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老宅

钟也坐在客厅与自己继母喝茶。

钟也推掉公司的会，就是想要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其派别人调查的、听夏老何一人的言辞，不如问问当事人。

“小也，你是不是恋爱了，我可都知道的。”于静香拿着手机不停的重放一段视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里面这个女孩子长得的确漂亮，难怪给钟也介绍的好几家千金钟也都看不上，原来小子是心有所属，就是视频里的女孩于静香觉得像极了一位故人，心里产生几分伤感，但是钟也喜欢就好，于静香手指着视频里的柳叶说“是不是这个女孩子呀！这里说她打掉了孩子，是不是你的，嗯？”

钟也看着视频里柳叶悲伤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翻起来一样的疼，面对自己的继母，给了自己一个温暖家的继母，出于对柳叶保护，钟也没有否认孩子的事，回答了一个字“是”

“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可以先生孩子再办婚礼呀！为什么要打掉，钟也你就领回来，我看看，我还有好多礼物送给我这个儿媳妇呢！”于静香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的乖儿子，终于有归属了。

“怕是领不回来了。”钟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那你就去哄啊！”于静香看到钟也阴沉着脸，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你记得柳烟吗？是以前金色舞厅的头牌。”

于静香目光在那一刻被冻结，柳烟，这个女人她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也是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的女人，每次回忆到那张美丽的脸对自己都是折磨，于静香无所谓的说“一个死人而已，干嘛还要记得，难道你喜欢的这个女孩是柳烟的女儿。”于静香刚刚就觉得像，本认为钟也喜欢，那也无所谓，要是柳烟那个女人的孩子，两个人就别想在一起。

“那就是认识了，当年她是怎么死的。”钟也依旧追问。

“自杀。”于静香看钟也充满一探究竟的目光内心有些虚，补充道“她死都死了，还不让活着的人好好生活了吗？”

钟也看到自己的继母掩饰的态度，内心确定了柳烟的死与继母脱不开干系，事实就真的像夏老何说的那样吗？钟也光是想想、心就一阵的发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继母是杀柳叶妈妈的凶手，那自己还要怎么去面对柳叶，钟也怀着不敢肯定的心问于静香“真的是你杀了柳烟。”

“我”于静香此刻只想逃，柳烟是自己不敢回忆的名字，因为柳烟的死她没法撇清，这时候她看到长的像柳烟的女孩向自己跑来，有些慌张的说“我没想要杀她，我没有想要杀她”于静香抓住钟也的手忏悔着“我就只想给她个教训，我不是故意要她死的。”

“你这个坏女人，还我妈妈的命。”柳叶举着手里的刀向于静香刺过来，易谦言拉都没有拉住。

本来易谦言带柳叶来，想自己去问问小姨柳烟的事，让柳叶躲在一旁好好听着，就没让保姆告诉于静香自己来了，可是刚一进客厅，就看到钟也在，迫于柳叶不想面对钟也，就在一旁偷偷听两人的讲话，当听到于静香承认自己不是故意杀了柳烟，柳叶就冲了出去。

钟也看到柳叶向继母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在柳叶马上刺到于静香的时候，钟也挡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柳叶，那把刀深深的插入钟也的身体里。

刀深深的插入钟也的身体里，仇恨的怒火在无情的释放，柳叶紧紧的抱住钟也哭泣着“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柳叶的声音撕心裂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想要的结果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不躲开。”

“柳叶，如果非要死一个人来偿还你母亲的性命，能释怀你心中的仇恶，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我对你的付出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次，只希望你以后能快乐。”钟也想要轻抚柳叶脸的手、从半空中滑落。

钟也闭上了双眼，世界变成了黑暗。

“啊！”柳叶痛彻心扉的大喊着，这一刻，柳叶心里不再是仇恨而是悔恨，悔恨充斥着全身，随着血液，缓缓流动。

“小也，小也，谦言快打120。来人啊！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送到公安局”　于静香跑到钟也的身前一把推开柳叶，柳叶被突然的一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柳叶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爬到钟也的身边，想去拥抱钟也，这时钟家的管家及侍从赶到，将柳叶抓到了一边，柳叶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脱，手臂，胳膊被拽的通红，柳叶还是奋不顾身的奔向钟也。

侍从的力气太大，强拖着柳叶就往外赶，柳叶看着钟家的私人医生紧急的对钟也止血，而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这一刻，柳叶哭的呼吸都觉得疼，没有办法，耗光所有力气的柳叶只好被人抓走。

锦江医院

于静香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里面亮的手术灯，双手合十，带有哭泣的声音不停的念道“小也，我的小也，你要是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这是一种无助，来自于母亲的无助。

“小姨，钟也哥会醒来的。”易谦言握住于静香的手，说出的语气也是没有一丝的底气。

面对钟也，易谦言总是追逐在其身后，而钟也哥也是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小时候的易谦言太淘气，剪掉父亲的一件西装，是一件纯手工的，只有一件，价格是当时易家的一年生活费，那时候的易家只是个小康的家庭，易爸爸也是犹豫很久后，下了很大决心才买的，当看到自己的西装被易谦言剪下来缝在自己娃娃上，易爸爸真的是要气疯了想要揍易谦言，关键的时刻钟也主动承担了错误，做了替罪羊，结果被自己爸爸用皮带狠狠的抽着，那时候的钟也很倔强，被抽满是血痕的胳膊，身体，腿，也没有流出半滴眼泪，最后只是自己嘴咬着自己衣服，躲在角落里抹着云南白药，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狮子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

钟也的伤口再疼，面对易谦言只是宽容一笑，易谦言那一刻就认定了钟也，之后的易谦言总是惹出各种各样的祸，绑小女孩的辫子，撤掉同学的凳子，弄坏家里的老式钟，依旧是钟也帮他背着黑锅，做一只替罪的羔羊，这样的事情一直延续到易谦言与钟也上了初中，易爸爸的公司逐步的崛起，家自然而然的迁到锦江，易谦言也就面临着与钟也分离，要搬家的那段时间易谦言总是特意躲避钟也，因为易谦言面对钟也总是说不出口‘我将要与你分离’。

要走的那天，钟也早早等到车前微笑的看着易谦言“你要走啊！”

易谦言怎么也没有想到钟也会来送自己，心里有些惊喜，也有些惭愧没有告诉钟也自己要走“我···”

“大城市比我们这要发展的好。”钟也话语上的安慰，是哥哥对弟弟远行美好生活的开心，也是远行是否习惯的担忧。

“钟也哥。”易谦言抱着钟也就哇哇的大哭起来，是兄弟的告别，是友谊的敬礼，更是易谦言难以说出口的情怀。

“好了，你是男生，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流眼泪，世界这么小，我们还会再、见的。”再见，不是永别，是还会再相见。

“好了，谦言，我们该走了，钟也，拜拜了，好好学习啊！”易爸爸边说着，边将易谦言往车里带，钟也推开易谦言，送他上了车，‘哐’关上了车门，车子发动了起来，这时钟也才想起来问易谦言的话“谦言，你要搬去哪里。”车子扬长而去，易谦言坐在车里，看着后面追着车的钟也，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谦言，你要搬去哪里，这句话易谦言没有听到，但是钟也的不舍还强颜欢笑，易谦言感受的到，这就是钟也，那个不会讲话，却用心照顾身边每一个人的钟也，易谦言握着于静香的手被自己的眼泪打湿。

“小也，我的小也，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明明该死的人是我呀！你怎么这么傻啊，孩子”于静香不停的说道，眼泪爬满自己的面容。

“小姨，柳烟当年到底怎么死的，是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易谦言的目光坚定，于静香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认真的易谦言，心有些害怕。

“钟也不信我，你也怀疑我。”

“以前我不信，现在的我不得不信，柳烟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掺和进来了。”于静香甩开易谦言的手，将目光转向一旁，于静香怎么也没有想到很听自己话的易谦言会用审犯人的语气和自己讲话。

易谦言背靠着墙，看着手术室里亮着的灯，一个人被一个人伤害，一个人伤害一个人，一个在抢救室里生死不知，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等着宣判死亡还是生存，一面是自己爱的人钟也，可是钟也心有所属，一面是如自己亲人的妹妹，可是伤害了他爱的人，这一刻易谦言好难选择站在哪一方，痛苦的在墙角难过。

犹豫间，易谦言明白了一个道理，此时的难抉择就像柳叶面对爱人，还是亲情，是选择放下，还是报复，哪一个选择都是错误，都是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