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铺成的一条条小街道,两边那黑色的瓦片,深灰色的墙壁。房屋与街道的接触间爬出青绿色的青苔,门前放着一张矮凳,屋檐下挂着些许挂灯。
卖米糕的婆婆,推着装满冰糖葫芦小车四处吆喝的大爷,站在窗前观赏风景的少女,拿着书本记课文的学生,互相去追逐打闹在巷子穿梭的小孩。
山庄的中心,巨大的湖泊,被称为执子湖。清波荡漾的湖水,河底那颜色不一的卵石,橙红色的鲤鱼悠闲自在,小小的木船四处飘荡。周围那木质围栏,刻着在山林中的老虎,无一不在说明自己的身份。
庄主府中,后院那巨大的训练场地的中心屹立着一块花岗岩,银蓝相间的银**,战刃周围回旋着海蓝色的气浪。铠甲神看了看坐在亭子中的阿九,海蓝色的气浪渐渐淡去,一想起两国联赛的事,心里不由得一股烦躁。
他真的,不想再让阿忧受到伤害!
看着正缩在亭椅上的阿九,总会与那模糊的身影重合。那紫色的长发,和她一样琉璃紫色的眼眸,和她一样不安的眼神……
铠甲神闭上眼,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向阿九走去,看着她。铠甲神总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么能睡?
铠甲神坐到另一边,用右手撑着脑袋,闭上眼,不知不觉中,脑海中总会慢慢浮现出幼年的场景:
“阿凯,你会不会离开我?”语嫣和铠甲神站在执子湖旁。幼年的语嫣望着幼年的铠甲神,淡紫色眸子中这总怀着不安和期待。她的双手搭在铠甲神的肩膀上,一脸认真。
铠甲神想也没想:“不会,陪你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陪着你!”他轻轻拿掉语嫣的手,自己又举起手摸了摸她那柔软的紫发。
语嫣激动地抱紧铠甲神,许久才松开,双眸中满是未散开的光华。语嫣笑道,那笑容宛如初春的阳光一般柔和,有宛如冬日那暖心的淡光,伸出手:“那就这样定了!拉钩!一辈子,少一秒,一分,一天,一个月,一年,都不算一杯子!”
铠甲神无奈地笑着,顺着她伸出手:“好~拉钩~。”
似乎,那一刻的笑容,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一圈淡淡的执子河,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诺言,只在一瞬,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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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甲神睁开眼,低下眉头,叹了口气,又盯着阿九,真的很像……但他很清楚,语嫣再也回不来了!。阿九正好醒来,发现铠甲神正看着自己,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铠甲神思索着,想了想,死马当活马医吧。便对阿九说:“跟我过来,我教你骑刃王。”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冰冷,如冰凌一般坚不可摧。
阿九起身,低着头,不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生怕惹恼了铠甲神,自己又将成为一个流浪儿。
铠甲神将阿九带入车库,角落放着一块用黑布遮住的骑刃王,铠甲神掀开黑布:九尾狐狸样式的车身,洁白如雪的颜色,九尾上的尾部粘上丝丝的紫兰色,如万丈深渊一般的深紫色狐狸眼眸,两颊有着深紫色的妖纹一直延伸到眼角,两鬓的软毛也渲着几丝紫兰,锋利的四爪反射着冷冷寒光。木槿紫色的战刃尾部微微往内部弯气,就想起真的狐狸尾一样。
铠甲神摸着骑刃王车身,缓缓说道:“这台骑刃王叫绥狐骑。我会教你,然后要参加两国联赛。”
阿九怔了怔,像一个木头般杵在一旁,晌久,她才憋出一句:“嗯……”
铠甲神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跳上骑刃王,俯视着她:“上来,我现在就开始教你。”
阿九用手抓住绥狐骑的一边,脚往上一登,跃了上去,却差点摔倒,还好用手撑住。她无措地望向铠甲神,铠甲神只是淡漠地看着阿九,并没有说什么,又从口袋掏出钥匙。
里面算不上很狭窄,也算不上很宽敞。铠甲神进去了,坐在驾驶位的一边,他自顾自地调整绥狐骑,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阿九蹲下来,撑着上方,小心翼翼地跳了进去,铠甲神想着,是不是该叫她怎么进驾驶舱……
他把阿九拉到自己的身边,他的双手握着阿九的双手,缓缓说道:“这是操纵杆,你往前推,骑刃王就会前进,往后推就会后退;右边的逝油门,会加速,中间的刹车,最左边的是离合器;要一直关注屏幕分析比赛状况,屏幕两边会有骑刃王的状态数据,要时刻观察,我会教你怎么分析。我给你演示一遍。”铠甲神解释完,握着阿九的手放在操纵杆上,自己脚踩着踩着油门和刹车。
铠甲神的胸部贴着阿九的背,两个人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阿九低着头一她的双眼不自觉地向下左瞄右瞄,双手被紧紧握住,一阵阵暖和,感觉自己的脸像烧了起来一般。
铠甲神见阿九低着头,严厉道:“抬头看屏幕!”他的语气瞬间严厉起来,如万箭齐发中那最锋利,最迅猛的一支!
阿九的身子抖了抖,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她不便缓缓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铠甲神叹了口气:你的骑刃王给了阿九,你会不会生气?要是你在,我是不是不会变地冰冷?要是你在,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