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后,村民们被毁坏的家园还没有重新建好,当地的官差就上门催缴赋税,有银子的给银子,没银子的,村民家里有什么就拿走什么,好一点的渔网都不给人留,村民哭的哭,求的求。
眼前景象,给我一种土匪进村的错觉。
我看了一眼韩谦跟宋徐彦,他二人皆皱了下眉。
任事态发展下去,官差见一村妇姿色不错,开始动手动脚,我走了上前。
“官爷。”
一声娇唤,官差转过身,看到我,亮了一双眼。
在宋徐彦的嘴里,我虽算不上美艳动人,但应该比风吹日晒的村妇稍微好看。
官差的嘴角往后拉得很深,一手压着刀,一手伸向我的脸。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韩谦冲上前将他的手打开,不等韩谦开口,官差先怒了容颜。
“大胆刁民,胆敢阻挠官府办差!”
随声而出的是官差腰间的刀,明晃晃的指在韩谦眼前。
宋徐彦见了,一声吼。
“放肆!敢在小王爷跟前亮兵器,你有几个脑袋?”
“小王爷?”官差斜着眼看,哼笑道:“唬谁呢?哪个王爷吃饱了撑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屎吃不成?”
我不厚道的笑了,宋徐彦都没能把表情控制下来。
韩谦的脸是绿了又白。
他手下的几个马夫无需命令,便将两个官差围在了中间。
“小王爷,是立即斩杀?还是让官府严办?”
韩谦看向我,我没出声,他自按他的喜好吩咐。
“押送官府,告诉他们,本王跟宰相的公子来了贵宝地,让他们多包涵。”
两个官差一听,知是大祸上身,连忙跪地。
“小王爷饶命!小公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韩谦约是不想听他们再说一个字,把手一挥,在两个马夫的押解下,求饶声渐渐变远。
宋徐彦看着官差反被押走的身影,回过头来对韩谦笑。
“你让带的话,只怕比宰了他们,还让人胆寒。”
韩谦扭头回笑宋徐彦。
“你应该不介意我利用你吓吓他们。”
两人心照不宣。
身份暴露,先前热情的百姓,虽眼有感激,却恭敬得很远。
直到,我与他们说,我想出一种屋子,兴许能扛小小的海啸,避免大家的财物有更多的损失。
连夜将草图画出来,拿给村里几个懂一些的村民看,所有屋子皆为渔船似的精做,能防风浪与水,每家每户的屋子用结实的渔网搓粗连接起来,风浪掀过沙滩时,这些屋子便不容易侧翻或是冲散。为了证明这个理论可靠,我让他们做了几个极小的样本在海边实验,发现缺点后,我当即对图纸作出修改。村民们无不为这样的船屋感到雀跃,可很快,愁云出现在了众人的脸。要建出这样的房屋,非是人力这么简单,需要银子,而他们没钱。
“这有何难。”宋徐彦的双手往身后一背。
韩谦忙把头低下去,说得小声。
“我手里可没钱。”
我怕宋徐彦问我,先行摇头。
钱都用去救助灾民以后,我穷得不是一般。
宋徐彦看了,把头一抬。
“没指着你们,自有人该为他们掏钱。”
我与韩谦互看,贼笑着不出声。
当地县令应该是忐忑了一整天,最终鼓足勇气来相见,都是我想像得到的场景,没什么新鲜。
要钱还是要命?
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有了钱,村民们新建房屋的事得以筹备,我同他们一起忙这件事情,人多手脚也快,房屋的事办得差不多,我便开始思虑另一件事。与村民们商议后,他们齐声赞成学习制盐,我选了村中得力的几个当管办,主要是除了制盐以外,还需与我交接,把制好的盐通过水路陆路运输,再行贩卖。我许他们丰衣足食,无有饥困,他们投我以忠心,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这段日子,我心情大好,时刻把笑容挂在嘴边,是因办自己的事,倒是当地县令帮我出的这个钱。哪怕到时要分出两份不小的红利,未来的利润也十分可观。
只是,在海三关耽搁得太久,误了回程,我恐怕要赶不上回太京过年。
这个结果,除了我,另外两个毫不遗憾。
他们一个厌烦了年年去皇宫里吃宴,一个不喜欢在家中过年。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行人在途中的小镇,镇子虽小,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一阵接一阵,连我们住的客栈也热闹得很。
接到付岳去了海三关寻我的消息,我放心的多喝了几杯,他去了,那个孩子才能真正的活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