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提供的消息多少有些用处,恰巧云阙楼的姑娘也得了些线索,我整理得差不多以后,吩咐红月着了几个重要的事情去办。
离潺吃着层酥饼在我面前晃悠,来来回回,见我放下纸笔才提醒。
“别忘了你答应去见辜老将军。”
我看他全然不记被吊这仇,忍不住笑。
“二哥倒上心。”
离潺听了来劲,凑过脸。
“要知道万一哪里出了岔子,辜家能保三弟的命。”
他的思路很是清明,我想起把河道的事讲与他听,分析道:“这杯羹看似好分,实则左右夹击,贼寇也没那么好对付,除了要做到左右逢源,还需向官兵借力。”
“不尽然。”离潺摇头,一抹嘴上的残屑。“不一定要将那些贼赶尽杀绝,他们也是混口饭吃,也许能为我所用,将其招安。”
这路数,让我心喜,可见离潺思虑得很全。
“那此事,二哥便看着办。”
离潺点头。
我顺道的想起前段时间让他查的事。
“对了,可查到福满酒坊是何背景?”
“说到这个。”离潺放下糕点盘,把手叉在了腰间。“我是不知那福满酒坊何来勇气,背后并无多少银钱支撑,也没躲什么幕后老板,他怎么就妄想跟云阙楼风水调换。”
离潺的话再明白不过,我却不能放心,水至清,怎会有鱼,既有鱼,池里没得多少吃,如何可能没人投食。
“许是藏得很深,二哥莫要大意。”
“嗯。”离潺连点头。
我见手上的事情差不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准备让山奈陪我去将军府,因为小院里,除了他,就只有黄连最闲,总不能让一条狗伴我左右,让人看了,难免质疑我跟人合不到一处。
山奈对这样的差事,总是欣然,与我有说有笑的走出小院,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突然拦在我们面前。
山奈护我,正要叱问,那人抬起头来。
“小姐。”
我万没想到是他,喜笑。
“鲁如是。”
他自知诡异,尴尬的拉了拉笠沿。
“小姐吩咐过,不叫人看出我等关联,来见小姐,我自然要小心。”
他倒小心谨慎,我只差没笑出声。
“所来何事?”
“送小姐一样东西。”鲁如是从袖中掏出一块光滑的木头。
我接过手来反复看,瞧不出端倪。
“这是?”
鲁如是回了一个字。
“锁。”
锁?
我再仔细看,任我如何翻转,这木头都严丝合缝,很难理解这样的玩意怎能称之为锁。
山奈见我迟迟没有解开,着急的从我手中抢过去摆弄。
只见,那桔子大小的整木,在他手里,不一会儿就开了条缝,似找着了滑动的开关,山奈借我手镯一试,果然能扣作一把锁。
鲁如是一脸惊呆。
“你居然解得?”
我看了一眼山奈,向鲁如是询问。
“如此精巧,你做的?”
鲁如是点头,回答小声。
“此锁名奈何,是我参照敌国的机关锁所做,寻常人若不得法,三五年也未必能将它解开。”
我想起了什么,再看向山奈。
“你怎么会解这锁?”
“我不知道。”山奈摇头。“好像脑子里就这么觉着,应该如此使用。”
鲁如是听了,拱手献笑。
“小姐身边果然是能人辈出。”
我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鲁如是走了以后,我让山奈替我把奈何锁解开,坐到马车上,我也任他将锁拿在手里摆弄。
七年前,离潺送我的东西,倒和这奈何锁有相通,只不过远没有今日鲁如是送我的难,若非山奈天资聪明,那就还有一个可能。
转眼到了将军府,石狮横匾,大气磅礴,或是人赋物气的原由。
辜老将军备下酒宴,我只能却之不恭。
吃饭于我不是难事,辜家两兄妹看起来倒比我紧张许多。
我算着辜老将军喝了四五盏,他才笑着问我。
“可还入口?”
“自然入口。”我以笑回应。
辜老将军用手点了下辜家两兄妹,重声笑道:“在他们俩的嘴里,云阙楼里的东西,胜过家里万筹。”
我差点没哽住,瞧过去,那兄妹的脸色颇白。
辜老将军看着我笑。
“只等着小丫头你什么时候请我去尝尝,这左等右等,人没来,帖子也没来,老夫被逼无奈,只好先下手,你莫怪。”
“辜老将军言重。”我浅笑着解围。“辜小将军跟辜小姐若觉得楼里什么糕点吃食合心,我便让厨子做好送来,辜老将军届时能尝个鲜,也好指点指点。”
辜老将军喜笑颜开,指着辜远瀚跟辜远婷。
“学学,什么叫滴水不漏!”
教育完孙子孙女,辜老将军复看向我。
“婷儿与你三哥的事,老夫本应与你家兄说,但你家兄身在军中多有不便,加之他对男女之情愚笨得很,故,老夫才让瀚儿把你叫来。”
说到正事,我连忙起身,给辜老将军行全福之礼。
“辜家大恩。”
“然后呢?”辜老将军不肯退步。
来前便想到有此一幕,我起身露出笑容。
“两情双悦自会花好月圆。”
辜远婷瞬间红了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