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4.12
今天早晨又种玉米,我感觉我这辈子怕是和玉米结仇了,给我小姨家种,她们种调子上,调子上是个地名儿,在她们家下面,地不是太远,但要到达目的地得穿过一片陡峭的坡的,她们这里基本就是陡峭的沙石土,但这块坡地却是我见过最陡峭的一块儿了,上面又挖了公路,地里全是从路上滑下来的石头,轻轻一碰就滚了下去,哗啦啦的一堆流到下边儿的地里。从这儿走,我下去的时候要扶着靠边的斜坡慢慢下去,上来的时候要手脚并用的爬着上来,而用我的话来说,我路的走不了,还得劳作,我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
昨天晚上下来一点儿小雨,大概七点过的时候下的,不知道下了多久,下雨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如果有太阳的话基本都会有雾,因为树个草上有水珠,水珠遇到温度就会气化,白色的气体越积越多,凝在一处,自然就成了雾,她们这儿的山很高,那种宏大的山峰一个挨一的重叠起来了一层一层的,山是黛色的,隔得远的,成了有些深的淡蓝色,这真的是一副水墨画了,雾不断的多起来,从谷底到峰尖全都是它们的踪影,雾把天和地包成一个原,就像一个鸡蛋,白色的蛋清包裹在蛋黄的周围,这一片片黄色的泥土的天地就是蛋黄了,太阳应该出来了,但雾厚了些,阳光只能在雾蛋脆弱的边缘徘徊试探,在天边印出一些碎裂的裂纹,这一刻我想的是:我站在蛋黄上,看着蛋壳被打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雾越来越浓了,它们拧成一条一条的,像嫦娥衣服上的白色衣带,飘逸灵动,围着山峰打转儿,渐渐的,所有的雾汇聚到一块儿,在山峰间最宽阔的地带汇成一条河,此时,天上的蛋壳破了一个洞,一注金黄色的光从天上打下来,照在下一块雾上,这样看去,就像是雾从天的窟窿里就下来,无穷无尽的流淌在这天地间,雾的河流在缓慢的流动,去又似草原野马般的奔腾而来,又似汹涌澎湃的浪花席卷苍穹,最后,雾平静了下来,所有的雾又散开来,结成雾往四面八方的去了,对面的山,人,房屋都没掩埋了个干净,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这散乱的鸡蛋液,雾慢慢的薄起来了,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像四散奔逃的妖怪忽然一下子被收进了葫芦里的,视线清晰了起来,遮天蔽日的雾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原来的一切似乎都是这场光怪陆离的错觉盛宴光看到这一幕,心也在跟着颤抖了起来,再没有感受大自的神奇和扑面而来的魄力更美妙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