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妇女的话;落到一笛的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出车祸之后,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把我妈当成你妈,霸占了她这么长时间,该还给我们了。”
“英子——”王妈大喊一声,但一切都晚了。
霍一笛脸色煞白:“你,你是一个疯子。”
霍一笛走到王妈面前:“妈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孩子——”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霍一笛摇晃着妈妈的手臂,大吼一声。
“是!”王妈垂下了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一笛推开王妈:“你们都是谁,是谁?”
太可怕了!自己朝夕相处的妈妈,居然有人告诉你,你们是陌生人。
无法接受的事实,霍一笛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王妈守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显然是哭过,眼睛周围有淡淡的泪渍。
“你醒了!”王妈沙哑的声音。
“妈妈,那个人是在骗我对吧。”
王妈站起身:“我给你倒杯水”
外面走进英俊挺拔的纪念,他吩咐一声:“王妈,你出去吧”
“你叫她什么?”
以前,纪念都是叫妈妈阿姨,可是今天他叫她王妈。
王妈放下杯子出去了,纪念端着杯子坐到她身边,霍一笛更奇怪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你男朋友,我们两个相过亲的”纪念笑着说道。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纪念收敛了笑容:“霍一笛,我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你把我忘了,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没面子”
世界好像要颠覆了,霍一笛的脑子乱哄哄的,她想坐起来:“起开,我要去找医生”
纪念按住霍一笛:“医生不知道,我来告诉你”
事情追溯到半年前,恒泽路发生一场车祸,被撞伤的是母女二人,女孩儿伤到头部,妇女除了伤到的是腿,但是在医院检查过程中,发现妇人脑子里有一个瘤子,需要尽快手术摘除。
撞车的人逃之夭夭,照顾她们母女的跑前跑后只有纪念。
纪念一个人忙不过来,叫来家中保姆王妈照顾霍一笛,而自己忙着去带着那个妇人检查身体,做手术。
霍一笛苏醒的时候,身边只有王妈,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妈妈,王妈想解释,医生说,这时候最好不要刺激到病人,于是,王妈什么也没说,她以为霍一笛经过一段治疗,记忆慢慢恢复,自然就认识自己是谁。
纪念安排好那边过来,王妈把事情说了一遍,纪念说道:“她的妈妈很不乐观,我怕是万一——,王妈,你就暂时做她的妈妈,留在她的身边,我给你们安排一处住宅,暂时搬到那里去住。”
受伤的妇人检查结果出来,脑子里的瘤子属于良性,纪念松了一口气。
妇人问起自己的女儿,纪念说道:“她失忆了。”
妇人要去看她,纪念说道:“你刚刚做了手术,腿还没有恢复,医生说你们母女都不能受到刺激,等身体养好了再相见。”
妇人同意,谁知道,女孩儿的记忆毫无起色,纪念去探望,还把他当成流氓,鉴于这种情况,纪念把妇人安排乡下,经常一个人去看她。
“我要去见我妈妈!”霍一笛掀开被子,她感觉自己简直忤逆,居然不认识自己的亲妈。
“你需要休息”纪念说道。
“起开!”霍一笛大吼一声:“你让我错到什么时候。”
他们驱车前往乡下的小四合院。
院落里静悄悄的,葡萄藤爬到高墙之上,探着头,门扉紧闭。
霍一笛坐在车上,木雕石塑一般,一动不动。
“你可以不进去”纪念说道。
霍一笛深呼一口气,打开车门,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谁呀?”
接着就是脚步声,霍一笛内心说不出的难受,自己怎么将妈妈忘了呢,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孤零零的。
霍妈妈开门的时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一下子抱住了妈妈。
妈妈拍着霍一笛的后背,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盼这一天好久了。
“妈妈,对不起!”霍一笛哽咽说道“对不起!”
“这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
“进去说吧”纪念说道。
霍一笛搀扶着妈妈进了屋子:“妈,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你的头好了没有,腿还疼吗?”
“都好了,什么都好了。多亏了纪念这个孩子,一笛,以后你要好好报答他。”
“妈,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王妈照顾霍一笛那么长时间,为了感谢她,纪念把房子赠给了王妈,王妈全家都搬进去了。
“我一个人生活惯了,一笛,你搬到纪念那里去吧,他本来就是你男朋友。”
“我们母女不能分开。”
“傻孩子,净说傻话,你要工作,你也不舍得那些小姐妹们吧。”
“霍一笛,你就听妈妈话,搬到我那里,节假日的时候我们可以回来看她。”纪念说道。
妈妈和纪念都要她搬到纪念那里,为了让妈妈高兴,霍一笛答应下来。
见霍一笛答应了,纪念内心乐开了花。
“纪念,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妈妈说几句话。”霍一笛说道。
“我去看看中午我们吃点什么。”纪念高高兴兴出去,他今天简直太高兴了,霍一笛明显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没想起来,但是,他感觉霍一笛在试着接受自己,只要自己努把力,一笛一定会像原来一样爱自己的。
几只鸡在啄食,纪念拿起一颗小石子丢进去,几只鸡惊慌失措,纪念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妈!纪念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当然是,妈妈怎么会骗你呢。”
“我相信妈妈说的。”
从乡下回来,霍一笛一直沉默不语,纪念问道:“你和妈妈说什么了”
“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男朋友”
“这回你相信了吧”
霍一笛转过身:“谢谢你!”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妈妈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你男朋友,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去见见王妈,毕竟她照顾我一场。”
“可以,我们这就过去,我正准备祝贺她们乔迁之喜呢!”
车子开到楼下,两个人上了楼。
还没进屋,里面传来阵阵笑声,这里不再是自己的家,霍一笛莫名的有些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