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0灯,现在的人基本没有人没见过电灯这种东西,并且灯的种类是任你什什么人也数不清说不清的,灯是人类生活的必须品,没有灯,夜晚将会的世界将会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眼睛看得见,人类才会有安全感,没有了灯就等于没有了光,人类大概只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白天短短的十多个小时并不能做什么,大多人们连生活似乎都成了问题。
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哪里是没有灯的,灯有了,但没到我们那里,平困得小山区,人们连外面的世界有有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机械化的东西,似乎连一种可以不用人力去完成的的东西都没有,温饱都还是个大问题,人们早出晚归的不停地种植作物,以求不饿肚子,但他们的收获和劳动总不能成正比,一直的劳作,一直饥饿的胃和肠子。
我有意识的时候我们家点的是煤油灯,连蜡烛都点不上,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点蜡烛,还是自己做的蜡烛,也有红的白的两种,小小的一支,没大会儿就点完了。记得那些年我爷爷每年都做,耳目渲染,我自然也会些,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大抵会些,我爷爷每次做蜡烛的时候我们也会跟着帮忙,具体的因为时间太长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大概得记得些不那么顺溜的过程。做蜡烛先要买蜡,蜡从哪儿来呢这个我现在也不清楚,可能是买的,但蜡到底是种什么东西,怎么来,我全然不知,接着去门口砍一颗斑竹,把竹子截成一小段小段的,再把那一段段劈成一根儿一根儿的小细条子备用,再接着得把竹条子上裹一层纸,那时候好像还没有卫生纸,我们那边唯一的纸质东西就是书本,本子,书是希望,是怎么也不能撕的,所以就用本子,那种五毛钱一个的,绿色的条纹,第一张上面是蓝色的三和大字:语文本,数学本,语文本是小框子,而数学本就像现在的本子一样是格子,只有这两种本子,所有所学的知识文化都写在这两种本子上,写了一本又一本,用了正面用反面,用完了就拿回来放着,有时候用它来生活,有时候爷爷拿去一个撕成条,裹着烟叶装到黑漆漆的烟杆嘴里,呼哧的吸上一口,本字纸混着烟草变成了一股子烟味儿的青烟。
我们把本子纸找上一个,撕成一条一条的,把每根儿竹签都裹上,只留下一小节签子尾巴,爷爷把每年几乎只用上一次的大废铁锅拿出来,刷上两遍,便把蜡倒进锅里,煤炭生蓝色的火焰有些熏人,但暖和是真的。蜡很快就变成了一锅滚烫的溶液,但不及快的把它们浇在裹了纸的竹签上,很快的也就变成了原来的一坨,又要重新放在火上让它融化。这是最后一步了,把竹签放在锅上,用一个勺子不停的往上面浇腊液,一遍一遍的,直到蜡液一层接层的包裹在竹签上,凝固,蜡也便完成了。过节的时候点着,蜡烛的气味是芬芳的。至于煤油灯,那对于我来说真是种很老很老的东西了,一个比牙杯还小的杯子,不更应该撑为罐子,黑黑,因为常年累月的使用使它表面敷了层像是油污却又不像的东西,其中自然也有烟熏和灰尘的缘故,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它的真面目,记忆里从来没有人擦过她,煤油灯的里面是煤油,这是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的,有一根纸搓成的芯子从煤油灯盖子的小洞里伸进去,纸被煤油打湿,总点柴火星子轻轻一碰,那煤油纸就着了。煤油灯总一根小铁丝绑着,留了一截出来,墙上钉颗钉子,挂上去,就只亮了那么一面墙。
后来具体什么时候有电,又是什么时候有灯我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只记得要通电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很忙,那时没有水泥电杆,所以用木头的,通电需要的电杆数量不小,所幸我们哪里那时最不缺的就是森林和树,在电杆这件事情上并不那么困难,但依旧要全村的青壮年一起出动,忙碌了很多天才把电杆弄出来。当然,通电的时候人们肯定是很欣喜很惊奇的,我爸爸也说,他从来没想到过我们哪里有一天居然能点上电,人们从来没觉得这样欣喜过,这黑夜就像白昼一样明亮,有了灯,人们可以干很多的活,再也不用天一黑就只能睡觉了。
再后来,蜡烛也不做了,都到街上买去了,那个小煤油灯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本子也不在用那种绿色格子蓝色文字了,换成了一本本像书一样翻来的那种,爷爷也不吸草烟了,他的烟斗也不见了,我们也长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