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纵即逝,王府喜事临近,盛京那边皇上允了,派人送来聘礼,才送到府里没多久,华妃就带着聘礼和一干人等去将军府提亲,三书六礼样样不落。
艳尾陪同,落无忆直接推脱军中有事要忙。
将军府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大门外跟着看热闹的人都不少,都想想瞧瞧王府的大手笔。
场面虽盛大,但提亲的正主儿不来,还是让将军府丢了面,因此不少人议论纷纷,想来过不了多久整个边关就会传将军府的小姐未得王爷欢喜,还未进门,已遭冷落。
华妃拉着张守然在一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想来是在替落无忆安慰她,艳尾自觉无趣自顾自的喝着茶,懒得和这些夫人小姐打交道。
最后在将军府用完膳食才打道回府。
三书六礼已过,便是明媒正娶了,艳尾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落无忆迎娶张守然,由于她的身份,不宜在二人的婚宴上出现,所以只是偷瞄了几眼,便独自回到自己房里,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二人今后琴瑟和鸣。
她不仅不伤心还很开心,而他却在婚宴上紧皱着眉,担心她的情绪如何,如若知道艳尾心中所想,怕是得痛彻心扉。
张守然隔着红盖头自然瞧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听到周围的议论,心下一痛,算是恨上了艳尾。
华妃看着形式不对,让礼官草草的完成仪式,早早的将二人送入了新房,以免出什么幺蛾子!
宾客瞧着婚宴才过一半,正主都去新房了,便都纷纷告辞离开,毕竟他们也只是想借此机会在落无忆面前混个脸熟,搭个关系,华妃无奈只得尴尬的送走宾客,这次婚宴无论怎么用心,盛大,算是搞砸了……
张庭走时,朝华妃鞠了一躬道“小女从未离开过家门,如今是随夫姓了,麻烦娘娘转告王爷,就算不喜也不要苛责,小女一片赤诚之心待王爷。”
由此可见,张庭是有多爱护自家这个小女儿,无处不表示出他的担心。
华妃自然知道张庭为何会说这话,神色略带愧疚“张家军安心。”
洞房内,张守然满心期待的等着落无忆撩开红盖头,却迟迟未等来不由得一愣,自行将红盖头取下。
见落无忆独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冷若冰霜,张守然放下自尊,款款上前,含羞说道“王爷,夜深了!”
“你先歇着吧!我还有公务。”落无忆打算再坐等些时刻,等门外的喜婆走了,便溜回去烈火园去。
然,张守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发愣了片刻,自觉受辱,问道“王爷,你可是厌我?”
“不曾喜欢,何来生厌?”落无忆表情冷了下了,这场婚事本来就不是他自愿的。
“可我是真心喜欢王爷,或许王爷会觉得我是为了利益嫁给你,但不是,我从小喜武,时常穿着男装跟着哥哥偷溜进军队里参加训练,在我第一次在军中见识到王爷的气度和谋略之后便悄悄的爱慕王爷,我以为此生只能偷偷仰慕,辛得这次参选拔得头筹,终成了你的妻,王爷请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张守然把憋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面对她的一片赤诚,落无忆也不是个心硬的人,实在不想伤了她,但自己心中没她,现在不讲清楚,日后会让她更痛苦。
“我信你的真心喜欢,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小尾,决容不下她人,你只需做好正妻的本份,管理好王府,我便与你相敬如宾,保你荣华富贵,护你一世周全”
“呵!好,好一个相敬如宾,好一个荣华富贵,好一个,一世周全……王爷,你去吧!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你身也没什么意思。”张守然不是柔弱的女子,也学不会哭哭啼啼,英姿飒爽如她。
落无忆本以为她会像寻常女子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曾想她如此想的开“如此……甚好!”
丢下这句话,落无忆起身出了新房,张守然苦笑,心里暗自发誓要赢得落无忆的心。
烈火园里艳尾正准备脱妆休息,见落无忆匆匆从凤囍阁回来,不免有些吃惊,这洞房花烛夜,他回来做甚。
“你回来做甚?”艳尾询问道,大婚当夜弃了新娘,这让新娘子今后如何自处?
“小尾我担心你,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落无忆担心艳尾会在房里独自伤神,可惜他想错了。
“担心我什么,你现在快回凤囍阁去,你这样冷落她,她今后在府里如何立足?”艳尾有心撮合二人,急急说道。
“你就这么想我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落无忆反问,脸色冷了下来。
“我……你娶了她就要好好对她,”艳尾一脸无奈,这让她如何回答。
“那娶了你,也理当好好对你。”落无忆心中有些怨气,语气中带着幽怨,说着就上前抱住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女人。
“你听我的,快”回去吧!艳尾还未将话说完,落无忆便堵住了她的嘴,霸道的强吻了她。
只是这次落无忆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他要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不容得她反抗。
“唔……唔……”艳尾使出全力反抗,落无忆将 她紧紧禁锢住,无奈艳尾只得一脚踹上了不该踹的地方。
落无忆呆愣住,小腹抽痛,面色难看,一脸的吃痛样,强忍着下身的疼痛,一字一句问道“你就这样厌我,不想让我碰你?”
在艳尾看来落无忆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从不强迫自己,但他所要做的并没有错,只是自己暂时给不了他而已。
“我我我,对不起!”艳尾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愧疚,很多种感觉夹杂,却只说得出一句对不起!
“行,我知你意。”落无忆心凉,摔门而去,守门的丫鬟被吓得一惊,这好好的二人,怎么闹起了别扭!
“主子,没事吧!”小红小绿赶紧小跑进来,一脸担心的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你们下去歇息吧!我自己静静!”艳尾翻身侧躺,觉得心神疲惫,自成婚以来,好像她自己已不是自己,亦做不了自己,往日那个没心没肺,活泼开朗,随心所欲的自己为何变得心事重重,谨言慎行,事事把握分寸尺度,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这周遭的一切好像都禁锢了她。
卧房里的张守然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艳尾,正沉思着,落无忆推开了房门,用力之大,从声音便可分辨。
“王爷为何回来了?”张守然一脸的惊讶。
落无忆并未回答她,只面带冷意的道一句“宽衣”
张守然欣喜,虽不知何事惹得他回来了,但也知他定是和艳尾闹了隔阂,这样正如了自己的意。
宽衣解带一番,落无忆粗暴的将张守然扔在喜床上,此时喜房内传来不可言喻的喘息声。
这一晚,张守然如常所愿!
次日一早,艳尾和华妃在正厅等着,张守然要来给华妃敬茶,艳尾则要给张守然敬茶。
不过落无忆并未陪同她,张守然一早醒来,旁边已是冷空气,这让她很失望……
“守然,昨夜睡得可好?”华妃一脸的亲切,她知二人圆了房,又听婆子说昨晚落无忆和艳尾发生了争吵,让落无忆对艳尾生了厌,便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自己早该让落无忆娶正房。
这样的华妃让艳尾怀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华妃吗?果然好脸色是分人来的。
“母妃,睡得可好了,请母妃用茶!”张守然娇笑道,没有小女子的害羞,边关的女子都很开放,且又没有外男在。
华妃一脸的满意之色,爽快的接过茶一饮而尽,表明她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最后拿出家传的玉髓镯替她戴上。
艳尾郁闷的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样子,此时自己就是个摆设,偏偏按照规矩,她就得在一旁侯着敬茶。
“艳尾,快给守然敬茶,日后你们姐妹二人互相扶持照顾着王爷,回到盛京我也能安心了!”华妃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完全没有刚刚的热情,真心,她恨艳尾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和她和睦共处,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正厅里的一群丫鬟婆子皆了然于心这态度转变,又经昨夜落无忆从烈火园摔门而出传得整个王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都觉得艳尾失了落无忆的宠爱,有些踩低奉高的下人不免在心底打着算盘。
艳尾面色如常,端着茶,恭敬的奉上,她是真心敬茶给她,只忘她和落无忆能恩爱到老,相守一生。
张守然一脸傲气的接过茶,小酌一口便放下了,她深知昨晚落无忆会和自己同房,完全是因为艳尾,而不是发自内心的。
“王妃,凤囍阁住得可习惯?安排的丫鬟婆子可还使得。”艳尾故作关切的询问道,毕竟是自己安排的,不想让她以后拿这个故意生事,瞧着张守然的样子,艳尾自是能看出来她不喜自己。
“嗯,挺好的,谢妹妹操心了,这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张守然淡淡笑道,眉眼轻挑,手底下的丫鬟立马拿上来了一串佛珠。
“这佛珠可静心,安神,也可驱赶女子媚气,我们内院女子切勿生媚气以免影响王爷生奢靡风气,做出不务正业之举。”张守然缓缓开口,却是字字珠玑。
然,这话明明是在暗指落无忆迎娶艳尾时的大手笔,不务正业之举则是暗指落无忆亲力亲为操办一事,奈何别人的一番心意在她口中却变成了是艳尾诱惑而为。
看来还是艳尾高看了张守然,自己这么伏低做小试她人品如何,没曾想,还未怎么试,这品性就露了出来。
“这佛珠一股草木清香真是好闻,那我就谢姐姐了。”艳尾知她话中意思,却无心和她斗来斗去,便眼带笑意,福身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