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娅幽幽地望着穹顶那块宝石。
缇娅:“你相信这个世上有不老不死不灭不净的生物吗?”
我:“哎?”
我:“跟马修有关?”
缇娅:“啊?哈。真有想象力。”
缇娅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褒奖。
缇娅:“不。”
缇娅:“只是想起,他也像我一般,会抱着具骨架倾诉。”
我好气又好笑地盯着缇娅——我是具骨架吗?
缇娅却毫无变色:“太稚嫩了。”
缇娅:“所以你所自豪的知识框架,在我看来只是一种自负。”
缇娅不屑地瞥着我:“你是理解不了我的。”
缇娅:“但你确实有些本事。”
缇娅站起身,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静静地坐在落地窗旁,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手机,然后扔到了一旁。
这个人,是最了解马修的人啊。
我:“缇娅。”
缇娅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望向远处。
缇娅:“说的已经够多了。”
缇娅:“还没去过现场吧?”
我:“嗯……”
缇娅:“你究竟是记者还是侦探?”
我:“哎?”
我:“利昂他……”
利昂确实也没说过不许我去现场。
我望着被月色照亮的窗外。
林布总是强调夜晚的校园是多么危险,利昂也会派人护送我走夜路。
缇娅:“带上那把伞。”
诺大的生物学院大厅里,孤零零地立着木把的伞。
伞下水渍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灯火通明的大厦里,只有寥寥数人。
持着那柄伞,步出学院的一刻,我听到身后自动门“咔”的一声,转过身再推,大门纹丝不动。
回望过去,正在做清洁的大婶也吃了一惊,冲我摊摊手。
我也被禁足了吗?
向上仰望,缇娅在什么地方注视着我呢吧。
啊,她的性格可真是阴晴不定。说不上讨厌,却也让人相当无奈。隔着玻璃门,我悻悻地望着大厅角落里那扇深蓝色的门。来的时候,缇娅分明警惕地扫视了一眼那里,又装作毫不在意。如果知道会被禁足,我去偷偷一探究竟就好了。
事到如今却也悔之已晚。
我耸了耸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澈的空气。
去老生物楼,我记得林布跟我讲过一条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