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神盾特工局总部的一间办公室里,韦茨正在和几个副局长讨论工作。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但纽约的事情闹得太大,相关的善后工作,必须要妥善处理。
这一次,纽约警察局反应很快,不惜得罪克洛伯家族,对下午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深入、全面的调查。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大致了解到神盾特工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们自然不愿意背黑锅,于是警察局长和市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首脑那里。首脑转而打电话把韦茨骂了一顿。最后说,让他去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否则谁也保不住他。
韦茨连夜召集几个副局长开会。参与了整件事情的劳林和海登,也被要求参加会议讨论。就在他们还在争执不休的时候,秘书把电话转接了过来。
韦茨听了一会听筒中传来的声音,索性按下了电话上免提键。随着声音的播放,房间内几个人的脸上越来越精彩。
拉里的老脸,则是不停地变换着颜色,由红到白,又由白到青,阴沉地能滴下水来。
另外三个副局长,则是不经意地拉开了一些与拉里的距离,然后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这时,他们心中还泛起莫名的兴奋。刚在还在讨论,该怎么向首脑交代,现在问题解决了。他们觉得,面前的这个白痴,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韦茨在听了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录音内容,也是气的火冒三丈。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破坏了他原本周详的行动计划。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好在现在可以向首脑有所交代了。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感激美莎,帮自己挖出了这个蛀虫,否则后果是不堪设想。
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拉里,但是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实际上,韦茨怀疑过参与行动的每一个人。他本来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即便是像半个儿子一般的劳林,也被他有所怀疑。
现在,整个计划虽然出现了一些纰漏,但至少还是达到了一些目的。
首先,藏宝图最终被日本黑龙会拿到了,这将有助于藏宝图的破解。神盾特工局需要做的,只是盯紧日本人就可以了。虽然横纹没有成功地打入黑龙会,有些可惜,但神盾特工局在黑龙会还有别的暗子,所以对大局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而且,韦茨觉得,以美国强大的卫星监控系统,即使日本人能够保护藏宝图的秘密不泄露,在将来取出宝藏的时候,也很难瞒过美国人的天眼。
其次,这次日本、韩国和印度的武者参与抢夺,也让韦茨感到了如芒在背。这次的试探,让他再次感受到武者的强大,也更是下定决心,神盾特工局创造超级战士的计划,必须加快。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将有助于相关的追加预算在参众两院中顺利通过。还有,借这个机会,说不定自己对神盾特工局中异能者的掌控力,也会变得更大。
最后,能借这个机会把拉里揪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否则,这个家伙就是摆在身边的一个**,将来有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当录音播放完以后,韦茨朝劳林使了一个颜色,后者恰好坐在拉里的旁边。不等拉里有任何的反应,劳林已经干脆利落的将他摁在了地上,而海登则开始打电话叫人过来。
几分钟以后,劳林压着垂头丧气的拉里,离开了办公室。
韦茨看了一眼剩下的三个副局长,痛心疾首地说道:“没想到拉里是叛徒,居然隐藏的这么深。现在看来,今天的计划之所以出现问题,都是这个混蛋造成的。”
“我明天就向首脑汇报这件事。关于后续的审讯工作,还请三位多多上心,很多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要清除拉里的党羽,彻底消除隐患。”
三人一听,也都是表示赞同。
韦茨相当于给整件事情定了调,也就是,所有的问题都是拉里造成的,原来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不用承担任何决策失误的责任。
决策没有任何失误,失误都是由于情报泄露导致的,而现在导致情报泄露的罪魁祸首已被抓到。
让他们参与后续的审讯,如果能再揪出几个蛀虫,他们说不定还会有大功一件。
所以,对于韦茨这样的安排,他们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
韦茨接着说道:“鉴于拉里已经被抓获,他原来负责的很多事务,也不能没有人管理。我建议,拉里原来分管的工作,暂时由劳林代理。至于后续的安排,等事情有了最终结果,再做调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也不等三人再说什么,就站起身来,离开了会议室。
三位副局长对视一眼,心里不禁暗骂:“这个老家伙,这是要提拔劳林上位的节奏呀。”
可是,三人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来反对,也只能保持沉默。不过,三人心里都打定主意,以后要给劳林暗地里使些绊子,然后借机把他给撸下来。
走出神盾特工局大楼的劳林,心情格外愉悦,他已经知道了韦茨的安排。相信在顺利完成对拉里的审讯以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副局长的宝座。
想到这里,劳林迈动的步伐也格外地轻快起来。他来到停车场,正要上车,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一个丰满的躯体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劳林副局长,不请我喝一杯,庆祝一下吗?”海登那熟悉的声音,在劳林的耳边响起。
劳林哈哈一笑,说道:“我的荣幸。”
然后,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海登坐上车以后,又替她关上了车门。这时的劳林,完全一副绅士的派头。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子做了一个漂亮的漂移,驶出停车场,呼啸而去。
在不远的另一个停车位的车里,一个男人看着这一次,轻声地骂了一句:“一对狗男女。”
然后,他也发动汽车,驶离了停车场。
夜幕下的神盾特工局办公大楼,就像一个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蛰伏着,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在韩国首尔的一家小酒馆里,金宰石热情地招呼着对面的男人吃烤肉。坐在男人旁边的女人,眼睛红红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面容略显清瘦,但却充满刚毅。
他夹起一块烤熟的五花肉,温柔地放在身边小女孩的嘴里,满脸的慈爱。
这个男人,正是在韩国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张载元。江湖绰号,“侠盗”。
看着女儿吃下那块五花肉,他又从烤架上夹起一块,放在了另一边女人面前的盘子里,轻声说道:“富真呀,辛苦你了!”
女人闻言,顿时又是泪如雨下。她知道,身边的男人,不是一个习惯于把感谢时刻挂在嘴边的人。这一句话,一定是包含了男人对自己无尽的爱意。
小女孩对金宰石说道:“宰石叔叔,妈妈是高兴才哭的,你可不许笑话她。”
金宰石听到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一下,对小女孩说道:“宝儿,叔叔今天也高兴的流泪了,你可不要笑话我哦!”
小女孩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欢快的笑声,感染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吃完晚饭后,可能是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女人带着女儿早早躺下睡了。张载元看了一眼睡得格外踏实的母女,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感觉。
张载元和金宰石来到了楼下,坐在楼下的一个凉亭里。
他知道,金宰石对自己一定有所求,所以才会照顾自己的家庭,帮助女儿治病。但是,他内心依然充满感激。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眼前这人都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吧。还是那句话,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张载元看着金宰石的眼睛,眼神坚定地说到。
“载元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韩民国义松会的人了。也就是说,你以后就算是一名正式的公务员了。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公职人员,要为国家的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虽然也想追求更高的权利、名誉,但是,国家的利益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即使是要获取更大的权利,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服务大韩民国。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金宰石看着张载元的眼睛,认真地说完了上面的话。
然后,他从口袋来拿出一个小玉牌,递到张载元面前,接着说:“这个就送给你吧。”
张载元在看见玉牌的那一刻,浑身一震,盯着金宰石问道:“这个玉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宰石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说道:“不用怀疑了,这是真的,以后就归你了。这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他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闻听此言,张载元顿时大惊失色:“你是小师弟?师傅养在民间的儿子?”
“也不算是养在民间,其实一直都是父亲亲自在养育我、教导我。他一生得罪权贵太多,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就把我隐姓埋名。实际上,我们一直经常见面,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
“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我。他也只是对你说过,自己有个儿子在外面,没有对别的任何人说过。”
“我对不起师傅,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死。”张载元恨恨地朝自己抽起耳光来。
金宰石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师兄,我已经查清了,当年那件事,本来就是针对父亲的,其实是连累了你而已,所以你不要内疚。”
“这些事情,父亲在留给我的遗书中,说的很清楚。他让我找到你,告诉你这一切。”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以前两个从未见过面。我也是在你被捕以后,无意间看到你背后的纹身,才发现你可能就是师兄的。所以,在你入狱以后,我调查了很长时间,最终确定了你的身份。”
张载元难掩内心的激动,对金宰石说道:“师弟,谢谢你一直帮我照顾这个家,还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
“师兄,现在时代变了,我们不能再做劫富济贫的行为,这对于整个国家的发展,也是于事无补的。”
“父亲在遗书中嘱咐我,一定要效忠于大韩民国,以国家发展为己任,切不可采用过去的方式。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加入义松会,并努力工作往上爬的原因。所以,我们以后要用正当的身份服务国家。”金宰石坚定地说道:“所以,以后就让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吧!”
金宰石的一番话,让张载元是心潮澎湃。
他原本以为,金宰石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所以才帮助自己。没想到,他居然是自己的师弟,师傅的亲生儿子。
他们侠盗门的宗旨,是劫富济贫、忠义护国。在历史上,侠盗门曾经颇为兴盛。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民的法制意识越来越强,国家的司法体制也越来越健全,没有人愿意再做侠盗。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盗窃被抓住,都是要坐牢的。
师傅后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慢慢放弃了劫富济贫的宗旨,更强调忠义救国的宗旨。这几年的监狱生活,也让他明白了很多事。
金宰石看时间也不早了,对张载元说道:“师兄,我们之间的关系,切勿透露给任何人。关于接下来的任务,我们明天在办公室详谈,你赶紧休息吧。”
说完,两人就此作别。
夜色里,金宰石那微胖的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拉地很长。在张载元的眼中,他整个人似乎也更加高大起来。
在这一刻,张载元仿佛又看到了师傅当年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