是再也无从看到。也难怪,如果一位多情善感的男人对一位女子朝思暮想的话,他见到另一位天生就是大同小异的女子,不免会有些错觉之感,也是人之常情;不然,岂不是无情之草木?更何况,他眼下的这位女子的确与石小梅有诸多相似之处呢?

一种怜悯的心情,不觉油然而生。耶无害迅速在她的胸间点过几穴,让她慢慢苏醒了过来。

“啊——”那女子睁开眼睛便惊叫了起来,“你滚开!快滚开!强盗!流氓!……”

此时,耶无害攥着她那挣扎撕扯的手腕,镇定地说道:“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是流氓,也不是强盗,是我救了你。真正的强盗和流氓,已是死的死,逃的逃,你不用害怕。”

姑娘听了他那诚恳的话,不再撕抓,不再惊叫,她只是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义士,便转面哭喊道:“爹——娘——”

随后,再也听不见她的喊声,只是阵阵撕心掣胆的痛哭……

耶无害直直愣愣地站在她的身旁,听了许久许久,应该是听之任之,让她的痛哭逐渐化作断续的呜咽……

“姑娘!不要太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家人虽然已死,可你还是捡回了一命,节哀顺便吧!”

然而,那女子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也不再呜咽,只是愣愣地凝视着地上的血污……猛然,她抓起地上的一把血刃,狠狠地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耶无害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利刃,扔在一边。

“你让我死!让我死!为什么要阻止我?……”那女子又在耶无害的怀里哭抓不停。

“你冷静点!为什么要死?我又为什么要救你?你这样也去死,难道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吗?你如何回报你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爹娘惨死,你不好好安葬他们,不寻思如何报仇雪恨,却要去寻死?真让我心寒!……你应该好好活着!”

那女子被耶无害的一阵义愤之辞说得无言以对,再次掩面哭泣起来:“……我一个孤弱女子,如何为爹娘报仇?……我如今已是家破人亡,倒不如让我一死算了!呜——呜——呜——”

“姑娘!”耶无害不由俯身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耐心地劝说道,“你要相信,天下间好人多的是,总会有人帮你脱离苦海的。说穿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可我已经为你大报血仇。现在,你所应该做的,就是如何向爹娘尽孝,将老人家妥善安葬才是!”

耶无害不说则已,一说到这,那女子更是伤心不止:“呜——呜——呜——”

“咳!……姑娘!你倒是说话,何地之人,姓氏名谁,又要去哪?……”

慢慢地,姑娘哽咽着答道:“爹爹袁世昌,我是他独生女儿袁晓梅。我随爹从河西至此,要到南江金陵安家……没想到,至此就……”

说完,袁晓梅又呜咽不止……

“那……那你们一家要去金陵,总得要投靠一个亲友吧?”耶无害寻思着问道。

“是的!……是要投奔我伯父袁世荣,他在江宁做县令!……”

“这就好!有投靠之亲就好办。”耶无害默默记在了心间。他心里知道,如今这位袁姑娘孤伶一人,身无分文,父母且未安葬,更不要说什么千里迢迢去金陵江宁县了。可怜可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做好人就要做到底;送人送到家,送佛到西天。”岂能半途而止置人于不顾?更何况,如今世道混乱,一女孤行,简直是寸步难行,身不可保!思来想去,他终于毅然地说道:“袁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千里将你送至江宁!”

闻听此言,袁晓梅终于仰面望着耶无害,闪动着泪花,默默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耶无害猛然望见一位都头模样的人物带领众班衙役向他奔驰而来。

片刻功夫,这群衙役便将耶无害和袁小梅团团围住。为首的都头当即指着耶无害喝道:“将他拿下!”

此令既出,四周的衙役各拉家伙便要蜂涌而上。

见此情形,耶无害随即大喝道:“慢着!请问阁下,我身犯何法,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有人告你在此行凶杀人,现场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会是假的吗?”

“不!他是好人,是好人。不要抓她!”袁晓梅忍不住惊叫道。

“袁姑娘!不要害怕,”耶无害反而微笑着说道,“他们抓不了我。”

“抓不了你?”都头不由火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这做捕快的,不问清事实真相,不去捉拿真正的凶手,却来冤枉好人。实话告诉你,天子特派我来查办你这等人。”

“啊!……”那都头不禁一怔,叫道:“你到底是谁?”

“哼!自己看!”说着,耶无害向那捕快亮出一面“金牌”。只见上面铭刻着“奉天行令”四个金光闪闪的楷字。

顿时,那都头慌了手脚,急忙跪下说道:“小人冒犯,请大人恕罪。”

“不必!请起!”

“多谢大人!”

“不知你是何县衙捕快?”

“回大人!小人姓蔡,名文成,乃河阴县县衙捕快!”

“嗯!你身为县衙捕快,忠于职守,甚是可嘉。不过我要告诫你一句,凡事要以眼见为实,勿要轻信小人谗言。”

“是!是!多谢大人教诲,小人一定铭记在心。”

“实话给你说!我姓耶,名无害,今日偶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位是袁姑娘,其父母已被强盗所害。我愤怒至极,出手杀了一些强盗,但他们是死有余辜,我有天子所赐先斩后奏之特权。”

“耶大人说得对,作奸犯科杀人者理该偿命。耶大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再多杀他几个强盗也毫不为过;况且,耶大人有天子金牌在手,奉天行令,大道通行,万事有先斩后奏或是不奏之威。蔡某也是一时冲动,听信小人之言,险些误抓好人,深感惭愧。耶大人如有用得着小人之处,但请吩咐。”

“好!蔡捕快,耶某正有此意。请你和你的手下清理一下战场,顺便帮我将袁姑娘的父母妥善安葬。”

“是!”

于是,耶无害、袁晓梅在蔡捕快等众班衙役的协助之下,辨分开袁氏家人和强盗的尸首,又买了两具棺材,将袁晓梅的父母安葬在了黄河岸边。

“袁姑娘!”只见耶无害望着重孝在身、跪在父母坟前沉默无声的袁晓梅说道,“时辰已不早,我们该上路了。”

然而,袁晓梅并未立即回应。停了一会,她默默地说道:“耶大哥!多谢你的一片好意,我看我还是不去江宁,我想回到河西老家去。”

“怎么?……”耶无害没想到她半天竟冒出这样一句话,吃惊地说道:“回你老家?可你父母双亡,田宅变卖,你回去如何生活?”

“我不知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南江找你的伯父,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今后的生活。”耶无害仿佛已看出袁晓梅的忧虑,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怕连累我是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耶无害说的到,做的到;而且此次千里南巡,我本来就有巡察任务,还可以途经我的老家徐州,顺便一路送你至江宁,怎么会连累我呢?你就放心吧!”

“真的是这样?……”袁晓梅不由抬眼望着耶无害。

“是这样。别再想这么多,快随我上路。”

“嗳!……”袁晓梅轻轻应了一声,又深重地望了一眼父母双亲的合葬墓,默默扶地而起。

于是,耶无害将袁晓梅扶上马鞍,牵起缰绳徒步而去……

渐渐地,一匹黑马,驮着一位白衣女子,在一名蓝衣剑客的护送之下,渺小在了黄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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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深大师,我已经得报,你的爱徒慕容天水,也就是武状元耶无害,正在单人独行南下,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上回,魔鬼双枪没能杀得了他;这回,不知是你动手呢,还是由我去动手?”

“你说呢?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法深大师请莫见怪!你以前曾告诉过我,你留着这位徒弟自有妙用,而且你也没向他透露过我们的真实身份和行动计划。不过,自从我和浪魔师叔与耶无害等人血战安陵之后,我想,我们的一切,他都已经了如指掌。更何况,你在咸阳桥头,又杀了这么多太保,相信他决不会再认你这个师傅。你的这个徒弟的有无,以及大师您如何妙用,还不是由你来决定?我这做徒弟的,岂敢作主?”

“哼!他竟敢向我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我还留他何用?他现在已是官府钦差,想和大内太保一起对付我们?妄想!……一路沿途追杀!我就不相信他独自一人能逃脱我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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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曾经是中原的第二繁华都市,恰是其位于洛水之北而得名的“阳名”。历朝历代,都在它身上打烙着永难磨灭的印迹。无论是首都、神都、东都、西都,还是陪都,都在它身上辉煌地走过甚至是践踏过。应该说,洛阳城乃是中原大地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交通的中心枢纽之所在,“古今多少兴衰事,尽看洛阳不必走!” 她曾经是数个朝代的都城所在地,然而一旦朝代更替,便是“亡旧朝必毁其都”。可想而知,她已经历了多少次历史战争的洗理(礼)和折磨,历史的长河又究竟使她沉浮了多少次!也难怪有人称“洛阳!落阳!”为“太阳落下去的地方”,这话仿佛就是在说“旧朝沉落的地方”。由此可见,洛阳,一座几度春秋寒夏的城池,却足以凝聚中原华夏兴衰的历史。在天下有志之士的眼里,在这混混的乱世之中,他们多么希望它能太平安生渡过这艰难的岁月。

此时此景的耶无害,手牵着走马之上的袁晓梅,凝望着他几经路过的古城洛阳,便有心打破此时的沉寂,向袁晓梅说道:“袁姑娘,这城池以往你可曾来过?”

“曾经来过,都有些记不清了。”

“那你一定是年少时来到的这。可现在,却大不相同。你说是么?”

“是有些。……”

“我给你讲讲这洛阳城的故事,免得你心情烦闷。”

闻听耶无害的一番好意,袁晓梅的内心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便在马鞍之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耶无害思絮万千地说道:“洛阳的故事,实在太多,怕是一辈子也难倾尽。有人曾说‘洛阳,落阳,就是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其实,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是吗?这话咋会有道理?”袁晓梅果然忍不住向他发出了疑问。

“因为这洛阳城,曾经是几度春秋,几度夕阳红。正是那落日夕阳,在映红着它的故事。远在周朝天下,象征王权的九鼎便下榻洛邑;西周第一王周平王时始建东都洛邑,东周敬王姬匄(gài)迁都于此,这里便成了东周的王城;西汉刘邦即位,初都洛阳,后迁长安。一度衰落之后,刘秀恢复东汉皇朝,定都洛阳;再后来,曹操的儿子曹丕代汉称帝,也是定都于此;还有像西晋、北魏朝代,以及隋炀帝杨广、唐武则天大周皇朝的迁都,无不是以洛阳为都城。不仅如此,这兴衰更替的洛阳城还做过西汉王莽、如今大梁国和晋国的陪都。这些朝代,可谓是洛阳城黄极一时的时日。但是,自古以来,朝代更替,却有‘亡旧朝,必毁其都’的怪癖,所以,洛阳城也是饱经过战火风霜的打烙,至今还是伤痕累累。”

袁晓梅聆听着耶无害一番又一番的娓娓述说,心中不禁默然开朗,明白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然而,她并没有出声,继续听着耶公子的讲述。

“想起来,我这已是第四次经过洛阳。虽然间隔很短,可每次这里都是大不相同。而且令人也会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情感。前人说的果然不错,‘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我每次走过这里,都会增加一种内心说不出来的寒意。我总觉得,这乱世里的洛阳城,已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知袁姑娘如今是怎样的心情?”

袁晓梅听到耶公子向她发问,怎好不再表态?出于礼貌,她低声回答道:“有耶公子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即使再寒冷,我也感到无限的温暖!”

听到袁晓梅道出了心里话,耶无害终于感觉到,他可以拔出她感情的闸门,逐渐驱走她内心的悲伤和忧虑。随即,他微笑着望了一眼马鞍之上的袁姑娘,说道:“袁姑娘,如果我叫你晓梅,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字。”

“你还有些不太了解我。因为我每说起晓梅这两个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我昔日的相好石小梅。她长得和你一样的美,不论是脸堂和身形,她都与你极其相似。”

袁晓梅望着耶公子那略带忧郁的神情,作为一个芳龄初度的女子,她已能看出和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女人感情细腻,最善于观察和感知男人。袁晓梅凭着她的聪敏,已能想到耶公子曾经遭受过感情的创伤,所以他才会向她这样表白。她真没想到,这样一位雄姿英发而又行侠仗义的少年男子汉,竟还有为情所累的时候。几天来,都是他在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俨然是一个乐善好施的男子汉气度,哪里看得出这位逍遥公子内心竟还隐藏着失落的感情。但不知其心灵的伤口究竟有多深多长呢?……一种女人的爱心从袁晓梅的心底油然而生——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袁晓梅关心地问道。

“现在……”耶无害深思着遥望前方,“她现在已经走远了,可能永远不再回来。”

这话,果然没有被袁晓梅猜错。她便单刀直入,向他询问:“那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瓜葛,而且是她自感内疚才躲避你。”

闻听此言,耶无害顿时感到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位袁姑娘一语道破苦绕在他心底的烦恼。他情不自禁地望了望袁晓梅,说道:“这些事都已是过眼烟云,谁还再为它感到内疚。她既然躲避我、不愿见我,我也不应该再以她为念,更不用烦恼和内疚。所谓‘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西风误。’‘多情反被无情恼,天涯何处无芳草?’感情的事就不能强求,应顺其自然而不能让它所左右。因为在这方面,我已经为她消磨过多的时间、精力和感情,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这岂不是徒劳白废么?有句话说得好,‘自古多情损少年’,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如今你看透了这事情的是是非非,想必你已是胸有成竹、决不重蹈覆辙。”

“你说得很对。我决不可以再去思念旧情,应该把它专一用在一人身上,因为她才是我至今寻找到的红颜知己。”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阮晓峰,是我的患难知己。”

“她既是你的患难知己,应该说是任何人、任何感情都不能割断你们之间的情丝。”

“是的,我和阮晓峰已是海誓山盟、永结同心,外界的一切,从今以后,不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说完,耶无害不觉一阵激情满怀,寻望着前方的征程。然而,使他大感意外的事却又发生了——

手持龙头拐杖的法深大师从斜道而至,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徒儿,你这要到哪里去?”

闻听这老奸巨滑的佛头相问,一个武林败类还像是若无其事的态度,耶无害更感到其心险不可测,不知道这只老佛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因为他相信,是热血男儿便不畏一切;他走的直,行的正,又怕什么邪魔挡道?他既然还是向他以礼相问,只要他据实相说,诚心相待,纵是魔鬼又有将他奈何?于是,他如实向法深大师回答道:“这位姑娘路遇大难,所以徒儿要护送她前去江南安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为了助人,也不怕耽误你肩负的职责?”法深略带讽刺地说道。

耶无害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依旧坦诚地说道:“大师曾告诉过我,佛家以慈悲为怀,积善行德,普渡众生。我作为你的弟子,怎能见死不救?”

“哈哈哈!你还承认是我的弟子,那你为什么身入官场与我作对?”

“大师此言差矣。弟子只想和一切邪魔歪恶作对,并不是针对某一人某一事。一些事情我只愿眼见为实,并不轻信传闻。有人说你曾在咸阳桥头杀了几位太保,我对此并不相信。不过如果真的是你,我仍要秉公执法。”

“哈哈哈!你还是以往的性格,令老衲佩服!佩服!但是四年前你我初次见面、拜我为师之时,你为什么谎报虚名,向我隐瞒了你的真名实姓,这怎么解释?”

“其实当时我已经解释过,我羡慕天光水色,更爱好天水这个地方,所以取个异(艺)名慕容天水。这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性格与德行。”

“善载!你讲得倒是有理有据。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是‘飞天神龙’耶金风的兄弟耶无害。”

“我虽然不说,大师不还是照旧知道了么?”

“可你隐瞒事实真相,与你与我决无好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法深大师便手拄拐杖扬长而去。

耶无害凝视着那已远去的法深大师,心里说道:“佛面兽心的老佛头,谁还不知道你的罪恶行径?如若不是顾及袁姑娘的安全,我早已与你拔剑相向。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老和尚为何对这么凶?”袁晓梅的一声问打断了耶无害的心中所念。他急忙收思动神,回应道:“这人不是个好人。他以前曾经是我的师傅,但是他阴险、虚伪,甚至是直到现在他还蒙着一层慈善的假面具。”

“可他最后留与你的话,像是不怀好意。”

“不错,那话里一定潜伏着恶意。虽然今日相逢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可我已闻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血腥之味!”

“你是说他要加害于你?”袁晓梅神情紧张地问道。

“有可能。虽然他不一定要亲自出手,可他会派别人来对付我。”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而且我还会拖累你。”

“你不必为此担忧。我想,我耶无害还能保你平安抵达江南。”

“未必如此吧!”他俩的身后突然传来这冷嘲热讽之声。两人急忙侧目寻望,只见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位身披鹤氅的年轻剑侠。

顿时,耶无害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与他在安陵大战过的阿里耶库尔。想必他是奉法深老贼之命前来劫杀他南下?他真没想到,当日阿里耶库尔弃战逃亡,今日他却又自个找上门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耶无害想到这,立即轻蔑地说道:“阿里耶库尔,你还有脸露面。”

“哈哈哈!我为什么没脸露面?我不仅要露面,而且大江南北、黄河上下都会踏遍我的足迹;包括你在内,都是我该处决的。”

“哼!你的双手已沾满中原武林的鲜血,你必无好结果。”

“耶无害,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明白。但是我也是为国皇尽忠,为扫平武林障碍,我死不足惜。不过,今天死的是你,而不是我。”话说之间,阿里耶库尔早已飞剑在手,直刺耶无害。耶无害眼疾手快,“噌”地拔出“太极宇宙无故剑”,“当!”地一声,双剑相撞,火星四射。然而,耶无害怕双方交战伤及马鞍之上的袁晓梅,便连连后退,把阿里耶库尔引至路旁的一片旷野之中,打算与之决一死战。

“耶公子,小心!”袁晓梅避在一旁,一阵焦躁不安,生怕耶无害有点闪失。

一时之间,但见旷野之中,一黑一蓝,身姿飘飘,剑光辉辉,直杀得寒风四起,鸟飞马惊……

不知不觉,双方已激战了三百余回合,依旧胜负不分。阿里耶库尔见此无法取胜,再次毒心大发,左手伸入腰间去摸他的吸血毒蛇……

刹那之间,只见一道透明飞物直射向三丈开外的耶无害。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强劲之风斜刺里袭来,于半空中直把透明毒蛇击回阿里耶库尔的手中。

“啊?!……”阿里耶库尔手持身姿软软的毒蛇,惊恐不已。

“哈哈哈……阿里耶库尔,你这条毒蛇又该回穴养伤了。”

“啊!金枪无敌!”阿里耶库尔望着手持金枪的金日来,情知不妙,转身便逃。

耶无害见状,望风欲追,金日来却一把拦住道:“耶兄,穷寇莫追。你还要保护这位姑娘!”

闻听金日来的忠告,耶无害便打消追杀的念头,愤恨地说道:“又让他跑了。此人不除,江湖就一天不得安宁。”

“耶兄不必忧虑。此等武林叛逆,人人见而诛之。你尽管去办你所要办的事,至于追杀阿里耶库尔,你就不用多虑。”

“怎么?金大侠你要去追杀阿里耶库尔?”

“不行吗?”金日来神情傲然,说道:“他所谓的杀手锏,也就是他手里的那条毒蛇,却是惧怕我手里这杆枪!”

“不过你要当心,他还有法深大师和燕山浪魔做他的后应。”

“哼!勇者无敌,他们又有何惧?耶兄,你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完,耶无害目送着“金枪无敌”毅然而去。

夜暮已经降临,耶无害带着袁晓梅住进洛阳城南的龙门客栈,而且是焕然一新的新龙门客栈。窗外,又下起丝丝细雨,吹拂着轻微的细风。耶无害推门走进袁晓梅的房间。

“耶公子,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你不也是没睡么?所以我想来看看你。”

“谢谢你,耶公子。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何用报答?人行好事莫问前程,我只不过是尽‘做人的本份’,岂是图以报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到达你伯父家,我就心满意足。”

“你真是个好人。如果我能陪你一辈子,那该多好?”

“晓梅,你不要想的太多。你我能萍水相逢至此,也算你我有缘。今生今世能同行千里,也算得人生的一大意义,难道你不觉得快乐与安全吗?”

“可我很担心你!就像今日,那个手拿毒蛇的家伙分明是想要了你的命。”

“可我还是没事。不然,我怎么会叫耶无害呢?”耶无害为了安慰袁晓梅,坦然自若地说道。

“我只恨我是个身弱女子,眼看着你身陷困境,却不能帮你。”

“帮我做什么?”耶无害还是微笑着说道,“难道要你帮我去杀人?这可使不得。我怎么忍心让你这么纯洁纯情的女子沾染上这等低风俗气?这应该说是我们男人的事,不应侵染纯洁的女子。”

“看来,这世上也只有你会给我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你会对我这么好。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恐怕我再也不那么纯洁了。”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要将你安全护送到江宁,去寻找你的亲人。”

“什么亲人?”袁晓梅神情冷涩地说道,“说穿了,我到我伯父家,还不是寄人篱下。应该说我最亲的人,是我的心上人。可这世界又这么捉弄人,我喜欢的人,他却偏偏不喜欢我。”

耶无害听出袁晓梅的弦外之音,随即关心地向她说道:“晓梅,你不必忧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最亲的人,找到你的心中偶像。”

“你今晚来,就是要给我说这些?”

“还要我给你说什么?说完了,你就可以早点休息,我们明早还要抓紧赶路。”

“好吧!耶公子,你也早些睡!”

“晚安,袁姑娘。”说完,耶无害为袁晓梅关上房门,独自徘徊回房,可他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没有一点困睡之意,只好独坐灯下,返思着这连日来发生的事件。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顿时惊醒沉思之中的耶无害。是袁姑娘的房间!耶无害想到这,立即箭步冲出。

“怎么回事?袁姑娘?”耶无害已经推门面入,可他分明已看到了早已袒胸露背的袁晓梅。

“蛇——”只见袁晓梅惊叫道。

“啊?!……”耶无害急忙举目寻望,只见床弦边缘一条绿花红睛的长蛇正在眦牙瞪目向袁晓梅吐着血红的舌头盘旋而上,直把袁晓梅吓得卷缩一团。

见此情形,耶无害箭步冲前,手起剑落,便把这条绿花蛇斩为两断,将它随手扔出窗外。真不愧是龙门客栈!竟然在客人房间里出现所谓的小龙——蛇?真他妈的太不地道!种么管理成这个鸟样子?夜晚竟让龙蛇混入女客人房间,如若发生意外,客栈必当承担所有责任!必拿老板试问!

“袁姑娘,你吓坏了吧?”耶无害已若无其事地向她问道。

“耶公子!”袁晓梅却一下扑到耶无害的怀里,抽泣着说道,“你别离开我,我怕,我好害怕!”

“现在没事了,一场虚惊,事过就平安。好好睡吧!”耶无害安抚着袁晓梅说道。

“不!我老想着它,那样子让我睡不着。”

“那好!”耶无害攥着她的双臂,望着她说道,“我不走,直到看着你入睡,行了吧?”

“嗯!……”袁晓梅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耶无害让袁晓梅躺下,他便坐在窗下的桌案边,静静地等待袁姑娘入睡。不知不觉,耶无害坐在窗前一直挨到了天亮。

袁晓梅一觉醒来,竟发现耶公子为了守护自己,整整在屋内空坐了一夜,她不觉是一阵热泪盈眶。她只觉得,她一个弱身女子太令耶公子操心。他一定一夜没有睡好,都怪自己太软弱、太无能,竟被一条蛇害得耶公子要守护她一夜,实在太不应该。她发自内心地感到,耶公子坦诚、正直、无私、乐于助人,他确实是世界上憨傻得最可爱的人。她感激,想拥抱,想俯偎,想亲吻,……可她看到已俯在桌案上熟睡的他,她又怎么忍心去惊动困倦的他。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细细地思量着,直至许久许久。

终于,耶无害抚案而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转首发现早已醒来的袁晓梅。随即,他微笑着说道:“你干吗呆着不动声色?快起来打点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可你一夜没有睡好。”袁晓梅不忍地说道。

“我没事!”耶无害起身站了起来,“精神十足!我到我房间里等着你,你可要抓紧时间。”

“嗯!……”袁晓梅微笑着冲耶无害点了点头。

不久以后,耶无害和袁晓梅离开龙门客栈,向洛阳东南方向行去。

嵩山南麓,山道崎岖,绿丛幽幽。

“日出嵩山坳~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 ��。野果香~,山花娇~,狗儿

跑,羊儿跳。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风雨一肩挑,一肩

挑。”

斜阳小道,耶无害走在马鞍之上的袁晓梅的身旁,正朝着少林寺塔林而来。很快,耶无害便牵马踏入高低林立的砖塔群。

正行间,塔林深处突然有数人从上下左右举棍偷袭而来,而且都是身披袈裟有野和尚。耶无害见其来势汹汹,大有谋杀恶意,绝不可对其心慈手软。否则,他和袁晓梅必遭其害。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害我,我必杀人。”对扑面而来的凶杀,何必再给他们讲仁义道德?

刹那之间,耶无害“太极宇宙无敌剑”哗然出鞘,“扑扑唿唿”,三下五除二之功夫便将这七、八个和尚杀得一干二净。但是,耶无害马上意识到他错失一招,为何不留条活口问个究竟?必有幕后主使者。

正想间,只听袁晓梅心有胆怯地说道:“耶公子,我们快走吧!”

耶无害转身望了一下已经跨下马鞍的袁晓梅,正欲开口,猛听身后传来一个可怕的声音——

“想走?没那么便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闻听此话,耶无害顿觉好生耳熟。急忙转身寻望,正是法深老贼面目阴沉地拄拐而来。

“大师,你应该能看见,是他们先行谋杀我俩。”

“哼!佛门静地,你竟敢在此行凶杀人,罪孽惨重,佛祖岂能饶你?耶无害,算老衲没收你这个徒弟,老衲今天要清理门户,就让你死在这!”法深老佛说完,抡拐直袭耶无害。

好一个耶无害,眼观六路,耳闻八方,在他飞剑出鞘的同时,早已腾空落到砖塔之顶。法深大师见状,也纵身跃上塔顶,紧追不放。几经之下,两人已飞越数座砖塔,半空里是尘土一片。

“啊!耶公子,耶公子!”袁晓梅心如火燎,举目寻望着在半空里飞腾撕杀的耶无害,束手无策,只觉得天旋地转、心悬半空。

再说耶无害和法深大师正打得热火朝天之际,猛见一人飞落塔顶,似如太白金星下凡一般,使得激战之中的两人同时住了手。

耶无害举目观望,只见来者银发白髯,手持拂尘,身披银白太极八封袍,脚踩白袜乌龙鞋,简直和太白金星一般无二,象是在梦里已经见过。上次安陵事件爆发时,听说此人就曾在咸阳桥出现打败走了法深老佛。

然而,此时那已停手罢战的法深老贼明白得很,来者正是九宫山上纯阳洞的玉玄真人。上次和此人大战咸阳桥头,险些丧命,如今他又出现,必对他极其不利。法深老佛已有逃跑的念头……

“法深,你又在这兴风作浪!老夫定要取你狗命。”说着,玉玄真人“手起尘到”,一股劲风直袭法深。法深不敢怠慢,举杖相迎,双方顿时较劲一处。这一时之间,武林佛道两家绝顶老手,在这佛塔圣地,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死鏖战。耶无害于砖塔之下守护着袁晓梅,不安地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结局。然而,事不随愿,这两大武林高手竟在竟相追逐撕杀中消失在少室山林。……

“耶公子,这一路之上都有人要加害你,我看我们还是别去江南了。”

“晓梅!事到如今,岂能半途而废?纵是有千难万险,我也要保你平渡江南。”

闻听耶无害这苍劲有力而又义愤填膺(鹰)的话,袁晓梅怎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她只好从内心产生着对耶无害的倍加崇敬之意,决心一定要跟他走到底,方能报答他对她的一片高尚纯洁的恩情。

于是,两人在沉默之中继续向前赶路。

····························································································

洛阳龙门山南畔,一座座巨幅雕像巍峨耸立——严谨庄重的迦叶弟子,温顺虔诚的弟子阿难,端庄肃穆的菩萨,攒眉怒目的天王,刚健威武的大力士;尤其是那群雕之首的卢舍那佛像,她的面容丰腴饱满,修眉长目,嘴角微翘,流露着多年以来她对人间的关注和智慧的光芒!但是,此时此刻,在她那微笑的面孔和眼皮底下,又在繁衍着一幕罪恶的阴谋。

“阿里耶库尔!你马上去请我师弟燕山浪魔!我就不相信,他耶无害有金枪无敌和玉玄真人的暗中保护,能逃脱我的法网!”

“大师!浪魔师叔他还未修复震魂大法,弟子怕是请他不动。”

“你一定能请得动他。”法深大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密笈,递给阿里耶库尔,道:“就用它去请。”

阿里耶库尔接过密笈,只见封皮写着漆黑阴森的六个大字——震魂破解之谜。顿时,阿里耶库尔心神领会,将密笈揣于怀中,说道:“大师果然神机妙算!相信浪魔师叔一定会明白你之所以用苦肉计废掉他的震魂大法之意。”

“善哉!已是半年之久,我那师弟一直不能发挥震魂大法的威力。这次请他出山完成使命之后,我就可以让他潜心钻研此书,以求恢复他的震魂魔力。”

“好!大师请等我的好消息。”

“去吧!”

于是,这两人在佛祖的脚下,在卢舍那大佛的微笑和眼皮底下,各自散去。

····························································································

燕山,雄踞在长城北廓,它们共同形成着幽州北关“天人合一”的屏障。这燕山,似比北方大漠之中北拒匈奴的阴山一样,其下总是“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让人感到一种边塞的冷穆和凄凉。然而,就是在这种荒山野岭里,最容易潜藏着人间的罪恶与魔怪。阿里耶库尔也就是在这燕山洞穴里请得“燕山浪魔”出山南下。

话说耶无害护送袁晓梅日夜兼程赶路,生怕半道再出现差错。说来也好,他俩多日来一直过了嵩山、登封(县市)、新密(县市)、新郑(县市)、尉氏、通许、杞县、西陵、睢县、宁陵、睢阳(区)、商丘(市)、虞城、砀山、黄口、萧县、徐州、睢宁、宿豫、泗阳、淮阴、淮安、宝应、高邮,直至高邮湖畔,竟大快人心地平安无事。好家伙!过了这么多地区,如若是现在的第二十世纪末叶和第二十一世纪初期,那“收费站”可不少,一定要收不少钱的!传说是“暴力收费!”势比“医药费!”可没想到,“有时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眼见他们俩就要过江都、跨长江直奔金陵城南的江宁县。然而,令耶无害一直有所预感的事终于发生。“燕山浪魔”在高邮湖东南岸出现,同样也是要将他致于死地。但是,“燕山流魔”却没有料到安陵大战之后,仅仅时隔三月,耶无害的功力竟猛然大增;非但没有伤及耶无害的一丝毫毛,反而被耶无害的“八卦游魂掌”重击内伤,吐血而逃。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高邮湖上静悄悄!弹起我新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

郁林观,镶嵌在黄海一列孤岛之间,东海云台山花果山上。罪恶的使者又一次在此会集。

“浪魔师叔!此次出山,功绩如何?”

“哼!”“燕山浪魔”恼羞成怒地盯着法深佛头和阿里耶库尔,说道,“我差点成了你们的替死鬼。我说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派我前去,原来你们怕死,根本杀不了耶无害。”

“师弟此言差矣!”法深大师辩解道,“我们完全能杀得了耶无害,可在关键之时却出现了金枪无敌和玉玄真人。”

“哼!别讲得神乎其神?我可没见到他们的影子。我只知道耶无害已是今非昔比,功力非凡,就是我的万朵梅花针也没能伤到他的一丝毫毛,而且我还差点为之丧命!要杀,你们去杀,我必须闭门修养功力。”

说完,“燕山浪魔”愤然而去,不知到哪里去修炼震魂魔法了。

自此之后,法深大师和阿里耶库尔没有再去阻杀耶无害。耶无害的一番苦心相送,终于没有白废,他已自豪地和袁晓梅站在南渡长江的船舷之上。

至此,这段“萍水相逢,千里相送”的故事即将结束,耶无害感觉他就要如卸重担,他又可以踏上新的征程去迎负新的战斗。

然而,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这段经历已成为传诵千古的人间佳话——

萍水相逢情亦真,路过家门不见亲。

行侠仗义驱邪恶,仁义道德永在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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