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诸葛扇向赵翊亨请了假,在骊宫里给她种的药材浇水。
陈骊珠在整理诸葛扇昨日出宫带来的信件。
赵翊亨却突然到访。
小曜煜,舅舅抱抱。
你的伤还没好透呢,别又让伤口裂开了。陈骊珠提醒道。
没事,这么大的一个小孩能有多重。赵翊亨不以为意地说道。
陈骊珠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一封长孙正德给诸葛扇的来信,想来诸葛扇根本就不识字,自然也不会知道这是给她的信。仔细一摸,信封里还有一个硬物。
扇儿,这有一封给你的信。
我的?诸葛扇疑惑地走过来,拿起那封信,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扇亲,什么呀?
扇亲启,正德写给你的。
二公子!诸葛扇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纸和一个黄金的镂空骰子。
哇!这是金子做的吗?
看样子是。
你确定是二公子给我的?你快帮我看看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陈骊珠打开那张纸,纸上只是简短地写了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什么意思啊?诸葛扇迷惑地问道,她简直一个字也没听懂。
简单来说,意思就是,他想你了。
二公子说他想我?嗯,我也想他。诸葛扇认真地回答道,接着又问道:还有呢?说没说这个金骰子是不是送给我的?不会到时候又找我要钱吧。
陈骊珠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是送给你的!你啊,正德真是白费心思。
那你也帮我给他回一封吧,就说,我收到了他的礼物,谢谢他,还有,我也想他。
说完,诸葛扇把金骰子揣进兜里,又去摆弄药材了。
一直在一旁暗自关注着这一切的赵翊亨,黑了脸。
陈骊珠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赵翊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张不悦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陈骊珠走到赵翊亨身边,将儿子接过来,说道:皇兄,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你若是想等着那傻丫头主动,我看你得等很久了。
嗯?
皇兄,你早就知道她就是诸葛扇了,不是吗?
赵翊亨笑了笑,说道:皇妹果然聪明。
皇兄也不赖。
这天夜晚,赵翊亨特意唤了诸葛扇为他更衣。
你有没有觉得小孩子挺可爱的?
皇上,您是想要孩子了?
诸葛扇心里却想的是,这要是等干爹栗淮安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你呢?你想不想要孩子?
皇上,我可是太监!
赵翊亨满头黑线!
诸葛扇看着他不悦的表情,暗自腹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被中伤是她啊!对一个太监说,你想不想要孩子,这也太伤人心了吧!真是伴君如伴虎!
皇上,您生病了吗?
啊?没有啊!
那您为什么总摇摇晃晃地要往我身上倒啊?
赵翊亨站直身体,在心底哀叹了一声,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你和长孙正德关系很好?
呃~我以前没进宫之前在二公子手下干过一段时间。
做什么?
就跑腿的。
切,就一个跑腿的,人家能送你金骰子,还想你?
嘿嘿,小人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勤勤恳恳,深受二公子赏识。
你很想他。
诸葛扇点点头,说道:二公子人很好的,对百姓也特别好,是个顶好的官。
我看不止吧,你不是还愿意为他而死吗?
诸葛扇愣了一下,心想,他发现了?不可能啊,没道理突然就发现了啊!
诸葛扇试探性地说道:皇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
别装了,朕早就知道,你就是诸葛扇了。
啊?皇上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
那您,那您诓我,还让我在您身边做个小太监?您怎么可以这样?
朕怎么啦?
您为什么啊?
好玩!赵翊亨故意这样说道。
皇上,您真可恶!
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皇上您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不想和你玩这个游戏了。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做小太监了。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珠儿。
你以为,朕的身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诸葛扇气呼呼地跪下,说道:那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见她跪下,赵翊亨的怒火更旺了,在她眼里,自己就只是皇上吗?
起来!给朕擦身子。
哦!
诸葛扇还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帮赵翊亨擦身体。他因为背部有伤,不能见水,只能这样用湿毛巾擦身体。
赵翊亨见她毫无感情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握住她的手,说道:你看着朕的身体,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啊?小的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诸葛扇无意间抬眸,看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突然觉得,感觉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以往,她已经习惯以一个太监的身份来面对他,也就没有想什么男女有别的事。
现下,再看着他光/裸的胸膛,她突然觉得脸颊滚烫,再也无法直视他的身体。
皇上不是不喜欢女人伺候吗?既然知道了我是女的,为什么还叫我伺候您?诸葛扇低垂着脑袋,眼神飘忽。
朕变了!不行吗?
皇上,您也许觉得您善变没什么,可是对我们这些下人来说,每天要揣测着您的心思过活,真的很累。
待在朕身边,你很委屈?
小人不敢。
你回去吧,叫栗淮安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