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个傻子吗。

不禁笑了。

我：“什么状况。”

利昂察觉到了异样，紧盯着我的脸。

利昂：“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

利昂把重心挪向右肘，上半身朝向我。

利昂：“校医院小闹剧之后，马修向院办申请将两名学生劝退。”

利昂：“不算名门望族，但也好生喧嚣。”

我：“劝退？”

利昂：“这种货色，要多少有多少。”

利昂从手边又翻出几页文件甩给我。

利昂：“有没有印象？”

喔，仪表堂堂，都是大帅哥耶。

我皱着眉把文件捧在手中翻阅，再次摇了摇头。

我：“退学会怎样？”

利昂面色阴沉地看着我。

利昂：“明知故问。”

利昂：“在这四年，即便消除记忆，后续也会很麻烦。”

利昂：“有一个还是缇娅非常赏识的年轻人。”

我：“那……”

利昂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利昂：“不是你该问的。”

初入学园，利昂便坦陈，会对离开的人进行部分记忆清除。为了保持完整性，他们还会植入对应的人工记忆片段。但这项技术并不完善，也许我现在记忆支离破碎的状态就是拜其所赐，被称为“人格离析”。

利昂：“你说说看。”

利昂：“他如此大动干戈，是否反常。”

如果几年的记忆都被清除，且不说对这两位学生未来的影响，身体和精神上的损伤恐怕也不可估量。这种丝毫不为他人设想的处事方式……

我：“马修？”

我沉吟片刻。

我：“不像是这样的人。”

利昂：“自然不是。”

利昂：“林布询问调查他的时候，把教师的办公室都点着了，马修也没说什么。缇娅倒是发了火。”

我：“所以生物学院才对林布禁足？”

利昂：“不错。”

利昂：“但古怪得很。”

我：“怎么？”

利昂：“马修后来主动搬去老生物楼，终究逃不开林布的追查。”

我：“是么。”

我：“我还以为他是被贬谪，或者不受重用。”

利昂：“正好相反。”

我轻声碎碎念道。

我：“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利昂：“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我：“什么？”

利昂：“你和马修是什么关系？”

刚刚貌似正常的对话原来只是铺垫，利昂是在怀疑我吗？

如果只是怀疑，他为什么把我叫到宿舍来谈。

咦，我居然真的像犯罪嫌疑人一样在思考。

想到这里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利昂的脸登时红了。

利昂：“笑什么笑。”

利昂：“回答我，女人。”

利昂的身体朝我的方向凑了过来，我的脸也一下子绯红。

该死，究竟在想什么。

“这种货色，要多少有多少。”脑海中突然回响起这句话。

我不禁坐直了身体：我在他们心目中，又是何等“货色”？

和马修的关系？

不要说跟马修的关系，连林布、连利昂你……

我推开他，说要出门透透气的时候，利昂的表情怔怔的，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走到楼外才发现下雨了，点点雨丝打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我抬眼望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