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大颗大颗雨珠顺着女子披着的外袍下曼妙的躯体滑下
女子站在密不透风的雨幕中,死人般苍白的脸上,雨水顺着涂抹的红色胭脂滑下,留下蜿蜒曲折的水痕。
那具美丽的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着,似那若即若离快要断了的风筝。
突然她停止了颤抖,带着翡翠沙金链脖颈迟缓无比的转头,看向背后。
靠在屋门框偷偷看着母亲的男孩,看着自己母亲喉咙中立刻未出口语言被塞住。
这是什么眼神啊?憎恨带着仇恨像是地狱的厉鬼一样,男孩看着这个陌生无比的母亲呆滞起来。
他明明想要去帮助母亲,可他的腿脚却伫立在那里,他和没有帮助父亲的人一样拥有一种感情——恐惧。
他低低喊了一声,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微小声音湮没在雨中。
女子看着男孩内疚的表情轻笑起来,在雨幕中倒像是在嚎啕大哭。
那放弃了下半生,不计代价准备复仇的姿态足以征服任何一个亡命之徒,她有资本让男人为之若狂。
“哐当!”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飞掷来,利刃蹭过男孩的脸颊,又恶狠狠插入男孩脸颊旁的门框,入木的何止三分!
男孩看着脸颊上流下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疯魔的母亲。
“他死了。”女子露出绝望的眼神说。
男孩不知道为什么,那轻轻的话语自己听的如此清楚,隔着雨幕和秘密,他和自己的母亲成为了最遥远的距离。
“我的夫君死了,我应当追随。”女子轻轻合上眼眸,嗓音轻颤。
“先是是杀父之仇,然后杀夫之痛,我与他怎么共戴天。”
“仲儿,你走吧。”女子睁眼声音压抑悲痛道。
“天地之大有你容身之处,却无我之处,我心已死。”说完,女子便头也不回的漠然转身。
那道看起来病弱无比,却又如父亲磐石目光一样坚定的身影,向着咸阳最高的那个地方走去。
“母亲。”男孩喊道。
那是白仲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母亲,至于他母亲的死,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春时节雨,那些死去的人连块墓碑也不会有,空气中弥漫的血气总是会被雨幕冲去。
熊熊的炙火了无痕,滴滴的柔水也了无痕,如雪臣女深入骨髓的习惯。
雨天杀人不留痕,所谓杀人的好时节。
何千岁端坐在软轿中,纤指抚摸着金色的护甲,红色蔻丹滑过护甲上的饕餮纹。
桃花般潋滟的黑色双眸现在如同雪臣女伞上红色一样殷红,红色在黑色的瞳色中晕开,兴致勃勃。(未完待续)