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说段锦告诉他,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可黄琼依旧有些不情愿。对那些人,他实在有些看不上眼。更何况,他也不想如此的乱情。看着一脸诚恳之极的段锦,黄琼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人寻来,自己不碰就是了。一会段锦去休息的时候,自己将人赠钱遣散便是了。
就在将段锦抱在怀中,黄琼想要与段锦再说说,她那位皇侄事情。可看着段锦又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黄琼也只能抱着段锦送到她的卧房之中。只是原本想着陪着段锦躺一会的黄琼,却发现段妙也在段锦的房子。而段锦回房后明摆着送客样子,黄琼也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结果没想到,等到黄琼回到自己卧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静江府带来的,那个原本一直在服侍段锦的贴身太监。正带着十个姿色妖娆,服色与中原浑然不同。虽说不如中原妇人那样艳丽,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可谓是都符合自己口味的妇人,老老实实在房间之中等着自己。
见到黄琼过来,那个太监示意那十个妇人跪倒之后,急忙走上前跪倒在黄琼的面前道:“陛下,奴才按照娘娘吩咐,寻找了这十名妇人。奴才用脑袋与陛下保证,这十个妇人都是干净人家女子。这十个妇人,都是自愿前来服侍陛下的。陛下放心,该给的,奴才都已经给足了。”
这个太监可谓是极有眼色,在黄琼见到这些妇人之后,眉头微微皱起的表情,他立即明白了这位主的意思。急忙磕头道:“陛下,这是娘娘吩咐的,奴才也实在不敢拒绝。奴才也知道陛下的脾性,所以带着人几乎翻遍了半个城,才找来这十个妇人。都是娘娘说的那个族的。”
眯着眼,看着这个太监,黄琼却是轻笑道:“看她们的服饰,恐怕未必都是段贵妃说的那个什么走婚族吧。自己说,是不是带着人强行抢过来的。你们那些龌龊心思,别当朕不知道。这石城郡城就这么大点,对于那些一贯以部族制为主的人来说,上哪去找那么多单一族人?”
被揭了老底这个太监,也只能一脸苦笑道:“陛下当真是千古一帝,奴才这点小心思,当真是瞒不过陛下。这石城郡别看放在内地,至少也是一个州治所。可谁那里想到,还不如内地一个县城人口多。奴才真的没有办法找到足够人。陛下的口味又有些特殊,实在难凑齐人。”
“这些妇人中,也只有两个是那个走婚族。其余的妇人,都是奴才找出来的。一家给了五贯钱,两石粮食。并告诉他们家人,只是需要让她们服侍一位贵人几日便送回。具体需要做什么,奴才也与她们家人说过。她们的那些家人,非但没有一个反对,反倒还是极为热情。”
“不仅有的人家,将自己的妻女、妹子,一并都推了出来。还到好友或是左邻右舍之间,帮着奴才寻找。有的人家,甚至直接告诉奴才。再加十贯钱、五石粮食,或是给上三匹布帛,人可以直接带走,不用在给他们送回去。奴才按照陛下的喜好,挑了又挑才选出了这十个人。”
听到这个太监的话,黄琼捏了捏鼻子也是有些无语。对于她们的夫家,或是说家人明知道这一去,等待这些妇人的将会是什么。可依旧还如此做,甚至还主动帮着联系。归根结底其实还是一个穷字闹得。若是但凡家庭条件好一些的,谁又肯让自己的家人出来做这种事情?
自己之前与段锦,在观赏这座小城异样的风情时,也见到这里的贫穷。虽说家家都有竹楼或是木楼,可按照段锦的话来说,住木楼的却是寥寥无几。城中的吊脚楼,多数还是廉价的竹子编城的。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也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几乎没有人,身上不带补丁的。
当然,黄琼一向认为,将那些人脑袋顶上用来包头的布,做一件褂子至少不用穿那么破,可毕竟那是人家的习俗。浪费那么多的布包到脑袋上,也不肯用来做衣服。尽管黄琼也知道,人家这个习俗,到了一千多年后,依旧还存在。可自己便是一代帝王,也不好干涉不是?
这里的贫穷,黄琼也是明白的。哪怕是这里粮食产量丰富,是大理国最大的粮食产地。哪怕这里矿产资源丰富,每年产出铜为这里带来海量的财富。可无论在任何地方,再多的财富,享受得也只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普通的百姓,依旧是困苦无比,每日里过着食不饱腹生活。
恐怕这个奴才,留下的那五贯钱,两石粮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财富了。别说在他们这里,恐怕不比一只羊价值更高的女人。就是想要他们的命,都可以随便的拿去。更何况,那个善阐侯前一阶段,大势拉人当兵。男人都拉走了,这些妇孺在家,恐怕更是衣食无着。
只是看着这十个妇人,想起了当初京城之中,那些流民生活之困苦,黄琼却是实在有些不忍心。只是就在黄琼想要摆手,让那个太监将人送回去的时候。那个太监却是又开口道:“这些妇人,都已经沐浴干净。奴才也让李大夫给检查过,都是健康的人,有的更是还未生育过。”
说罢,这个奴才看着黄琼的脸色,也大致猜出来黄琼要说什么。匆匆的磕了几个头,还等黄琼说什么,便匆匆的跑开了。而留下黄琼,看着那十个妇人发愣。而那十个妇人,见到那个奴才跑了出去。倒也没有含糊和任何的犹豫,不用任何人吩咐,自己便主动服侍起来。
当看着面前的这种别样风景,黄琼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这些的妇人,倒是给了黄琼另一种风情。
关键是,这些妇人也许怕惹怒了这位主,被赶走而拿不到那五贯钱,两石粮食的报酬,黄琼无论采取那种手段,都是相当的逆来顺受。甚至比宫中最温柔女子,还要温顺一些。而就在距离他所在屋子,不到一百尺另外一间屋子里面。原本以为已经睡的段锦却是看着这里。
而段锦身边的段妙,看着段锦在那十个妇人进入那间屋子后,神色变幻多少有些无偿,却是轻声的道:“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嫉妒?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女人不吃醋的。就算是管不住自己男人,可也不会给自己丈夫找女人的。像你这么主动送上去的,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这个表现,倒是让我有种不认识的感觉。当初的你,可是不一般的心高气傲。大理国皇室那么多嫡出、庶出的公主,你的傲气可谓是独一份。别说与那么多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按照我对你那个高傲性子理解,你恐怕会与我一样,一直独身到死,手都不会给男人碰一样。”
“就算这个男人,是让你动心的男人。可是做到你这个地步的,却也是这世上难找。别看他是大齐的皇帝,可我知道,在你的眼中,他与普通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别告诉我,你就真一点醋都不吃。这话若是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对于段妙的话,段锦却是轻叹一声:“他性子我比你清楚。虽说风流了一些,也多少有些下流。可底线,终归还是有的。不是我想为他找,可他那个方面太强了。不让他尽兴,万一出去找野食,再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谁说我不吃醋,我也是吃醋的,可又有什么的办法?”
“他是我一生唯一的男人,我不想他不开心。哪怕我这么做,我自己就很难过心里面的那道关。可谁让我的心,如今都在他的身上。我就算再傲气,可脱去那层大理国长公主的外表,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孩子都为他生了,还能够怎么办。如今的他,就是我的那片天。”
“为了他,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是会让自己吃醋,可换了别的时候,我也会一样做。就像是段嫣儿那个时候,就是我一手送到他身边的。因为我知道,若是想让他真心为嫣姑考虑,就只能这么做。他这个人,虽说花心了一些,但责任心还是有的,也是念旧情的人。”
“一旦沾手,他自己也不会放弃的。所以,要想保住她们三个,我也只能送到他的身边。更何况,这世上的皇帝又有那个,只有一个妻子的,他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他又是素有雄心壮志的主,有时候,我甚至都更希望他多找一些女人,也好过被繁重政务,将身子骨给拖垮。”
段锦的这番话说罢,段妙却是沉默良久才回答她:“你当真是变了。之前,就算你在想说什么,除了与大哥一起之外,对待别人也一向都是惜言如金。如今却是为了他,一直都在滔滔不绝。之前你傲气的,便是宫中那些太监,都不允许碰你一下。现在却为这个男人找女人。”
“我真看不出,他除了那个皇帝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可值得你留恋。人长得不英俊,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说,为人还那么花心。那些女人都是他嫔妃吧。出来巡视还带着那么多嫔妃,这那像是一个有为帝王该做的?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么样?你是能被一个孩子绊住的人吗?”
“你变成这个样子,恐怕即便他与大哥活着,也有些不敢相信,当年他们捧在手心之中的宝贝疙瘩,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吧,四处寻找女子,往自己丈夫身边送,就为了满足自己丈夫那点下流嗜好?他倒也不挑食,嫣姑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嫌弃,一样的收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段妙的这番,多少有些挑拨的话。段锦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姐俩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这边好大一会。段锦实在耐不住疲惫,拽着段妙手返回床榻上。一直到第二日清晨,都没有放开。当率先睁开眼的段妙,见到睡梦中也紧紧拽着自己的段锦也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